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忙着教学，晚饭只能拜托小宋和方静下厨去做。
本来是说好等到生日那天，我们再把本命年礼物送出的。可能是因为那天我们在巡演的路上，所以方静提前就送了出去。
小宋别好之后，背着手，扭来扭去地过来让我看。
“好看吗？”
“好看！”
“王八蛋！”
“大姐，你骂我干嘛？”
“谁叫你撺掇她们给我买什么本命年礼物的？你什么居心？”
“我没撺掇她们吧……你这么一说，倒像是我的不对了，好像还真是有那么一点儿，撺掇她们给你花钱的意思！”
“缺德！你先上课，待会儿再收拾你！”
虽然嘴里骂着我，可也看得出来小宋非常高兴，非常满足。
王翔他们已经都回学校去了，只有山东那个同学还在跟着我弹练习曲。天已经快黑了，我也缓过来了很多，不再那么紧绷。
一边琢磨着怎么和老塔聊一下这把新琴，一边琢磨着张洁怎么还没露面。张洁说长春约她一起过来，可是到现在都没一点影子。
我和张洁是因为长春才有机会认识，不知道她有没有和长春如实地道出，现在我们交往的这么密切。
我这边下课比老塔早。一下课，我就去厨房把小宋强拉到排练室，带她去看那把新琴。
“给老塔七千，现在就去取钱。”
“大姐，老塔说是他买的琴，暂时借我用。”
“真傻还是装傻？”
“不是傻，有点儿蒙！我知道应该给钱，可是我总觉着这不是七千能买来的，不可能一下就优惠三分之一！”
“真傻的不通气儿啦？他说多少你就给多少！”
“合适吗？”
“你管多少钱呢！不明白老塔什么意思吗？”
“明白！可是我不想让他给我添钱！”
“老塔有他自己的盘算，你不用揣摩他怎么想，多干活就行了！”
“是！我明天再给他钱吧，学校有提款机。”
“那你今天就什么都别说，明天记得当着我的面儿给！”
“记住了！”
“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
“是！”
“你给我买什么了？让我看看。”
小宋看到刚编了个开头儿的手链，抬手就抓住了我的头发。
“合着你就买根儿红绳子糊弄我？还好意思让人家给我买银的？！”
那个串珠儿和挂坠是放在同一个盒子里的，当我打开盒子的时候，小宋伸手就把挂坠拎了起来。
“这东西啊？”
“不是！知道你不喜欢戴项链，那是给老塔的。”
说着我把盒子举过去，让小宋看里面那颗珠子。小宋捏起来看了看，连同吊坠一起放回去，说道：
“个儿太大了！”
“空心的。”
“怎么不买实心的，这么大我戴着别扭！”
“实心的都是一克，太小了！而且还没花纹儿，这个上边儿有大老虎！”
“就这个吧！编好看点儿！”
“是！”
“你不说我倒忘了，老塔也是属虎的！那个坠子几克儿？”
“五克多，我是打着咱俩的名义买的，所以就没买太小的。”
“会办事！明天先给这个，完了再给买琴的钱。”
“记住了。”
小宋突然往后一扒拉我，伸手进抽屉摸索着，问道：
“我给你的那条项链呢？”
“锁着的这个抽屉，没在那里头。”
小宋把手收回来，问道：
“你怎么不拿那项链去换？”
“换就赔钱，留着吧，以后准有用！”
“放好，别丢了。”
正吃饭的时候，张洁和长春一起过来了。张洁拎着一袋水果，长春抱着两瓶酒。看到我们正在吃饭，长春表现得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老塔招呼他们落座，我忙着泡茶，小宋和方静去厨房拿了点水果过来。
张洁看一眼小宋的胸针，又看一眼我，一脸的狐疑。我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等我们吃完，张洁帮着小宋和方静一起收拾桌子，老塔和我一起坐下来陪长春喝茶。
打量着那两瓶价值不菲的酒，老塔说道：
“大春子，有空就过来玩儿，你老带东西，这是什么意思啊？”
“塔爷，上次冒昧过来，应该是我请客，结果一个疏忽，让您付了账。我这心里头怎么都过意不去，晚上一想起来，就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拿两瓶酒过来，是诚心给您道歉的。”
“用不着道歉！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我们人多，吃饭自然是应该我们出钱，这个翻过去，咱不提了。回去的时候酒拿上，这我可不能收！”
“都拿来了，您就收下吧，晚辈的一点儿心意。塔爷您也别有什么顾虑，我还是来找孟斌，商量一下组乐队的事。”
老塔也不喜欢长春，听到这马上就站了起来。
“那你们小哥儿俩聊，我那边收拾收拾，马上还一波孩子来上课。大春子，走前儿别忘了把酒带着。”
长春也跟着站起来，弯了弯腰，说道：
“塔爷，您执公！”
老塔走了之后，长春问我愿意不愿意再一起玩儿，说找了个女歌手，想加上我一起组个三人小队，专门干夜场。还说已经在谈场地了，我们三个每周演两天，每天两小时，每人每天八十保底，点歌打赏的另算。
换作是别人来邀请，我绝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平均每天晚上能进一百块，别说两个小时了，四个小时我也干！与长春为伍，还是算了吧，这个人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种。
“长春，咱哥俩处得算是不错，你也知道我这人没出息，我现在就是想好好谈对象！你也见着不是一次了，凭良心说，就我这操行，能得着一这么漂亮的，不天天儿粘着她，我还干嘛去？”
她们三个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得很高兴，谁也不理我们，也好像完全没听见我们聊什么一样。
无论长春怎么劝说，我也只是说考虑考虑。最后长春说下周他们两个有演出，邀请我和小宋先去观摩，我点头说只要不上课，我们就去。
看到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长春起身告辞，张洁借口等下要去办点事，并没有跟他一起走。
回来之后，张洁告诉我，长春是想借我和老塔亲近，再顺着老塔的渠道，想接触大壮和黄大师。
原来这才是长春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