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不断欺骗着自己,赵福宝缓缓挪动膝儿,伴着细微的沙沙声,悄然挪到王土旺身侧。
随着距离愈发靠近,那混着酒气的浑厚气息闯入鼻腔,直叫她大脑瞬息炸的一片空白;
就一会儿,一会儿!
赵福宝,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可是公主,便是欢喜这人,了不得求皇兄赐婚便是!
不!他有妻室了,皇兄赐婚他不会允的,就一会儿,就让我挨着他躺一会儿,我不贪心。
闭嘴,这是荡妇所为!
没人会知道的,他醉了,小五的王妃也醉了。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若是有人知晓了,你可知这样会害了他!
害了...便...害了,了不得...休了家妻...娶...娶...娶我...
天人交战,酒精勾引出内心最深处的黑暗,赵福宝打败了良知,悄无声息的侧躺在王土旺身旁,枕着他手臂痴痴望着他侧脸。
到底还是皇家儿女啊,习惯了娇生惯养,即便藏得再好,内心却依然是自私的。
王土旺自不晓这些,他到底还是个人,哪里顶得住恁多蒙汗药,只久违的醉酒呼呼大睡。
不过,这起子蒙汗药也蒙不住他多久,毕竟不知多少层的开门拳功力在那摆着呢。
至于远离俩人的楚王妃,这会子激动得都要打哆嗦了。
她并不怎喜欢自家这个时常怨天尤人的姑姑,性格使然;
但今天,唯独今天,她觉着自家姑姑简直泰裤辣!
旖旎氛围越发浓厚,卫国长公主赵福宝迎着一波又一波的雄性气息冲击,脑袋愈发昏沉,身子愈发火热,手也愈发的不规矩。
......
这同时,几里路开外的安喜侯府中,温顺的刘清婉正在伙房中,眼巴巴的瞅着厨娘做饭。
“夫人,庖厨不是那般好学的,您这娇生惯养的,莫叫油花烫着皮子了。”
“不!杜三娘且教便是!”刘清婉摇着头,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男人。
“好吧~”被唤作杜三娘的厨娘无奈点头,随即在热得冒烟的锅中倒入油脂。
“热锅凉油不必说了,这做菜呐,不能怕,你得拿好铲子,紧挨着这锅;
然后菜入了锅,你得可劲的铲!”
“铲?”刘清婉歪着脑袋,眸中满是不符她年纪的单纯天真。
“是哩,下劲铲,不断的铲,别对锅客气,就像这样!”
说着,就见锅铲一下又一下的杵入锅内,直把内里菜肴颠得七荤八素,汁水四溅。
“千万不要怕油花污了衣衫,挨的近些,舍的力气,若不一通好铲,这锅菜火候保准不够!
这锅菜可是要喂给府中自家百十号弟兄的,做得少了,那群大肚汉又要抱怨了。”
一边说一边演示,汗珠直顺着鬓角滴落,厨娘也管不上这些,提溜着锅铲一个劲的猛怼,恨不得将锅戳烂了才好。
一旁,刘清婉瞧了瞧厨娘手臂上的腱子肉,又望了望自己,为难道:
“就没别的法子了?可能叫锅自个动?”
“瞧您这话言语的,锅怎好自个动,除非灶王爷叫它动它才敢动哩~”
“那便只有这般猛攮才得好菜?”
“对喽!”厨娘欢快的叫了声,随即便将锅中椒子炒地瓜出了锅。
紧接着,这厨娘领着刘清婉入了后院,挑了十来只家禽,麻溜的割脖蜕毛取内脏,直叫一旁刘清婉瞧着眼角抽搐,不忍直视。
“这...这只鸡还扑棱呢,怎好直接拔毛?”
“嗨呀~”厨娘无奈摆手,“就得趁着鲜活的拔毛,手不快些,就叫这楚身飞...咳咳...畜生飞了。”
鸡疼得咯咯直叫,使劲扑棱着翅膀要飞走,却被厨娘那如铁钳般的手死死拽着鸡爪,毛拔的飞快。
一旁刘清婉掩着红唇,眸儿却一刻不停的盯着厨娘动作,心中竟罕见升起一丝禁忌暴虐的快感。
待那毛拔了个干净,这鸡已然瑟瑟发抖,厨娘也惯是个心狠手辣的,抄起厨刀一下攮穿,三下五除二便将它炮制完毕。
回到灶台前,厨娘又开始了实地教学。
“再弄道地瓜炒鸡,缺了这牲畜,将士们保管寻侯爷抱怨菜里没油水,到时又是俺们吃挂落。
而且,炒这鸡还得更下劲,比炒素食更大力,再搭着大火翻炒,这肉味儿才得出来!”
一通汗流浃背的操作,锅中焦香味逐渐溢出,直叫一旁刘清婉咽了口口水。
紧接着,便瞧这厨娘熟练自一旁碗厨中取出一窄口小壶,可劲摇了摇,随即倾斜壶口,向锅中倒入大量浓稠的乳白色液体。
见着此景,刘清婉急忙发问:
“杜三娘,这是何物?”
“芡汁儿!就是面粉兑水!”厨娘浅笑着将小壶放回碗厨,接着又大力铲了十来下,直叫锅中鸡肉皆均匀裹上这浓稠乳白色液体。
“这是叫这菜汁水儿浓的秘诀哩,除开咱家,没别个晓得!”
闻得她言,刘清婉视线转入锅中,发现这鸡肉果然裹着粘稠酱汁,香味扑鼻而来。
见她嘴馋,厨娘抄起锅铲,自锅中挑出一块肥硕鸡肉,递到她面前,浅笑眨了眨眼,道:
“夫人且尝尝,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嘛~”
见状,刘清婉小心翼翼扫了眼四周,见无人注意此地,这才张开红润小口接过锅铲上的鸡肉块,轻轻咀嚼起来。
“嗯,鸡肉味裹着地瓜、佐料香味,却是秘诀,杜三娘好手艺。”
得了自家夫人称赞,厨娘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这才张罗着将锅中地瓜炒鸡盛起;
“俺今个就炒两道地瓜,其他菜都别个厨娘炒!”
言罢,抄起装着菜大桶,直往饭堂而去。
日落西山,安喜侯府中,魑魇近卫大口吃喝;
后院内,刘清婉亦端着小碗,与秦煜疴、云封隽一桌儿吃饭。
然就在此时,许久未曾归家的王土旺直从门外走进,裹着一身酒气,笑道:
“来得早不若来得巧,今儿吃些甚?”
闻得他声儿,刘清婉直抛下小碗,惊喜起身,热情拉他就座。
“老爷回来了!
咱今儿吃椒子炒地瓜,地瓜炒鸡哩~”
话音将将落下,就见王土旺眼角一抽,臀儿一紧,尴尬道:
“这...咱府上也不怎滴缺银子花使,怎就跟地蛋儿过不去了!”
“瞧你这话言语的,地瓜怎滴招惹你了,亏你名儿里还夹个土呢,合该吃这地瓜!
且这盘里不是还有鸡这畜生肉嘛!偏你山珍海味吃多了挑嘴,难得归了家也也要挑落咱不是!”
云封隽嗔怨开口,直把王土旺说的羞臊难耐,心虚更似做了亏心事的负心人。
.....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