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磊将手机里的视频看了一遍,对事情大概有所了解。
他手指王义,目视周岳琪:“你要告他弓虽女干?!这是一项严重的刑事犯罪,如果证据确凿,犯罪分子至少要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
周岳琪看着若无其事的王义,心中愤恨更添几分,近乎咆哮道:“告!马上把他抓起来!他就是一个流氓禽兽人渣!”
王义从容不迫,打开衣柜,找出两件男款衣服,随便套在身上。
他又到了床边,将床下皮箱拉出,打开之后,找出一本红皮书丢给周岳琪,而后低声道:“周姑娘,请你保持冷静!根据华国法律,弓虽女干罪有四个构成要件!你先看看再给我定罪!”
周岳琪扫视了一眼王义丢过来的红皮书,书名是《华夏刑法知名案例一览表以及注解》。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周岳琪看着悠然坐在床帮上的王义,心中恨极,抓起书,就向王义背上用力砸去。
王义吃痛之下,面部肌肉也仅仅只是轻微抽搐了一下,而后耸耸肩,对着胡磊道:“警官同志,你也看到了,这个母老虎我怀疑她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这样的女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是一个随时都会喷发的火山,这样的女人,我们农村人唯恐避之不及,我又不憨不傻,怎么可能主动招惹她?!”
不等胡磊反应,王义又转头望向周岳琪,淡淡道:“千金大小姐,幸亏这书是纸质材料,要是其他材料,你可就构成蓄意伤害了!以后可别乱丢东西了,哪怕没有砸到人,撞倒瓶瓶罐罐,压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周岳琪被王义气的只想爆粗口,最终只是回敬了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击。
胡磊从警将近二十年,也参与过一些大案要案的侦破工作,眼下的警情跟严重的刑事案件,根本也就挂不上钩。
堂屋里无论是村民还是保镖们,都对卧室里的情景充满了好奇,推推搡搡如叠罗汉般围拢在了胡磊身后。
对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胡磊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散了,散了!多大点事!明天都不用干活了吗?!”
胡磊转身,眉宇之间充满了执法者的威严。
在胡磊的呵斥之下,徐川也行动了起来,对堂屋里的村民进行劝返。
很快村民们悻悻散去。
江虹看着胡磊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手铐,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显然事情并没有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徐川看着满屋子的保镖,走到胡磊身后,轻声道:“叔,这要是都弄到所里,咱们今天晚上都不用睡觉了!怎么搞?!”
胡磊也是微微头皮发麻。若是周岳琪咬住不放,验伤,检查,录口供……别说今天晚上不用睡觉,这几天都不用干活了!
梁真走进堂屋,环视四周,在一番问询之后,又接过手机,看过手机里的视频。
“你的手机有没有损坏!”
梁真问的是周岳琪。
周岳琪摇头。
“加个微信,我给你传个视频!”
梁真拿着王义的手机,通过扫码成为周岳琪的微信好友。
随着“叮”的提示音,一段三分半的视频被发送到周岳琪的微信里,发送人显示的是隔壁老王。
周岳琪点开视频,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若非手机是自己的,她恨不得将手机摔成五六七八瓣。
手机里显示的内容并不多,综合就是三点。
一,周岳琪自己脱了红了的连衣裙,而且用剪刀将连衣裙。
二,“啪啪”声是王义拍打自己大腿发出的声音。
三,王义和周岳琪自始至终,并没有任何身体的接触。
梁真问周岳琪:“你认可这段视频吗?!”
周岳琪回答:“这不是事实的全部!视频录制前他强迫我的那一段,没有录上!”
梁真又问:“若是到了法庭上,你说法官认可你空口无凭的语言,还是认可图文并茂的视频!?”
周岳琪不满道:“那我清白之身,就白白被他看了!!”
王义撇撇嘴:“干巴巴的身材,前边看不见大馒头,后边看不见水蜜桃,有啥好看的,你以为你是大熊猫,还是华夏币,这么招人稀罕!”
“你……你……”
周岳琪被噎得半天蹦不出第三个字。
梁真微微点头,望着显得无比窘迫的周岳琪:“如果你不认可王义所说的事实,可以告他诽谤!”
葛鹏望着梁真道:“警官,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占理,王义也没有违法犯罪行为?!是这个意思吧!”
梁真平静回应道:“你们私入民宅,又和主家发生殴斗!如果主家追究责任,你们涉嫌构成寻衅滋事,而主家算是正当防卫,哪怕因为过失导致你们受伤,至多也算是防卫过当!”
听到梁真的回答,周岳琪和一众保镖们,就像嘴里含了一把黄连,脸色难看极了。
“你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吗?”
梁真问的是王义。
“我们农村人淳厚朴实,宽宏大量,我不追究他们的责任!”
王义先是望向蜷缩在墙角的周岳琪,又望望皆是鼻青脸肿的一众保镖们,显得十分大度。
“你们……你们欺负人!”
周岳琪一边说着,一边裹着毛巾被,穿上高跟鞋,火急火燎般向门外走去。
不多时,路虎车的轰鸣声响起。
车上只有周岳琪一人。
葛鹏携带着一众保镖,轻敲着车门,示意周岳琪开门。
车门没有来,车窗打开。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自己想办法回去!!!”
葛鹏和一众保镖们,凌乱在风中——热风中。
他们只有片刻的迟疑,在手机定位了最近的公路之后,便大踏步向着目标进发。
没过多久,三个人钻进了警车里。
胡磊坐在驾驶座上,回头望向梁真:“领导,你今天处理问题好像很往常不一样!这么偏袒王义,他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梁真揉揉眼睛,开玩笑道:“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弟,你信吗?”他略一停顿,又道:“我们不过是秉公执法罢了!何来偏袒一词!”
徐川呵呵一笑回望梁真:“领导最公正了!没毛病!”他又望向胡磊:“叔,你那一撞当真没事,要不我来开车吧!”
胡磊白了徐川一眼,发动汽车,车灯亮起,在夜幕的掩护下,警车悄无声息驶出了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