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旧只会说“头疼”的小孩,蓝若初的心也提了起来。
那新大夫依旧面不改色,镇定的让农妇将男童抱起来左下,取过男童的右手,细细的把脉。
大夫看起来很有经验,农妇也不再那么慌张,想要安抚孩子让他安静一些,却被男童无视,继续大哭,农妇只能屏住呼吸等待大夫的结果。
大夫将男童的手放下,查看了他的瞳孔,发现他目光呆滞;又用手丈量了一下男童头颅的大小;最后,叫农妇将男童放回地上,牵着走了两步,发现男童走路姿势果然与常人不一样,摇摇晃晃,很是不稳。
大夫笃定的说道:“这幼儿得的是先天小儿智障畸形,早期更容易治疗,你现在才带他来看病实在是晚了些。”
农妇慌了:“牛娃子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怎么可能得这种病?大夫,您想想办法,一定要治好我家牛娃子啊。”
大夫摸了摸自己两撇八字胡,叹了口气:“我开一道六味地黄丸的方子,把药带回去后早晚一次,空腹煎服,也不是没可能恢复成正常人。”
“谢谢,谢谢大夫。”农妇对大夫感激涕零,不断鞠躬。
大夫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药童,药童拎着母女二人去抓药。
隔壁的病看完了,一直旁观的蓝若初却仍旧皱着眉,观察着逐渐远去的男童的行为举止。
明明那位新大夫的诊断看上去十分合理,病症和男童的表现大致吻合,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李大夫,李大夫?”一旁候着的药童小心的呼唤着蓝若初的化名。
“嗯?”蓝若初回过神来,对面前等待着的病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身疲惫的蓝若初回到若水阁,萤火心疼的给她端上一碗罗汉果银耳雪梨羹。
蓝若初拿着调羹上下搅动,轻轻的吹去热气。
一边吹,她心中的思绪又回到了下午看见的那对母子身上。
“不行,我得再去看看!”蓝若初突然将调羹放回碗中,猛的站了起来。
“嘶,腰怎么会这么酸。”起身太快的蓝若初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阵肌肉的酸胀无力直冲脑门,让她直不了背。
萤火连忙扶着蓝若初再次坐下:“王妃,您以前最多坐着绣一会儿手帕,哪里禁得住今天这么劳累。您好好休息,要去看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去做。”
蓝若初更想自己亲自去看一看,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对着萤火仔细吩咐了一番,让她一定要小心观察,不能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萤火拿着蓝若初给她的玉佩,在药童那儿问出了下午看病的那对母子大致的住处。
在南城最偏僻的角落,通过对街坊邻居的问询,萤火成功的找到了目的地。
等她说明了来意,被那家人热情的招待。她再按照蓝若初对她的叮嘱,一条一条谨慎的对照着。
等萤火大汗淋漓的跑回战王府,蓝若初心疼的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你跑什么,又没有人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