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痴吗?”
降谷零抱臂,居高临下看着靠坐在一旁包扎伤口的琴酒。
被圈养的忠犬会变乖吗?
不,只会在主人不注意的时候展露狩猎本能。
还把自己搞得浑身狼狈。
不过就是追捕曾经没能成功抓获的组织成员,没想到琴酒居然会受伤。
这让降谷零十分烦躁。
琴酒冷笑一声,“这对你来说还真是合适的自我评价。”
不仅仅是降谷零感到不快,看着降谷零身上的伤口,琴酒几乎按耐不下内心的杀意。
那群蠢货。
只是一群一无是处的莽夫混在一起。
本不该让琴酒和降谷零两人如此不堪。
可谁让这群人就爱往人堆跑,降谷零两人束手束脚。
好不容易把人引到偏僻的山林间,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傻到一脚踩进捕猎者的陷阱。
连带着他们也被迫掉了下来。
“哦?”降谷零冷着脸,勾起嘴角,“如果不是某只野兽回归自然太过兴奋,我想我们还不至于成为蚊子的盘中餐。”
转头看向倒在地上七歪八扭的几人,降谷零脸上闪过一抹戾色。
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他们早已死在琴酒枪下。
而为保护他,掉下来时琴酒腹部被坑底散落的矮竹刺穿。
也不知道什么人那么傻会相信这种山里有熊,还特意布下这么大的陷阱。
降谷零有些气恼。
不过不管怎么说,琴酒体质还是能称得上优秀。
血已经有停下来的迹象。
他站起身,“我想你即便连续几个月都坐在办公室里,应该还不至于连这个坑都爬不上去。”
已经向公安那边汇报过大致情况,降谷零合上手机,看着琴酒身下的血泊,表情愈发难看。
“是啊,总比一个连走路都快走不了的人好。”
直视着那双紫灰色眼睛,注意到降谷零眼角边的划伤。
琴酒抬颚,眼神阴冷。
一时间气氛沉凝,两人对视着,看向对方的眼神均充满怒意。
“叮铃铃——”
响彻树梢的铃声打破这一宁静。
见是诸伏景光的电话,降谷零撇过头,按下接听键。
夜晚的树林太过静谧,琴酒隐约能听到手机那头的声音。
“zero,今晚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哈?那个长毛怪为什么也要过来?”
“小阵平,那可是小降谷的宝物,怎么能不带过来。”
“hagi,”降谷零打断萩原研二的胡言乱语,他有些困惑,“今晚有什么事吗?”
手机那头沉默一秒。
第一个炸毛的是松田阵平,他一把抢过诸伏景光的手机,嚷嚷道。
“金毛混蛋,你别说你忘了几周前景光老板说要给你庆生的事!”
萩原研二怼在手机旁还不忘添油加醋,“这可是小降谷打败组织,获得自由后的第一个生日。”
他最后一句刻意拉长音,“没想到小降谷根本都不记得我们。”
最近太过繁忙,降谷零对这种事的记忆有些模糊。
他揉了下眉心,不由自主看向琴酒。
于是便看到某个大型野兽不顾身上的伤口,自顾自寻找能爬上去的着力点。
降谷零也顾不上手机那头的友人,压抑着怒意冷嗤,“放心,现在公安不会来抓你。”
老老实实等支援过来就行,乱动什么?
琴酒能不知道这一点吗?
他当然明白什么是最优选。
只是比起全身心放在他受伤这件事上的降谷零,他反而注意到一些事。
“人少了。”
降谷零怔住,放下手机,再次环视周围。
刚刚他没太仔细,只是匆匆一撇。
现在看来,确实少了一个漏网之鱼。
互相对视一眼,降谷零直接收起手机,走到琴酒身边。
这种情况下,待在坑底显然是最傻的选择。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先处理好琴酒的伤口。
他拉住琴酒胳膊,沉声道,“把衣服脱了。”
眉角微扬,琴酒双手抬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摆出投降的姿势。
黑色大衣就这么敞开着。
降谷零睨了他一眼,眯眼,不由分说扯开歪歪扭扭的包扎。
琴酒闷哼一声,下巴抵在降谷零肩窝,抬眸,紧盯着陷阱之上露出半个头的故人。
用撕裂的布料包扎并不方便,还有琴酒碍手碍脚,降谷零拽了下滑落在手边的银色发丝。
“琴酒,现在可不是撒娇的时候。”
察觉到琴酒护在他脑后的手,降谷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侧头,故意在琴酒耳边轻语,“虽然上面要求他们活着,但作为第一监视者,我有权改变命令。”
憋屈太久的野兽也需要一些事释放野性。
轻抚染上血迹的长发,降谷零垂眸,“琴酒,随你心意执行任务就好。”
琴酒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抬手捂住降谷零另一侧的耳朵。
在暗色中没有浪费一秒,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
一枪爆头。
“遵命。”
……
另一边,松田阵平再也忍耐不下去,夸张地搓了两下胳膊,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你们……”
萩原研二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憋住笑意小声诱惑道,“小阵平你不好奇小降谷他们平常都是怎么谈恋爱的吗?”
松田阵平表示并不好奇。
平常看班长他们秀恩爱还不够?
诸伏景光遮掩住嘴巴,一双猫眼弯成一条缝。
直到质量不错的手机那头传来有些暧昧的响声。
在萩原研二赞叹的目光下诸伏景光清咳一声。
“zero,不要在外面调情,小心着凉。”
于是他便得到自家幼驯染咬牙切齿的怒音。
“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