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传波一边将睡袋什么的全部丢到车里,一边还给车加满了汽油。
而我看着一个个帐篷前点亮的电灯,心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何止是解传波一个人紧张兮兮,这里所有人都是紧绷着神经的。
那个探路的小队靠双腿行走,那能走出多远?
所以说事发地应该离我们很近很近。
可是这时候天色渐暗,我们又不能再去打探,所以只能选择熬过深夜。
但我这人虽然喜欢黑暗,但是对黑夜又是充满警惕和阴影。
反正都是拿钱办事,这一遭过后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他们爱咋地咋地,一个个都是绝世高手,有事他们挡着呗,我是凡人一个,我还是跟着解传波比较靠谱。
因此我也没有过多考虑,就跟着解传波钻进了越野车里。
但是看着解传波开窗的动作,我一下子回想起我第一次陷入幻觉的场景,急忙伸手就给按住了。
解传波看到我举动的时候还一愣,但是我哪敢冒险呢。
于是,就小心提议了一句。
“别...别开窗,开空调,内循环。”
说实话睡在车里开空调是有危险性的。
内循环很有可能会导致车内人员缺氧后昏厥,从而窒息。
但外循环又会把发动机排出的一氧化碳带进车内,让车内人员在睡觉时候中毒。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将窗子开一条缝隙,但是我现在并不想这么做。
毕竟我们会有一个人守夜,应该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所以我赶忙从口袋里掏出清凉油,挖出好大块,全部涂抹在了出风口上。
这一瞬间吹出来的风让人闻了头皮发麻,但至少也能让人保持清醒。
但很显然解传波对我这个举动表示很不理解,但是他也选择了接受。
只是摊摊手看向我:“没想到老张比我还怕死啊。”
我也笑了笑,虽然这个举动并不像是什么光辉伟岸的书中主角。
但这却是我当初实实在在的想法和行为。
而且那时候,我真的是一个小白,啥也不懂,只能处处谨慎。
要好看的形象有什么用?
保命才是真。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方法,管他有没有依据,该用的用一遍,万一其中哪一个就管用了呢?
我就抱着宁杀错不放过的想法做着安排,然后拍了拍解传波,示意他先睡。
倒不是我善良,而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想要睡着实在是太困难了。
我从小就这样,非得躺在床上听着歌,脑袋里幻想各种奇怪的故事,想个一俩小时才能睡着。
但解传波却是个沾着枕头就着的主。
所以我让他先睡,其实是带着很大私心的。
夜里十点钟的样子,外面变得异常的安静。
我坐在车里任何声音都无法听到,只能单纯的通过固定帐篷的绳子来分辨,外面是有风的。
但绳子摆动的角度同时告诉,那是微风。
我裹了裹身上的睡袋,我并没有钻进睡袋里面,但非洲的夜晚的确也是给我教训了一番。
大多数人其实都因为这几日的劳累而睡的很香。
我看着不远处几个抱着枪守夜的兄弟,安全感瞬间上来不少,不觉得烟瘾也就上来了。
可刚等我翻出烟盒准备开窗的时候,一片片红色的花瓣落在了我的挡风玻璃上。
因为外面是开着露营灯的,而红色又是那样的耀眼,所以这一瞬间之内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急忙收下开窗的动作,伸着脑袋看向前挡风。
那种花瓣其实是成条状的,有点儿像是曼珠沙华,但又不太像。
准确点来说更像是金银花,但这个是红色的,
正当我看的认真的时候,一条细细的线虫从花瓣之中钻出,开始在我的前挡上慢慢蠕动。
它的速度并不慢,但很明显我的前挡太过于光滑,导致它扭动半天都无法行进几步。
我慢慢的打开天窗的帘子看向头顶。
这里怎么会有红花?
而且头顶上和四周都是空空如也,这花来的也太离奇了。
我挠了挠脑袋。
很可惜天窗是黑色的,好在夜空是蓝色的,能看清楚头顶有一片蛮好看的银河。
我看的入神,那繁星点点犹如梦幻。
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那些星星如同雨点,越来越发的密集,紧接着就是变得越来越大。
我打着手电隔着玻璃往上照去。
可是这么一看之下才发现,那哪里是星星?
而是从天飘下的一片片红花,如同羽毛一般,飞舞着落下。
我暗道不好。
毕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我想也没想的就伸手到解传波面前,用力按下了车喇叭。
先不管这东西到底有没有什么危险。
但在这么奇怪的时刻我是希望所有人都醒着的。
随着喇叭按下,那滴滴声开始吵的人心混乱。
解传波腾的一下就跳起身。
但也许是他忘记了自个此时还坐在车里,那脑袋直接顶在车顶,给车顶顶出来一个拳头大的大包。
就是不知道,他的脑袋还好不好。
“我的天,出事了?”
解传波摸着脑袋看向我,看他眼睛半睁的模样,似乎还没有睡醒。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解释呢,他便叫喊着四下打量起来。
但也许是危险来的和他想象中的不同,所以他立马就换上一副白眼看向了我。
“什么回事?能不一惊一乍的不?”
我皱了皱眉,伸手按住解传波的身子,把他的胖脑袋往前挡上一推。
上面密密麻麻的虫子直接就给他吓了一个哆嗦。
情急之间雨刮器开关不小心被打开。
随着雨刮片的来回摆动,那柔弱的虫子身体已经被来回碾成了肉泥。
肉泥铺着一层,实在是好不恶心呢。
我看着解传波掐住自己的脖子就要开门去吐,急忙一把将他揪回,推回了座位上。
等我打开玻璃水开关清洗玻璃的时候,外面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估摸着是有人走火了,因为枪声响的并不密集。
但也把我给吓得下意识的缩下去了身子。
等我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时,无数的人如同丧尸一般直立在地上,不停的扭动,甚至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
他们张牙舞爪不停的抓着自己的身体,表现的极其痛苦。
我甚至都能想到那是因为虫子钻进了他们的体内,给他们造成了无尽的折磨。
“老张,金主在那儿!”
我还在反应的时候,解传波突然伸手一直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