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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走了以后,好半天陈秀秀才缓过劲儿来。

天仙教这一解散,首先就意味着,枪支弹药的来源没了。

以后,就得完全靠她们自己,自力更生。

好在,仙姑此次前来,还是给她们带了好多,至少够用一段时间的。

但枪支弹药这东西,用了就没了,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谁也不敢保证,日本鬼子啥时候来,这些能坚持多久。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派人出去寻找购买枪支弹药的渠道。

无论是成品,还是原材料,只要能弄来,她们半点都不挑。

至于钱的方面,就得派人,先把宝藏里头的珠宝首饰啥的,卖出去一批才能凑够。

武器只有多买的,不能少买。

这东西甚至比粮食对于他们山寨还重要。

但是派谁去出售珠宝首饰,以及派谁去购买枪支弹药,陈秀秀心里头也大约有了人选。

她坐这儿正琢磨事情呢。

刘胜利背着小包袱,带着曾峻岭进来了。

人家这爷俩也要走。

这仙姑前脚走,刘胜利他们爷俩后脚走,可把陈秀秀给闪坏了。

走的都是对山寨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呢。

尤其刘胜利现在就相当于山寨里头的定海神针一般。

有这老爷子在,陈秀秀她们心里踏实。

因为人家这老爷子眼光毒辣,办事还靠谱。

啥困难找到他,都能多少能给出个主意,或者帮上忙。

可人家爷俩要走的理由,同样让人没法不答应。

要说刘胜利跟曾峻岭为啥要离开呢?

这是因为小师妹临死之前说的那番话。

她不是说了么,三不留派里头的好多长老,都被她们给抓捕杀害了。

更是祸害了三不留派好些普通弟子。而且,她身后还有旁的人,在觊觎宝藏。

刘胜利作为三不留派明面上的掌门人,若是现在还仍然龟缩在天宝镇,那还得了。

不光三不留派人瞧不起,江湖中人也得瞧不起他呀。

更且过不了刘胜利自己心里那一关。

三不留派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呢。

他无论啥原因,现在都有义务重新出山,整顿三不留派。

重振门派声威,震慑小师妹提起的那些觊觎他们宝藏的势力。

他们三不留派的暗卫,也该出来走动走动了。

不然,这些人,是不是忘记了三不留派过去的铁血做法。

再敢来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本来刘胜利顾忌着曾峻岭年纪小,不想让他过早地参与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就想把他留在天宝镇。

可曾峻岭这孩子死活不同意。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

明知道刘胜利身体不好,他作为小徒弟,哪能光顾着自己的安危,置师父于不顾呢。

所以,那就跟粘皮糖一样,粘在刘胜利身边,非得跟着去不可。

刘胜利一来是舍不得小徒弟,二来,心里一想,算了,小徒弟这命歹,生逢乱世,不早点成长起来,就怕到时候真有啥为难遭灾的事情,孩子再应付不过来。

越是心疼小徒弟,才越应该让他经历风雨的洗礼,早日成才。

大不了,出去以后,自己多护一护他。

再找几个三不留派的好手,保护一下得了。

真放在山寨里头,瞧现在日本鬼子的这疯狂劲儿,保不齐还不如放自己身边安全呢。

于是,最后也就同意曾峻岭跟他一起走了。

他俩要走,那当然得跟陈秀秀辞行。

有些事情,还得多提醒一下。

毕竟这是自己大徒弟的媳妇。

想当年大荒子离开的时候,还拜托自己多照顾着点。

可自己也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必须得离开。

自己这一走,怕是要让她们失望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再说了,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聚散很平常点事儿。

况且陈秀秀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

自己走的,多少也放心点了。

一进屋,就跟陈秀秀说了。

陈秀秀当然也能理解。

但是刚才她想好的,要派去出售珠宝首饰的人选,那就得另外换人了。

本来她原意是想让刘胜利带领几个人去的。

这老爷子对江湖上的事情门清,加之人缘好,门道多。

珠宝首饰交给他卖,安全还省心,更不会让旁人给坑了。

可现在人家要走,陈秀秀也就把这话给咽下去了。

本来老爷子就是心疼大荒子,过来帮衬自己的。

现在人家自己有事儿了,自己帮不上忙不说,可不能再给人家扯后腿。

于是,从炕上的被子里头,掏出来两把小手枪。

这手枪比她们现在山寨用的盒子炮要小很多。

非常精致秀气。

一瞅就价值不菲,而且工艺非常先进。

这枪还是临走的时候,仙姑送给她的,让她留着防身。

当时一共送了她五把,刘胜利要走,她就把这枪,给了刘胜利一把,曾峻岭一把。

老爷子也识货,一看这可是好东西啊,自己暂时还真弄不着。

也领了陈秀秀的人情了。

告诉陈秀秀:“咱们弄来的那些东西,我告诉你个地方,你到时候想出手的话,就派个可靠的人,去那个地方找一个叫王桥的人。

见到他,提我的名字,就说是我让你们去卖的。

这人可信,而且嘴严。

另外,你要是想买点市面上不好弄的东西,也可以找他问问。

他路子广,兴许有办法。”

陈秀秀心里感激,人家老爷子要走了,还惦记帮自己呢。

她心里记着仙姑临走的时候,提醒她的那些话。

觉得应该也跟刘胜利讲一讲:

“老爷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刘胜利呵呵一笑:“咱爷俩有啥话,还用顾忌的么。你只管说,说错了我也不怪你就是了。”

陈秀秀紧锁眉头,心里沉甸甸的:“师父,刚才仙姑来跟我辞行。她那意思觉得我们现在当胡子,干过不少为非作歹的事情,有可能等以后,会被清算。

所以,我想着,您老人家要是带峻岭走,能不能给孩子换个名字。也换个身份。

把他前头这十来年的经历也改一下。

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尤其别让人知道他爹是谁,曾经是干啥的。

还有他跟我们这些胡子有过牵扯的事情,也最好隐瞒一下。

就说,他是您收养的孤儿,无名无姓,不知道啥身世。

您看行不行?

再一个,您老最好也急流勇退,以后不知道啥形式,怕再有个啥说道,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