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五皱眉思量,这个小子不知道什么来路,这样的有恃无恐,明显不把他放在眼里,回去查查他的底,再做计较不迟,也不差这1.2天。
他雷五需要的是细水长流,打打杀杀不是本意,和气生财对大家都好,这是他在南方学到的为人处世的精髓。
回到老家也是这样做的,要不这个砖厂怎么可能还要花这样多的钱,用他手下小弟的话来说,抢过来就行了,他张全发屁都不敢放一个。
须不知道,他雷五一回来就看上了这个来钱的砖厂,仔细的打听调查过,知道张全发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人,才没有敢乱来。
“小子,有胆识。行,雷爷我今天心情好,今天先撤了,过几天再来会会你。”
说完拍拍夏益文的肩膀,脸色阴沉的往外走去,大手一挥。
“走!”
率先上了桑塔纳的主驾驶。
一众手下面面相觑,这不是虎头蛇尾吗?桑塔纳带起灰尘扬长而去,其余人三三两两的也走了。
红色桑塔纳车上,雷五阴沉的脸似乎可以滴下水来,瓮声瓮气的问道:“你们谁知道这个小子的来路,去查查,晚上告诉我。”
后座的1个小弟连忙应着:“好的,雷哥。”
另外一个仗着他姐姐是雷五的姘头,满不在乎的说道:“雷哥,何必和他们周旋这样多,我去喊上兄弟们,往砖厂一站,他张全发难道不乖乖就范?”
“就是,就是!今天这样走了,传出去会弱了我们的名头!”小弟在后面附和着。
雷五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一脸的鄙夷,大声骂道:“你们知道个屁,调查一下,有来头咱们就商量,得罪了大人物,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有来头,等几个小时又不会死,再慢慢的收拾也不迟。\\\"
“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们这群猪脑袋,有事情多想想,别一天到晚的喊打喊杀,现在这个社会有钱才是大哥,脸面算个屁啊。”
“有钱就有脸,没钱你屁都不是。”
几人被雷五教训的哑口无言,转念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是,是,是。雷哥说的有道理。\\\"
“雷哥英明!我们跟着雷哥吃香的喝辣的。”
小弟们其他本事没有,这拍马屁的本事还是不错的,三言两语的就让雷哥眉开眼笑起来,刚刚在砖厂收到的鸟气暂时的忘掉在脑后了。
------
砖厂这边就热闹非凡,围着夏益文问东问西,为何三言两语就把雷五给唬走了。
夏益文的统一解释就是:“各位叔叔,我无意间得到消息,县里有大人物在斗法,计生办成了导火索,我进去添了一把柴火。吴良行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镇上的派出所啥的到时也会有所波及,雷老虎这一段时间可不敢造次。”
“我说你这是天天到县城去告状了?”高建武心直口快的问道。
“机缘巧合罢了,你们等着看戏就是,绝对劲爆,喝酒聊天有话题咯。”
夏益文的话让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其实砖厂早几天,晚几天都无所谓的,现在天气太热,建房子的人也少,红砖卖不动,你这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了。”老刘抽着烟慢条斯理的说道,厚厚的眼镜片后的眼神犀利。
“那既然这样,干脆放一段时间的假,反正要搞双抢了,留个人看守不就得了。”
高建武呵呵一笑:“还要你小子说,已经放假了,年年如此。”
张全发接过话:“小文,你去镇上买几个鸡还有肉啥的,多卤一些,晚上到我家里来吃饭。”
夏益文没有接他递过来的钱,笑言道:“承蒙张叔你们的照顾,钱就不用了,你看你的摩托车都成我的专车了。我去买鸡鸭鱼肉,你们自己准备酒就行。”
夕阳西下,火红的太阳慢慢的往西边移动。
雷五站在破旧的房子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气的一佛升天,二佛......那个暴跳如雷,这个小兔崽子家的大门上挂了一把黄澄橙的锁,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打听到了夏益文的信息,父母双亡的一个孤儿,现在在镇上卖卤味,自己还吃过他做的,味道确实不错,可惜就是一次不给买太多。
想到上午被这小子唬的一愣一愣的,雷五心里的那个火气就怎么都压制不住,恨不得把夏益文碎尸万段,一把火烧了他家这个破房子。
可理智告诉他,真要这样做了,以后自己的名声就完全没有了,这在高粱上会臭大街去。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虽然小弟们没有说什么,但成他们的眼神,表情里能看的出来,这事自己在他们面前失去了某种东西。
第2天一大早,带着人气冲冲的准备去夏益文的摊位上找他麻烦。
外面刺耳的警笛声此起彼伏,雷老虎也只得暂时收敛一下。
这时就有小弟匆匆忙忙的过来小声耳语:“老大,镇上来了很多Jc,计生办的吴良行和他的司机还有一些人都给扣上警车带走了。”
“怎么回事?”
雷老虎大吃一惊,吴良行可是自己花了不少钱才搭上的关系。
小弟对计生办的怨念也是很深,兴奋的道:“听传言是县上的大领导直接下的命令,调查他们计生办的事情。这些狗日的也太不是东西了,抓超生那是真的下狠手,闹出了好些个生儿子没屁眼的事情,我有个远房堂妹就......”
雷五听的心烦意乱,挥手打断了小弟的牢骚:“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密切关注动向。”
“好的,老大,我这就出去打听消息!”
小弟骑上自行车屁颠屁颠的走了,留下雷老虎在原地心烦意燥的转着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