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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索娜再说些什么,洪流一般的金光便将她淹没,这携带着深沉温柔的冰冷光芒使得红松团长的身体以极其放松的姿态悬浮于空中,继而如锋利的手术刀一般干脆利落地剖开了她的胸膛。

“毋需恐惧,亚人女孩。这是我对你的认可……以及托付。”

此刻,帝皇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不再有那神明一般的意志贯彻其中,普通得令人感到错愕。

焰尾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某种充满生命气息与活力的器官正在自己体内成型,它们从大脑一直蔓延到四肢的末端,滚烫得像是在体内点燃了一尊烘炉。

她能清晰地听见骨骼和肌肉生长的声音,听见血液和激素在更加复杂的体系统内激荡,五感从未有过如此清晰到骇人的时刻,哪怕是头发生长的细微动静也如同惊雷一般浩荡。

仿佛只是一瞬倏忽幽梦,又好似万载飞逝的时光。随着体表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冰凉的漆黑甲胄已然将焰尾生长至两米四的身体尽数包裹。

它由数百块甲片堆叠而成,乌沉的表面上布满黑曜石般的棱突,野兽一般的头盔上是扭曲如火的目镜,唯有左侧的鸟卜仪阵列被激活,散发出幽暗且危险的红芒。

仿佛被烧蚀的深黑披风自尖利的肩甲下方倾泻而下,索娜完全感觉不到这副甲胄对她造成的拖累和桎梏,简直就是在原本的躯体上覆盖了一层由未知金属打造而成的皮肤!

+这副甲胄来自于一名永不向命运屈服的战士,现在,它属于你了。+

焰尾似乎从帝皇的面孔上看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还不等她对安格隆的父亲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情,强烈的失重感陡然抓住了她的脚踝。

随着身体一阵本能的战栗,焰尾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幻成了红松驻地的训练场休息室,只是这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此刻陡然变得闭塞紧张起来,那原本能映出自己面孔的镜子此刻只能照到她的腹部,靠在墙边的训练大剑更是如同一把玩具匕首般袖珍可爱。

强烈的不适感淹没了焰尾的五感,她能听见周遭一切最最微小的声音,看到空气之中那些原本不可视的光波,过于敏锐的感知力使得大量无用信息充塞着她的神经!

凡人登神,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而焰尾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这充塞颅腔的痛苦。

这种痛苦,简直难以用世界上任何一种语言去描述,任何一种酷刑都难以与其比肩。

身穿漆黑甲胄的她在休息室中茫然地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不锈钢的洗手池在她的手掌中如同脆弱的纸巾一般扭曲变形,坚硬的陶瓷墙壁像是泡沫板一般被她的高大身躯撞碎,生铁的更衣柜在蒙受帝皇礼物的她面前仿佛可笑的积木,被轻易地撕扯成难以辨认的碎块。

她几乎无法呼吸,因为大脑已然不堪重负,没有多余的神经反应用于调节身体,毁灭与自毁的欲望不断从心底深处蔓延高涨,她要摧毁面前的一切,直到自己被摧毁为止!

她要杀戮!她要鲜血!她要哀嚎!她要——

“索娜!!!”

一声雷鸣般的巨吼摧毁了焰尾脑中一切的无用信息,这副犹如半神的躯体所带来的痛苦负担如同流水一般抽离出她的身躯,这种感觉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在过去的两个月中她曾无数次亲身体会……这就是……

苦痛流转!

看着轰碎墙壁冲进休息室的红天使,焰尾陡然放松的神经竟使得的身体出现了脱力的征兆。

“安……格……隆……”

他来了,焰尾最需要的人,她最离不开的人来了。

安格隆焦急地搂住索娜瘫软的身躯,看着那狞恶野兽一般的头盔,感受着焰尾体内混沌无序的情感,在脑后血轮的呼啸声中低吼道:“我在这里,索娜!不要害怕,释放出你的痛苦和不适,一切都交给我吧!”

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那冰冷且强大,专属于帝皇的气息!

虽然知道帝皇和自己是一边的,但是身为普通人的索娜被自己灵魂意义上的父亲找上,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那一刻,什么玛恩纳,什么血骑士,都被安格隆抛之脑后!骑上从恐虐魔域中召唤出的贝希摩斯之后,红天使摧毁了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以最快速度赶回到了焰尾的身旁!

血轮倾轧着索娜颅腔之中的苦痛,安格隆的能力使得他在这一刻与怀中的女孩感同身受,这种感觉简直与他当时第一次受到因恐虐注视而力量暴增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索娜远没有自己这般强大的适应能力。

但那又如何?!

他妈的!苦痛流转吔!!!

随着无用信息被剔除出脑海,痛苦被抽离出身体,焰尾从喉咙中发出一连串窒息般的咯咯声,像是溺水的人被救起时那样贪婪地吮吸着甜美的空气。

而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覆盖于面部的恶兽头盔于两颊的铰接处发出骨骼折断一般的声响,如同活物一般自行翻折退缩至焰尾的颈后,使得那一头深红无暇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

“安格隆……”索娜注视着红天使粗豪硬朗的面庞,猛地用双手环绕住了他的胸膛,将面孔深深埋在了她的小怪物的颈窝之中,抽噎着呼唤道,“我的安格隆……”

“我在呢,索娜。”安格隆从皮肤上感受着少女的颤抖,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脑与脖颈。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亲昵的爱人面前,红天使收起了展示于外人面前的狂暴和不可理喻,在他的女孩耳畔轻柔地低语:“我一直都在。”

“呼~真是吓死我啦。”休息室外,白金肩上扛着华美的转轮式步枪姬雅丝妲,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刚才听休息室里的动静,还以为我的老板被人偷袭了呢,险些就当场跳槽啦。”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远牙将反器材狙击铳的枪口指向天空,斜了一眼看起来满脸无所谓,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的白金,吐槽道:“应该不会有公司要你这种只会摸鱼的家伙吧。”

“喂喂喂!你们都不奇怪的吗?!”野鬃拽着灰毫的胳膊,指着焰尾大呼小叫,“她可是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只佬啊!为什么你们的反应都这么平淡啊喂!”

灰毫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一边关上手持式火炮的保险一边说道:“可能是平时看红天使这个大家伙看习惯了吧,你不说我都没发现焰尾长高了。”

“这已经不是长高这么简单了吧!”野鬃被灰毫近乎冷漠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她现在可是比这位萨卡兹大叔还要高上一大截欸!简直就是基因突变好不啦!”

和白金同岁的卡恩痛苦地捂住了胸口:“萨……萨卡兹大叔……”

“您看起来确实显老。”

玛恩纳跟着突然暴起的红天使一路跑到了红松骑士团驻地,此刻正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领子和袖口,同时对神色愈发低迷的卡恩建议道:“也许您应该考虑将络腮胡剃掉,这样至少在气质上会年轻些许。”

卡恩面目扭曲地用双手捂住了心脏:“气质上……气质上……”

“哈哈哈!男人成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嘛!”血骑士爽朗地笑着,体型高大的他用双手同时搂住了卡恩和玛恩纳的肩膀,为了保护路上的无辜行人所以他来得慢了一些,“说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啊,这片大地上居然还有这种体型的札拉克吗?”

“但我才二十三岁啊……唉,算了,比起卡西米尔的血色高脚杯以及临光家的家主莅临,我的年龄已经成为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卡恩转头看向身旁这两名强大的男人,眼神中带着如烛火般燃烧的战意,“如此想来,您二位便是今早邀请副团长出去见面的人吧?”

玛恩纳即使被血骑士夹在胳膊底下,也依旧一丝不苟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焰尾那身明显蕴藏着未知工艺的漆黑甲胄之上,轻声喟叹道:“即使红天使已经带来了诸多的奇迹,但越是深入了解这个男人,就越是觉得他想无底深渊一样,不可测探啊……”

“既然您二位能够活着来到这里,那么至少说明副团长他已经认可了你们。”

远牙施施然转身,对玛恩纳和血骑士说道:“因此,您二位以后会习惯的。毕竟副团长他……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奇迹和谜团的男人。”

现在的焰尾可以参考这张图片(笑)

原本砍王和焰尾的身高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