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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母哆嗦着拉开了灯,恰好和孙光宗死不瞑目的双眼对上。

他口中还在往外溢着血迹,露在被子外面的身体也全都被血染红了。

“啊……”

孙母嘶声尖叫起来。

“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什么?” 孙父被吵醒,不耐烦地睁开眼。

看清眼前场景后,他吓的一激灵,从床上连滚带爬摔了下去。

“来人,快来人。”

两人大声呼喊着,床上尸体突然坐了起来,脖子僵硬地咔咔转动了几下。

他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开口却是女子温柔的声音:

“公公,婆婆,欢语回来看你们来了,你们高兴吗?”

“是……是梁欢语,是她回来了。”

孙母脸色煞白,语无伦次,不住地后退着。

孙父也被吓的不轻,不过他到底是个狠角色,直接抽出西洋剑,对孙光宗的身体胡乱砍去。

“装神弄鬼,你活着的时候我不怕你,死了照样不怕。”

孙光宗的尸体被砍得血肉模糊,他突然用本来的声音叫道:“爹,娘,我好疼啊,为什么要杀我?”

孙母一把拉住孙父,哭道:“老爷,这是光宗啊,是我们的儿子啊。”

孙父迟疑了一下,孙光宗突然夺过剑,恶狠狠地道:“你们去死吧。”

两人被孙光宗砍成了肉泥,孙光宗歪着断了的脖子,笑着道:

“别急,很快就送你们最宝贝的小儿子来陪你们。”

“啊啊啊……” 孙父孙母满头大汗尖叫着醒来。

打开灯,室内一片亮堂。

他们惊惧地看着对方:“你也梦到了光宗变成……”

两人连忙检查了一遍,没有尸体,没有鲜血,西洋剑也好好的挂在墙上。

“原来是一场梦,可我们怎么会梦到那么可怕的的梦?” 孙母道。

想到什么,孙母慌张道:“难道真的是那个小贱人在作怪?她……”

“住口。”

孙父色厉内苒地呵斥道:“她被大师的符咒镇的死死的,怎么可能出来作妖,就是梦而已,别胡思乱想。”

孙母强装镇定,道:“对,就是个梦,光宗好好的,我睡前才去看过他,他还在为了那个贱人的死伤心难过呢。”

孙父骂道:“没出息的东西,被个女人迷得魂都没了,他除了给我丢人还能干什么,连耀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老爷,你别这么说,我们这些年确实忽视了光宗,要早知道他那么稀罕那贱人,就留着她了。”

孙父一巴掌扇在孙母脸上:“闭嘴,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饶不了你,以后不许提姓梁的。”

孙母不敢忤逆他:“是,老爷。”

两人正要躺下,孙父的脚在被子里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一把掀开了被子,孙光宗血淋淋的头颅倒在床上,死不瞑目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啊……”

两人齐齐尖叫,屁滚尿流地滚下了床,大声喊着来人。

然而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下人赶来。

孙母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红色,她看去,只见一双精致的红色绣花鞋出现在了床边。

鞋尖向内,就像是绣花鞋的主人定定地站在床边注视着一切。

孙母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就晕了过去。

孙父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抽出西洋剑就想砍孙光宗的头颅,脚下却被拌了一下,西洋剑插进了自己的腹中。

孙父也晕了过去。

孙耀祖的卧室中。

孙耀祖和高萱折腾完,相拥着甜蜜入睡了。

忽然,孙耀祖觉得脸上痒痒的,像是有女人的头发在脸上扫来扫去。

孙耀祖以为是高萱的头发,闭着眼去撩脸上的头发。

抓到手里,只觉得刺骨的寒冷,接着他就听到了女人的轻笑声,与他近在咫尺。

高萱也睡的不踏实,她觉得很冷,冷源似乎就在身体上方,她往孙耀祖怀里凑了凑。

两人没睁眼,因此看不到那诡异惊悚至极的一幕。

在他们的身体正上方,一袭红色嫁衣的女鬼平行悬浮在那里,极长的黑发向下垂落着,发梢扫过他们的脸。

孙耀祖嘟囔道:“萱萱,你的头发……。”

话未说完,他突然觉得不对,高萱是卷发,而他手里的头发是直的。

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然后就跟梁欢语腐烂了一半的脸对了个正着。

室内的月光出奇的亮,刚好够他们看清那张脸。

黑洞洞的嘴巴大张着,黑血滴落在二人脸颊上:“孙耀祖,高萱,我来找你们了。”

人害怕到极致是说不出话的。

他们躺着,女鬼的脸几乎和他们贴在一起,他们连坐都坐不起来。

两人牙齿打着颤,眼眶几乎都要瞪裂,半晌,高萱的尖叫声终于冲破喉咙喊了出来。

她尖叫着一头扎进了孙耀祖怀里。

孙耀祖闭上眼睛强装镇定:“萱萱别怕,这世上是没有鬼的。”

祁安在他们耳边轻笑:“既然说没鬼,那你们抖什么,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高萱埋在孙耀祖怀里不敢抬头,孙耀祖眼睛闭的死死的,自欺欺人地觉得看不见就不存在。

富贵吐槽道:“狗日的,出去留个学,喝了点洋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他自己就是最大的封建糟粕。”

“还有那个高小三,更是不要脸,打着新时代女性的幌子跟有妇之夫搞在一起,什么自由恋爱,说破天那也是小三。”

祁安道:“没关系,本座不是来审判他们的,是来以牙还牙的。”

孙耀祖和高萱眼皮似有针扎,不由自主睁开了眼睛。

梁欢语还在。

高萱抖着嗓子道:“不是我害的你,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别找我。”

孙耀祖也道:“欢语,我只是想跟你和离,没想害你性命的,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放过我吧。”

祁安笑:“你们都说没害我,那我怎么死了呢?是我活该吗?”

两人拼命摇头。

祁安不再跟他们废话,伸出白骨爪子将两人的舌头扯了下来。

然后祁安将他们的胳膊腿生生拽掉,就像是拽掉玩偶的四肢一样。

两人没了舌头,只能发出呜咽声,晕了又醒,醒了又晕。

鲜血浸满了被褥,房间里的血腥气浓郁到令人作呕。

孙耀祖和高萱最后彻底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们躺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