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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夫人请自重 > 第242章 抄家灭族舒胸志,欺上瞒下不觉迟(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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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抄家灭族舒胸志,欺上瞒下不觉迟(7)

理荣堂内;

刘清婉娇俏面庞通红,若不是这头有男子,恨不得将罗莎裙儿掀起,盖住羞臊面庞。

而她身侧,老太太富态胖脸皱成了菊花,鸡贼视线狐疑的在刘夫人与王土旺之间来回扫;

这...庐儿牌位受潮长绿霉了?!

到底身上有了年岁,别人还未想到这点,她便敏锐抓住了关键点;

然她年岁大了,甚鸡鸣狗盗之事没瞧见过,又惯好和稀泥,本着不与那目无尊长的泼皮放对的原则,老太太只心里幽幽轻叹一气,选择了闭口不言;

就在堂内落针可闻之时,门口王土旺却朝着老太太拱了拱手;

“旺今访,一是久离中京,未与老太太见礼,实心愧疚,故离了宫,便来与老太太请安。

至于二事吗,某得立寸功,蒙圣上青眼,落了安喜县伯爵位,不日便要搬出理国公府,落户国伯府,特来请三房上下与某同去!”

“甚!安喜县伯?!”

王土旺说的轻巧,老太太却坐不住了,只唰的起身,眸子瞪得溜圆。

“安喜...安喜...安喜在何处?!”

“定州。”

“安喜伯,可是罔替伯爷?!”

老太太喘着粗气,这会子哪还顾得上王土旺是外人还是内人,直亢奋的眼眶发红;

得她问,王土旺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

“某也不知,旨意不时便会下来,届时皆晓!”

“好啊!好啊!”

老太太连声感叹,搀扶着身侧婢女手臂,两眼失神念叨;

“咱开封王氏头上终又落一爵了,太好了,太好了,柳蒿儿,快快唤了族人老亲,圣旨一下,开...开祖祠,昭告先祖!

念珠,取老身诰命大造!太好了,列祖列宗保佑啊!”

这老妪可劲念叨,王土旺却不怎滴领情,只自顾摇头;

“老太太,十二级封爵,开国伯不过倒三,有甚好庆祝的,此事再说罢!”

上首,老太太听他这般说,忙嫌弃挥了挥手上金丝牡丹手帕;

“这孩子说甚呢!王、嗣王、郡王、国公、郡公,这起子大爵,是要命的,皮子里没流那等血,怎好妄攀。

不低了,开国伯不低了,合该开祠祭祖!”

说到这里,老太太忽的一愣,随即不可思议般抬头望向堂下王土旺;

“对了,你这孩子此前说了甚?要领着三房落户伯爷府?!

不成,决计不成!

刘丫头是老身亲亲儿媳,直比眼珠子还疼的紧,离了她叫老身怎活!”

说着,就要掩泪。

对付这猛虎,硬的是决计不成的,独那猫尿尚有三分作用,老太太戏精一般的人物,怎会不知。

她一动,堂下王玉圭本能张嘴一声哇,就要流下猫尿;

一旁,大房两太太忙跟着劝;

王土旺这会子得了爵位,她等自不敢怒视土哥,强忍心里酸醋,又是递帕子,又是抚背;

见她们这般,原心里欢喜的紧的刘清婉也坐不住了,忙起身半蹲于老太太身前,凄声宽慰落泪老娘;

瞧她来了,老太太忙一把牵住她纤纤玉手,说甚都不肯撒开;

“清婉啊~你...你与这铁面伯爷说道,他言说他听你的,大家伙皆听着了。”

被拿住,刘清婉心头苦涩更甚;

原听着王土旺封了爵,喜不自禁的她这会子只觉嘴里又干又涩;

这年头,婆婆大于天,况她本就性子软,哪敢言出半个不来。

婉约眸儿微抬,刘清婉偷偷瞧了眼堂下那高大挺拔的汉子,轻抿红唇;

“土...大爷,妾身...不愿离了娘亲,只愿配着娘亲左右!”

见她这般,本就没打这主意的王土旺虽心里不在意,面上却扮出为难模样,沉默许久,这才微微颔首;

“罢了,终是一家人,那伯府空置便是,不过某丑话落前头,不是吾等赖着不走,他日若有闲话传某耳里...”

“老身头个饶不得!”

老太太一拍椅子,眸光蕴着警告,直往蒋大太太身上瞟,管家二三十年的气势尽显无疑。

这会子她也顾不上儿子牌位生绿霉了,能把王土旺这厮绑在理国公府,才是最要紧的事儿。

一门两爵啊!

这无赖再努努力,一门双公还远吗!

这得是多大的体面荣耀,她便是下头见了先理国,亦面上光亮啊!

老太太发话了,哪还有人敢造次;

对这般效果,王土旺亦相当满意,轻轻点头,浅笑道:

“开祠祭祖免了吧,某不喜闹腾,稍待后头上炷香通告便是!”

言罢,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待他离了理荣堂,堂内氛围却再回不到刚才;

王土旺封爵,三房得了巨粗大腿,瞬息直楞起来了,莫说亲戚间氛围悄无声息变化着,便是那三房儿女房内丫鬟,亦觉着隐约间迎着自个的冷脸没了,谄媚笑颜不知觉多了不少。

东路院,王土旺归了校场旁的耳房,正欲倒杯茶润润喉,就瞧瘦猴做贼似的掩上房门,快步行至桌边,取过倒坎茶盏,于自家两个哥哥倒了一杯;

待王土旺接过一饮而尽,瘦猴这才接过茶盏,边倒茶边小声开口道:

“哥哥,俺们干嘛不将三房弄走,俺刚刚听水儿言语,那厮鸟人王广仁唤他孙子拉王玉圭放利子钱,保准没憋好屁呢!”

“无碍,咱得转型,故由着他等折腾闹将!”

对于自家哥哥口中经常蹦出的听不懂的词儿,瘦猴早已免疫了,只开口就问;

“哥哥,何为转型?”

闻言,王土旺眯着虎眸,冷厉一笑;

“自是由军伍粗坯向朝臣变化了!”

“那与俺们由着他等折腾又和关联呢?”

得他问,土哥并未直接作答,反瞧着自家兄弟,一声反问;

“瘦猴以为,吾等失了兵权,鸟尽弓藏,京中坐蜡,接下来来如何是好?”

“这...”瘦猴挠着头,面露难色;

“想方设法弄回兵权?”

“若取不回兵权呢?”

这可把瘦猴难住了,术业有专攻,他哪会这等弄潮儿的能为,只得缩头泄气道:

“那...哥哥...俺不知咧,难不成闲混度日?”

这话一出,王土旺登时板起了脸,大刀眉骤起;

“呔,吾等兄弟年纪轻轻,此番虽落了兵权,不过些许挫折,怎可松散懈怠,若连几番小事都荣他不下,何谈心中抱负!”

瘦猴遭了训,一旁铁牛却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他晓自家这哥哥最瞧不得弟兄疲软无志气,被他笑,瘦猴也不恼,都是自家兄弟,面皮甚的早丢爪哇国了,压根不放心上;

“哥哥,计将何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然吾等已入中京,此番境况,自需照着官场规则行事;

某弟且听细谨了,若日后有人寻得你我门上,抛开求财,求官求贿,一律皆允,便是咱王家巷中泼皮求来,亦可允诺!”

“可...可若是他等遭重,岂不连累俺们?”

“就是要连累!某虽不懂官场,亦晓和光同尘的道理,若不揽门徒,不结朋党,不贪不受,岂不自绝了乾朝官场?!

某便是要将把柄落到这起子衣紫大员手上,好叫他等以为咱们尽在掌握;

瘦猴某弟,且记好,辽国一日虎视眈眈,朝堂别缺不得吾等兄弟,放开手去做,便是私底下奉承贿赂送上门来,当收则收!

他日若叫吾等再掌了兵权,自有翻脸不认人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