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说的那个人,的确是燕二爷的话,或许有可能让北缅那边放人。”
刘维才讲话的态度和方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刚才虽然语气和善,但内心深处也有着自己的一股傲气,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但在听到燕传的名字后,他内心深处的那份傲气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如果说江燃仅仅是个武夫倒也罢了,但能和燕传扯上关系,就绝不能用单纯把对方当做武夫来看待。
“燕二爷肯定有法子联系上北缅那边的势力。”
刘维才说完犹豫了一下。
“有话就说。”江燃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但燕二爷可能不会为了这种事动用人情,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就是您要救的人,究竟落在哪一方势力手中。”
刘维才也没在意他生硬的语气,说实话现在是真不敢在意了。
“如果和燕二爷在那边的关系有仇,反而会弄巧成拙。”
“您也别觉得燕二爷手腕不够硬,主要是北缅那地方乌烟瘴气,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他们这种人不会和那边牵扯太多。”
虽然燕传听不见,刘维才还是下意识的解释了一番。
江燃听完他的解释道:“也就是说,让北缅那边直接放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基本上是这种情况。”刘维才的语气斩钉截铁。
江燃看向俞佳,语气淡然:“你也听到了?”
俞佳面露愁色,有心想再求江燃一下,但又不敢开这个口。
她虽然不了解燕传,但从刘维才的态度里,也能猜测到对方身份绝不简单。
余诗雅只是自己的大学同学,江燃能帮忙把话问到这种地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别说把她弟弟救出来需要动用多大的人情,万一刚好在敌对势力手中,那就完全得不偿失了。
“我等会儿就和她说。”俞佳深吸了一口气,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后,也只能在心中替余诗雅感到惋惜了。
就在她感叹之时,身材健硕的猛虎突然从门外撞了进来,一脸兴奋的模样。
“刘哥,天狼他们到了。”
刘维才立刻站起身来,歉意的朝江燃说道:“江先生,您随意,我得去见见天狼了。”
他说完这句话,快步便往外走,连搁在桌上的手机都没拿。
俞佳见他出了门,也是一脸的兴趣盎然:“江先生,刚才那个刘维才都快把天狼吹上天了,我们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江燃颇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没拒绝。
“行,去见识见识他口中所谓的高手,等天狼打完,我再上场应付几下,等拿到奖金就走。”
顶层是被完全封闭起来的一层。
除了几个出入口以外,没有任何地方透光,隔音效果也非常好。
船舱内部反倒像是个巨大的竞技场,比下面六层高出很多。
正中的位置是一座接近六十多平方米的擂台,周围则是分上下两层设计了很多观众席位。
擂台范围内的一切都被灯光映照得犹如白昼,反倒是观众席处于并不太明亮的昏暗之中。
江燃一眼就看见了刘维才等人。
他和猛虎站在一起,一旁站着十多个身材各异,但身上都散发微微煞气的拳手。
这些人的对面则是四个人,三男一女。
除了一个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外,其余三位都比较年轻。
江燃不用分辨,一眼就看出其中个头最高,额头凸起的那人就是天狼。
因为另外三人身上,具备着明显的岛国人特征。
尤其是那名女子,公主切马尾发型,赤着双肩,一片白布裹在胸前,却还是压不住那惊人的波涛汹涌。
他和俞佳默不作声的走到了刘维才身后,周围的拳手见猛虎看了一眼之后没说话,也都无视了两人的存在。
“刘桑。”岛国人中年纪最大的那人留着一撮小胡子,头顶略微有些斑秃,他指着身旁的人向刘维才介绍起来。
“这位是帝国强大的武士,渡边君。”
渡边一郎手贴在胸前,微微欠身,并未言语。
他的额头上扎着个红飘带,蛤蟆嘴塌鼻梁,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紧身的黑色武士服下,却是极富有爆发力的肌肉。
“今天,就由他代表松本家出战。”
松本雄介讲话一顿一顿,华夏语并不流利:“希望,天狼君不吝赐教。”
天狼眼中深藏杀意,却并未流露得太过明显。
刘维才则是伸出手和松本雄介轻轻一握。
“渡边先生远道而来,他和天狼之间无论胜负,都是值得纪念的一战,希望能点到为止。”
他并没有让天狼把渡边一郎留在擂台上的打算,虽然可以签生死状,但松本雄介这种牛皮糖显然不好对付。
牵扯到了国外的人,即便有生死状,对方真的闹起来也不太容易打发。
结果他这句给对方留有颜面的话,却让松本雄介用力的摇起了头。
这个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岛国人用生硬的语气拒绝道:“不不不!渡边君的武士道精神不容侮辱,他希望天狼君全力以赴,不要留手!”
这话一出口,刘维才身后的拳手都是一阵哗然,没想到这小鬼子这么狂妄,而且还一副想撕破脸皮的架势。
天狼凸起的额头微微抖动了一下,他露出了一丝压抑的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手背。
刘维才看到这一幕,知道天狼是真的动怒了,准备在他们开打的时候,立刻通知上面的人。
万一天狼真把这小鬼子打死在擂台上,牵扯到外国人,他是无法收拾首尾的。
“松本先生,看样子你是准备一雪前耻啊?”刘维才这会儿的语气也开始不客气起来。
“是的!”松本雄介老鼠眼闪过一阵精光,“我这次要和刘桑赌一把大的。”
“5个亿。”
刘维才心头一惊,知道这家伙估计是把老本都给拿出来了,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天狼。
天狼眼中的杀意已经掩藏不住,他冲着刘维才点了点头,示意他接受这个条件。
“好!就依松本先生所言,5个亿,我们答应了。”
江燃听到这数额,想起自己打一场最多也才几百万,反倒像是自降身价了。
不过这念头也是转瞬即逝,对于他来说,倘若不是为了药材的缘故,钱财根本没有太多意义,何况这只是赌注,又不是拳赛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