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轻儿对蓝若初的怨恨之情,信里写了很多夸张之词,沈瑾烨不耐烦地全部跳过,最后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战王府的管家之权?有意思。”
福喜立刻开始思索。
陛下说的是谁?
云轻儿这只小老鼠没有这个本事,她甚至还没嫁给楚夜宸;如果是长公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值得云轻儿郑重其事地写信来告知;如此一来,战王府还有这个权力的女眷只剩下了蓝若初。
福喜不由惊讶出声。
“您说的是,战王妃?”
沈瑾烨点了点头。
“你倒是脑子转的快。朕还没说,就猜到了是谁。不如你再来说说,这蓝若初掌握战王府管家之权一事,是利是弊?”
面对皇帝的考校,福喜丝毫不敢怠慢,他当即埋头深思,不过手上给皇帝按摩的动作也不敢停。
担心皇帝等久了不耐烦,一心二之下,福喜也很快给出了答案。
“回陛下,依奴才的微薄之见,此事恐怕全无益处。”
沈瑾烨来了兴致,问道。
“怎么说?”
“战王妃本人虽然不太可控,但是她毕竟还是蓝相的女儿。如今蓝相多有依附于陛下,只要战王妃还有这层血脉关系在,就有为陛下行事的可能。如果她在战王府势大,在您对付战王的时候,也能起到里应外合之效。”
福喜以为自己这一番考量,就算不能得到皇帝的称赞,也算得上无功无过,有的放矢。
然而半晌,福喜都没得到皇帝的回应。
他悄悄地偏过头偷瞄,却被皇帝阴沉的脸色吓得手一抖。
福喜心中惶恐,他是不是哪儿说错了?可是他实在没找到原因,皇帝又没开口,他连跪下求饶都不敢。
感觉到太阳穴那双手上的颤抖,沈瑾烨眯着眼睛抬手扫落,沉声道。
“行了,不用按了。”
福喜连忙应是,走到一旁恭敬地站着。
刚才福喜确实说错了一件事,恰好点中了沈瑾烨的死穴。
但那是个不能说的秘密,即使是福喜这样的心腹之辈,沈瑾烨也不会透露出一丝一毫。
因为这个秘密,上次他见到蓝若初的长相之后,就彻夜难眠,辗转反侧,这才有了孟贵人昏迷一事。
然而没想到,蓝若初的医术竟然高明至此,而楚夜宸对她也多有支持,导致她最后安然脱身。
上次的失态之后,沈瑾烨也反省了自己。他不能再对蓝若初有激烈的举动。否则过犹不及,如果有人察觉到他对蓝若初态度的异常,进而开始探究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对他来说将是巨大的损失。
想到这里,沈瑾烨突然问道。
“良嫔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福喜赶紧答道。
“皇后娘娘赐了毒酒之后,良嫔当场暴毙,奴才的人亲自检查过,绝无生还的可能。赵家的人知道良嫔犯的事,担心得罪了陛下,连良嫔的尸身都没要,任由皇宫处置。奴才派人将良嫔的尸体送到乱葬岗,这会儿恐怕已经被野狗啃食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