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人,这徒刑与那些犯事的人来说是不是太轻松了一些。
若是只需每日待在牢房中便有饭吃,您就不怕那些没饭吃的老百姓,故意犯事吗?”
江县令闻言陷入沉思之中,倒是师爷提出质疑。
“会吗?这若是犯事被抓就算日后被放出去,也会低人一头,总被人指指点点。”
池鱼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毕竟,相比与将自己卖入贱籍,倒不如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然后被关起来,有吃有喝还不用劳作,不是更好。
面对师爷的质疑,池鱼却反问道。
“可若是真活不下去,连小命都要没了,还会在乎这些?”
这下对面的两人都齐齐陷入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江县令才问道,“池姑娘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一个地方的治安和犯罪率可都是他一县之尊的政绩。
就算这种情况几近于无,他也不想让人钻了空子。
“大人治下每年不都要发徭役,修沟渠,开矿山吗?
与其让这些人闲着吃白食 ,不如带上枷锁全发去做徭役,也省得劳民伤财,可以少征点白丁了。”
池鱼说到这顿了顿,又接着道,“如此一来,也有警示的作用,对于那些不听教化之人,全送去服役,根据所犯事的大小,定服役时间。”
江县令听到这话不禁眼中一亮,他之前还对那些地痞无赖很头疼。
他们犯的事说大不大,上了不刑法,最多打几板子,关两天就要放出去。
可这对那些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放出手依旧如故。
甚至会故意报复那些报官的百姓,让那些百姓堪受其扰。
对于那些个欺行霸市的,直接按他们收授的银钱,根据市价折算工钱,收多少银子便做多少天工。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欺压百姓,扰乱秩序。
江县令如是想着,便更加觉得池鱼这主意不错。
池鱼见江县令有意采纳自己的意见,她眉间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那姓吴的只要从大牢里出去,出个意外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这让犯人服徭役这并非什么大事,江县令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必上报。
只是这细则还得细细商议,池鱼不是衙门中人不便掺和其中,便直接起身告辞了。
出了书房,江夫人派人来请她去后院用饭。
池鱼没有应,只说自己还有事,让那丫头替她道声谢便告辞了。
出了县衙,池鱼周身的气压又开始凝重起来。
原本,她穿到这异世,一心只想咸鱼,打算挣一点小钱,带着叔婶一起,做个富贵闲人。
没事修炼一下功法,研习一下医术,等日后给叔婶调理好身体,他们有了孩子后。
自己每年抽空出去走走,游历大好的河山,体验一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可今天这衙门走了一趟,她知道自己可能是想的太美好。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若是无权无势,连活着都不容易,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保谈恣意潇洒。
然,便算是现在有人站在她面前问她,是否后悔当初救下小睿儿,是否后悔为他废了吴员外,她依旧会摇头。
那样的人渣,多留在这世上一日都是祸害,她只后悔没早点遇上,早点弄死他。
池鱼伸手挡在额间,遮住那刺目的阳光,既然以后的路已经注定了,那她就要好好重新归划一下了。
池鱼没有如之前打算的那般去济仁堂。
而是寻了个一处酒楼,要了个包间,然后将容三叫了出来。
“容三,谁跟着在我叔父身边?”
池鱼说着这话点了点身边空着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店小二将饭菜送上来的时候,发现原本只有一位客人的雅间多出一人,到也没有觉得奇怪。
只麻利旧的又添下一副碗筷然后退了下去。
容三了解池鱼的脾气也没与她客气,坐下后冲池鱼拱了拱手道。
“老六跟着,小九留在家中。”
如今他们三个已经是池鱼的人,但池鱼并没有要他们改名字的意思。
平时执守的事也是由着他们自己安排,只在有事吩咐的时候,才叫他们出来。
而他们自觉轮流跟着她出门。
池鱼对这安排也算满意,容九脑袋太简单,若是他跟着池叔出门,她反而不放心。
如今这安排到是挺好。
池鱼让他先吃饭,两人边吃边聊。
待到用完饭,池鱼让小二撤了桌子,送上茶水才对容三道。
“你可知,我叫你出来何事?”
容三比万事不上心只听吩咐做事的容六和脑子一直不太够用的容九都聪明一些。
结合刚刚县衙的事,想了想道。
“主子是想让我趁着那姓吴的被送去服徭役时弄死他?”
池鱼觉得这人比容九聪明也没聪明多少。
不过,这的确是她想让他办的事之一。
于是点了点头。
可紧接着脸色一正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容三见此也认真起来,起身单膝跪下,额头点地。
“但凭主子吩咐。”
“我要你帮我训练一批人,这些人我要绝对的忠诚,而且各有所长。
我只给你两年时间,你能做到吗?”
池鱼声音不大,但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容三思索了片刻,没有立刻应下,而是道。
“主子,暗卫要自小训练才更加忠诚可靠,”
就像他们都是从小被老国师捡回去训练成前主子的暗卫的。
主子若只给两年时间,那便不能招收年纪太小的孩子进来。
这么一来,不仅功夫差了不少,且大多数人已经定性,要想让他们绝对的忠诚,除非用药物控制。
池鱼听完他的话,笑了笑道,“这点你不用担心,还记得县衙大牢里那两名女囚吗?”
容三听她这么一问便明白过来,她是不打算用正常人,而是招收一批死囚为自己所用。
这到是一个办法,那些人已经是死路一条,若是主子能给他们活下来的机会,想让他们忠于主子并不难。
容三此时也想为池鱼的头脑点个赞了,只是有些为难道。
“想把人弄出来,可没那么简单。”
池鱼却笑道,“这个用不着你,回头你和容诩说一声,他自会把人送到你手中。”
容三顿时张大了嘴巴,他身为容诩的前暗卫自是知晓他的身份。
可就算跟了池鱼,他们也不可能出卖以前的主子,而池鱼也不曾让他们这么做过。
所以他就很好奇,他这位新主子是如何知晓那人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