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莹听到这儿点了点头。
“的确,在《山海经》的世界之中,我们的确准备的不够充分。”
“但是我们也知道,有了千金先生在,那里的问题大部分应该是都可以迎刃而解的。”
“所以在我出发之前,我的父亲便一直叮嘱我让我多听千金先生的意见。”
“所以是否在路过蠃母之山时停留,并且先行拜访神明长乘,这点我听取千金先生的意见。”
千金一下子变成千金先生,这还真的多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但是我没想到苏安莹这一副纯真懵懂的模样,倒像是挖了一个大坑等我往里跳。
她身上那是什么实力?都要去山海经了,怎么可能连西王母所居住的具体地方都分不清楚?
这个样子的准备,就敢贸然进入另一个时空,寻找从未见过的女神?
起初我还觉得可乐,可是当她直接接受我意见的这一刻,我的心是扑通了好几下。
这明显的是让我加入到行动计划之中,如果不是因为让我担责,那就是想让我在她们这条贼船上,越飘越远。
而神明长乘,也不过是我突发奇想而已。
她能这么快确定下来,那或许也说明这早就在她的计划之内。
我现在看着眼前还拿着地图对着众人滔滔不绝做着计划安排的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越来越觉得可怕。
她实在是太聪明了,一副天真的模样,总会让人没有防备的在悄无声息之间将我拉入套环之中。
我余光瞥见,她的笔记本里明明早就将蠃母之山用红笔给圈了出来。
可这到最后却成了我的一个计划?
这机会给我,是想让我在团队之中立威,还是另有安排?
我思考之间,却听到解传波不停的在耳边喊我。
我这才意识到我走神了。
“老张,我问你了,什么是天之九德?”
我皱了皱眉,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解传波的脸。
但我没有急着回答,因为我想看看苏安莹到底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
于是就缓缓的站起身:“我去找个没人的地撒个尿,什么九德的问苏大小姐,她也懂这个。”
我故意一提,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临了的时候我甚至还和苏安莹对视了一眼,她似乎也有意躲闪。
“这九德记载其实是最早出现在《尚书·皋陶谟》,里面说是“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实、强而义。”
“而这个意思就是说明神明长乘他具备了这些品德,所以相对于我们来说应该是比较友好了。”
“所以我们能从他的身上得到很多有用的线索,这样即使西王母是和善的,我们在知己知彼之下也一样可以得到她所守护万年的东西。”
我走的很慢,把苏安莹这些话全部听在了耳朵里。
这丫头特酿的她就是什么都懂,还就是给我挖了个坑。
我甚至有些气,尤其是回想起她一开始故意说错位置,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这明显的是在考验我。
但是眼下这是我无法解决的事情,既然上了同一条船,那就走走看吧。
因为眼下我们最重要的目标,是那块藏在非洲灌木丛的劫难之地。
可是没等我走两步,一个满身是血的血人便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直接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下意识的给了一脚踹出,那人踉跄几步之后直接就倒在了我的脚下。
我低头一看,这特酿的可不就是我们队伍之中的队员吗。
而这个队员,正是苏安莹派出去探路的那一批。
“卧槽,来个人过来看看,这是被狮子给啃了还是被老虎袭击了,怎么这么模样?”
众人听到动静赶忙围观上来。
队伍里几个医生开始蹲在地上抢救。
而解传波却在一边念叨不停。
我听后连忙推了他一把:“少特酿的胡扯,非洲怎么可能有老虎。”
解传波愣了一下,接着就跳了起来:“啥啊?我啥都没说,老虎是你念叨的!老张,你特酿的连自己都怼,是不是给吓到了?”
我连忙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
因为吓到那是吓到的。
可是几个懂医的队员一番检查以后,他们却起身冲我们摇了摇头,但脸色也变得有些惊恐。
“已经没气了,但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
没有外伤,却满身鲜血。
我脑袋一昏,这特酿的又是一种什么稀奇的情况?
于是我赶忙拉过医生的手,继续嘱咐道。
“麻烦再仔细确认一下到底有没有伤口,还有,这满身的鲜血,是不是属于他的...”
我这边刚交代完,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尸体上移到了我的脸上。
当然我也知道我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从灌木丛深处跑到这里求救,那距离并不远。
而如果真的伤成这样,怎么可能跑得过来?
如果他身上是其他人的鲜血,那是不是也遇到了幻觉,他们开始了自相残杀?
那这么说的话,我们离目的地恐怕并不远了。
医生愣了片刻之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有限的设备,考验的更是技术。
但这技术并不是我所关心的。
我关心的是,我自个的生命安危。
两个小时以后,天已经大黑。
而医生的结果也随之得出。
经过多遍的检查,这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
而那些血液,正是那人体内的鲜血。
它甚至不是通过鼻孔,耳洞包括毛孔等身体内任何一个部位流出。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抽光了这人的鲜血,并且将他自己的鲜血淋满了他全身。
这个结果一出,我们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这还没到达劫难之地,二十来人的队伍,就已经失踪了五个,惨死了一个。
而且这些人身上都带着武器,但是这么空旷的草原上,我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枪声。
这种死法我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所以今天这个晚上,那注定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我老远看着解传波抱着睡袋在夜色里行走,连忙叫过来嘱咐。
其他人的生死我并不在意,但是解传波不行,他必须得活着。
但解传波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一指我身后的车子。
“老张,咱外面睡是不太可能了,这太膈应人了。所以我决定好了,咱俩去车里睡,咱不和他们一伙儿。”
“咱就一人睡四个小时,互相给对方守夜,我先去给车子打着火,然后我睡主驾驶,有事咱直接溜。”
我看着解传波紧张兮兮的样子,想要伸手拦他,但是这家伙跑的却是奇快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