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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诡异的一幕并没有停留多久,就被人打破了。

门外有人通传,说是皇上来了。

先皇后的视线收了回去,听到门口由远及近的声音,她眼中又带上了几分木然。

夏小悦还在思索着刚刚那一眼的时候,身穿龙袍的先皇摆手屏退众人,气势汹汹地跨进了殿中。

拉着一张脸,很显然的来者不善。

“朕就知晓你在这儿。”

先皇后起身,面无表情地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礼。

“翎儿近日身子不好,刚睡下。皇上有事,便换个地方说吧,莫要扰了他。”

皇权至上,向来都是众人避让那万人之上的人,就算是皇后也不该与皇上如此说话。

可先皇后眼中早已没了对他的谦让,语气冷硬,细听之下还带着些许无力。

似乎不满她的态度,先皇冷哼一声,丝毫不顾及床上熟睡的人。向前几步,突然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先皇后惨白着一张脸没有叫出声,倒是夏小悦惊叫了一声。

妈的,打女人?

她心念一动,瞬间到了桌前,顺手就去捞上面的花瓶,想要给那狗皇帝来一下狠的。

可毫无意外的,手穿过了花瓶,她摸了个空,恨得夏小悦牙直痒痒。

那边,狗皇帝开口说话了。眸光冷厉,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楚贵妃的孩子,是你动的手脚?”

听闻此事,先皇后痛苦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眼见面前那张脸变得青白扭曲,眼中却依旧是不服输的执拗,狗皇帝皱了皱眉,用力将人给甩到了地上。

“听不懂?皇后莫不是忘了以前的那些手段?”

曹心柔捂着脖子,大口喘着气,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男人,似乎从未看透过他。

“原来在皇上心里,臣妾便是如此之人?”

说罢,她苦笑了一声,随即面色一白,低头喷出一口鲜血。

那破碎的模样让狗皇帝有些慌张,但他忍住了抬起的半步,嗤声道。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这给夏小悦气的,玛德智障,脑残眼也瞎吗?

中毒,人快死了你看不出来?你特么还不快去叫太医?

可没人听得到她的喊声,就在夏小悦急得团团转,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时。

她无意的一转身,顿时身子一僵。

就见床榻上,小小的秦司翎此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就那么虚弱而无声地望着这一切。

身后是先皇后隐忍又带着些解脱的声音,人之将死,该说不该说的,都无所遮掩了。

“臣妾哪敢耍什么花样,臣妾只恨自己识人不清,不听人劝。这是臣妾的报应,是我该受的。

皇上既说楚贵妃的孩子是臣妾害的,那么臣妾给他赔命,皇上可满意?”

床上的秦司翎张了张嘴,小手伸向先皇后挣扎着站起身的方向,急切,却发不出声音。

夏小悦毫不犹豫地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即便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她就是不想他看到这极其难忘的一幕。

她想起了第一次入梦,小小的秦司翎蹲在皇后的宫殿外说‘他看到的——\\u0027的那一次。

当时曹管家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但夏小悦猜到了,当时他想说的应该是‘我看到父皇杀了母后’。

原来,秦司翎一直都知道先皇后的逝世的最大因素是因为自己的父皇。

只是他不想面对,所以一直试图寻找真相来欺骗自己。

夏小悦想,他一定见过先皇和先皇后琴瑟和鸣,其乐融融的恩爱模样。

争论的最后,是先皇后昏倒在地,被皇上撕心裂肺地抱出殿门。

“宣太医,来人,快去宣太医——”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已经知道结果的夏小悦没有跟上去。

她就坐在秦司翎的床边,伸出手,轻声唱起了......小寡妇上坟.....

不能触碰,不能安慰,愿你能听到我熟悉的歌声。

别怕,都已经过去了,这里都是梦。

外面有谷老头,有曹管家,有秦湛,有翎王府,还有狍子我陪着你。

没得唱了吗?当然不是。

其他的歌夏小悦也能唱,但秦司翎好像只听过这个调调,对其他的也不熟悉啊。

“二月里~天气和~上水头飘来了一对鹅~公鹅在前面打着浪啊~我的丈夫啊,那母鹅在后面紧跟着......”

也不知道是听到了她深入灵魂的嚎丧声,还是太虚弱了,反正曲子一遍没唱完,人就昏睡了过去。

夏小悦伸手,在年幼的秦司翎脸上方比划了一下,嗯,还挺安详。

客栈内。

秦司翎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晒三杆,这是以往所没有过的事情。

或许是这段时日都没休息好的缘故,元艺三人心疼主子,守着外面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就连昨晚一夜无眠,一大早就来邀功的柳知府都挡在了外面。

左右站着无事,柳大人终于瞧见了叶良,也认出来了,不由得心思就活络了起来。

他就说王爷怎么无缘无故的插手叶家的事,原来叶家的少主先一步来投诚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揣摩着翎王果然是个有手段,有远见的。

要起势,手下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财力,比皇上更广的消息网。

想到了这点,柳大人莫名安了心,叶良的面上却是更加的无奈。

知道的越多,他越觉得自己如今陷在泥潭中,无法挣脱。

而此时的屋内,秦司翎幽幽地睁开了眼睛。

不经意地一偏头,就见狍子趴在床边,两只前蹄搭在床沿上,正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望着他。

见他看过去,扯起嘴角露出个艰涩的笑容。

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不是不是错觉,秦司翎竟从中看到了一抹关心和安抚。

他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略微沙哑。

“什么时辰了?”

夏小悦放下蹄子,回头看了眼窗外,冲他摇头。

什么时辰不知道,但这会儿出去,应该是能吃中午饭了。

然而她一抬头,便见秦司翎眼神怪异地盯着她沉思,眸底一片晦暗不明。

又做梦了,可这次醒来后,他竟没有以往的心悸和落寞。

猜想可能是经过药王谷一遭,从谷钺子那知道了许多事情。

然而当秦司翎努力去回忆梦中的一切,却发现那些好像全都是一蹴而过。

更离奇的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他母后的脸。

而是一首熟悉又难以入耳的曲子,以及,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个女子,但,似乎不是他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