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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能想到,那个男人为了权势能对自己的孩子动手。

甚至为此做了两手准备,在大长公主生产当日从外面抱回来一个男婴,偷偷藏在了府里,只等着大长公主的孩子一出生,便用其调包。

然,他本就生活在大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

而他认为那些已经被他收买,或是有把柄在他手中的人,也不过是大长公主将计就计罢了。

池鱼完全没想到这当中还有这么多的秘辛。

忍不住好奇问池老太太。

“既然大长公主都知晓,难道没有处置他?”

池鱼觉得若是这样都能忍,那这位大长公主可以确定是恋爱脑无疑了。

然池老太太却是摇了摇头。

“自小郡主你出生后,大长公主府便没有再传出过关于梁国公世子的消息,这人是否还在大长公主府内,无人得知。”

池鱼对她这声小郡主不以为意,既便这具身体真的是大长公主所出,无皇帝册封也不能称为郡主。

更何况,大长公主府已经一位郡主,原身也不过是一个不被承认的存在罢了。

不过,她现在倒是有些能理解大长公主的作法了,毕竟,原身的生父是那样的情况,大长公主不想面对她到也是在情理之中。

池鱼扶着池老太太的手道,“祖母,我不是什么郡主,我只是您的孙女,祖父给我取名池鱼,叔婶他们都叫我小鱼儿,您也叫我小鱼儿就好。”

池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释然的点了点头。

随后才问道,“你叔婶他们可还好?可有子嗣了?”

池鱼闻言点了点头,“叔婶她们吃了不少苦,如今到还好,叔叔去岁中了举人,婶子也有了身孕。

叔叔知晓您仍故居京城,原本打算回来尽孝的,只是婶子才刚坐稳胎,舟车不便,便许我先行入京了。

等明岁婶子诞下麟儿,便携妻儿入京团聚。”

池鱼原本是有打算请老太太与她一道回村的。

只是,刚刚扶她散步那会儿,她悄悄打了下脉,老太太长年郁结于心。

能活这些年全凭着一股气撑着,若是强行带人回去,只怕于她身体有害无益。

她打算先看看情况,帮她调理一下再说。

而老太太在听到儿子、儿媳都好,且快有孙子时,眼中光亮更甚。

连道几声,“好、好、好。”

池鱼借机提出给她调理身体,老太太哪还有什么不许的。

恨不得她立马住到家中来。

只是,池鱼没有答应。

“祖母,我现在怕是早被人盯上了,要是住到这里池家也容易被人盯上。

我在街尾买了一个宅院,离家里也近,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池老太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有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勉强她。

只道,“京中不比其他地方,你万事小心一些,若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寻我,你祖父当年在京中还有一些人情在。”

池鱼点了点头,她知晓池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当年祖父因为医术结交了一些贵人。

只是这些人情可不好讨,池鱼并不打算去用。

池鱼原本想替老太太施针,但考虑到她的身子不适合,便开了几个药膳的方子,让老管家安排人先做给她吃着慢慢调理。

等她过几日再过来看看,能不能施针再说。

老管家拿到药膳方子也是满脸喜意。

他不是高兴池鱼对老太太的用心,而是高兴小主子一家终于是回来了,老太太这些年没有白等。

池鱼在池家并没有久留,很快便告辞离开。

这次祖孙相认,池鱼也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

回到家后,池鱼便让去请了周雨过来。

周玉疏春闱在即,既然答应了村长要照看他们兄妹二人,池鱼自然是要问下,周玉疏还缺不缺什么东西。

周雨知晓池鱼忙,这两天都乖乖待在自己屋中,偶尔去看看自家哥哥,并没有来打扰池鱼。

现在池鱼让人叫她,周雨自是高兴不已,跟在秋月身后,一蹦一跳的像个小兔子似的跑到池鱼面前。

“小鱼儿,你是忙完了吗?”

池鱼笑着摇了摇头,“没有那么快,只是春闱快开始了,我想问问你哥哥那还缺什么吗?”

周雨听到这话连忙摇了摇头道,“不缺的,自家里走的时候,我爹便替哥哥准备了不少东西。

这两日哥哥都有出门,替他老师拜访故友,有什么缺的也顺路买回来了。”

周雨所言不假,池鱼也听到门房那边回禀,周玉疏这几天经常出门的事。

只是,管家要准备马车都被他给拒了,池鱼便也没有再管他。

池鱼听到周雨这话便也没有再多问,只给了她一些常用的药丸,之前池叔秋闱的时候池鱼也为他准备过。

这不过是照着那时候再准备一份让周雨带给周玉疏。

只是,想到自己这几天比较忙,这小丫头自来到京城便没出过门,估计也闷坏了,更对她道。

“明天我让秋月陪你出去转转吧。”

周雨原想说不用,但想到自己还想去文曲星庙拜拜,求他老人家保佑哥哥高中呢,便点头同意了。

安排好周雨,池鱼便开始着手查小睿儿的事。

关于,小睿儿的身世,容诩之前查过,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

池鱼觉得有必要再查一查,特别是皇子被人调换这事,他的生母知不知情,而他本人又是什么态度。

毕竟,若小睿儿真是皇子,定是要回到皇宫生活的,若是这事她生母与娘家合谋,到时小睿回去后身后无人相互,只怕举步维艰。

不过,皇宫里的事,可不是现在的她能插的上手的,这一切还得看容诩的。

“你打算怎么做?”

容诩看着池鱼的眼睛问道。

他也没想到池鱼深更半夜来找自己对月饮酒,竟是为了这事。

池鱼转眸回视,笑着道,“国师大人是不是该回去了?”

容诩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回道。

“国师自是在国师府中。”

他每次以容家家主的身份出现时,国师府中自然会安排好替身代替他。

池鱼也不解释,只是这般定定的望着他。

容诩很快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国师的身份出现?”

池鱼见他会意,笑着点点头道,“回去的时候记得把睿儿带上,他怎么说也是你的弟子,下任国师的不二人选 ,也该让他进宫见见陛下了不是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容诩哪里还会不知。

每任国师都会收两个学生,一个来自皇室是储君的不二人远,一个来自民间将是下一任国师。

在没有知晓沈睿的另一个身份的时候,他以国师大人民间弟子的身份面世自是最好的选择。

容诩深深的看了池鱼一眼问道。

“现在便让睿儿出现在人前,是不是早了些?”

池鱼却笑着摇了摇道,“不早,越迟反而越遭人怀疑,现在出现反而更不容易招人怀疑。”

容诩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迟疑,毕竟,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若是现在将睿儿带回去,自己还能护佑一二,若是直等到自己走后,便没有人能帮他了。

只是,容诩多少还有些舍不得池鱼,若是回到国师府,他便是再难像现在这般,日日能见到她了。

池鱼不知容诩心中所想,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她也该进宫一趟了。

至于,怎么去?那就得看她那好师弟的了。

自从进了京城她便让人联系了沈玉,那小子现在被人困在宫中,成天除了吃就是睡,完全一副摆烂的样子。

但以他自己的估算,太后召见他的日子不远了,而自己若想进宫,这便是一次机会。

容诩听完她的计划,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你这做法有些冒险了。”

池鱼和太后长的太像,她若以真面目示人,必定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而太后在这事上什么态度无人得知,若是她有意为难,池鱼很可能走不出皇宫。

池鱼却是打定了主意道,“这事我有分寸,你帮我传信给沈玉就行。”

容诩有些拗不过她,只能点头应下。

“若是太后召你进宫,你便让人传信回国师府,到时我陪你一起去。”

池鱼点点头,她不认为这点事自己处理不好,不过,容诩若是不放心告知他一声也行。

毕竟,自己的小命可关乎着他的生死,他重视一点也是正常的嘛。

随着春闱开始,学子们全进了贡院应试,原本喧闹的京都也安静下来.

而池鱼也不出意外的接到了皇帝的传召,命她进宫为太后诊脉。

因为有沈玉的举荐,池鱼到是避免了不少流程,很快便有人来接她进宫。

而直到此时,永平大长公主才知道她已经到了京城。

在听到暗卫的禀报后,永平大长公主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沉声吩咐道,“备车,本宫要进宫。”

以她的身份要进宫根本不用事先递牌子。

于是乎,池鱼才刚从马车上下来,接过秋月递来的药箱,便被人拦住。

只见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的宫装嬷嬷拦在她身前,面色不善的看着她道。

“姑娘,我家主子有请。”

池鱼不知来人是何身份,她今天是带着目的进宫的,自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于是,连眼皮都没掀便道,“让开。”

那嬷嬷似乎也没有想到池鱼竟然敢和她这般说话。

不过,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医女,就算有几分本事又如何?

还敢在她面前摆脸子。

那嬷嬷这么一想更加怒了,抬手就想甩池鱼耳光。

秋月见此立马上前一步,就要将人擒下。

就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呵斥声从那人身后传来。

“住手。”

池鱼闻声抬头朝着秋月使了个眼色,让她退到自己身后。

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且不知这来人是谁,但她却知晓看在太后的面上,那人不会真敢动自己,但秋月就说不准了。

池鱼眸中带着冷色,朝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她的车驾后面不远处,一个极尽奢华的马车停在那里,车上的帘子被人从里面打开一点。

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端坐其中,只是那人看着年纪不轻,但却并没有梳着妇人髻。

池鱼仔细端详着那个的面容,顿时心中生出一抹讥讽。

这就是原身的好母亲,刚见面就让人给她下马威。

虽然心中不屑,但池鱼还是依礼福身曲膝。

“民女见过大长公主。”

池鱼也不等车中的人说话,便直起了身子。

她这翻作派却叫那之前来请人的嬷嬷十分不满。

抬腿便要朝她膝窝踢去,口中还出声呵责道。

“知晓我家主子是大长公主为何不跪?”

池鱼稍稍侧身避过,看在她是原身生母身边的人的份上,池鱼忍她三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虽没有还手,但她却并不打算任人拿捏,只见池鱼冷声回道。

“我池家祖训,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君主,旁人还不配我行跪拜之礼。”

她这话一出,坐在车中的大长公主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池鱼这话的意思,便是不认她这个生母了?

若说她不知自己的存在也就罢了,可明明自己已经让江县令告知她事情的原委,她这是何意?

难不成她是在怪自己不成?

永平大长公主这样想着,脸色也微微冷了下来。

也不想想自己这般着急忙慌的赶来是为了谁,她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吗?

永平大长公主只觉得心口闷闷的难受。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将这感觉压了下去,才开从对着池鱼招了招手道。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池鱼闻声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轻轻勾起嘴角。

“大长公主要训话,不如等民女从宫中出来再说吧,太后还等着民女诊脉,不好让她老人家久等。”

说着也不去看大长公主的脸色,示意秋月先回去,便转身往宫门方向走去。

见她如此不给大长公主面子,原先奉命来请人的那嬷嬷也是怒了。

抬手便往池鱼胳膊抓去,她这是摆明了要将人强留下来了。

池鱼侧身避过,只是那人却不依不挠不要动手。

三次已过,池鱼这次没有留手,指尖寒芒一闪,一枚银针便抵上那人的眼眸,只差丝缕便要扎进她的眼中。

“可一可二不可三,若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这双眼睛也没有必要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