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春妮越是不反抗,就默默任人明里暗里的嘲讽。
嘴碎的同事,那话里话外的幸灾乐祸都不再掩饰了,甚至嘻嘻哈哈嘲弄她。
蔡春妮是想从她们嘴里得知冯盛的情况,却又担心被盯梢的人察觉她在打听。
所以才任由她们嘲弄,不吭声。
好在她的计划没出错,两个同事见蔡春妮半天没反应,便觉得无趣了。
随后就开始说起早上发生的事,这事自然也是跟冯家有关。
很快就让蔡春妮知道了小盛的情况。
原来天还未亮的时候,街道办事处的就来人了。
他们也是考虑到冯家没有大人,又念在冯盛年纪还小,也没能力安葬他奶奶。
街道办事处的便出资置办了一口薄棺,在天微亮的时候来医院把遗体拖走,随意拖到郊外给掩埋了。
至于冯盛接下来的安排,听说街道办事处的人正在想办法安排,更加具体的详情没人知道。
蔡春妮虽然失望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干活的同时,时刻注意着四周略显奇怪的人。
很快就注意到了俩人生面孔出现的频率不正常,瞬间便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一天过得跟如履薄冰似的,生怕自己哪个行为被人误解。
本来想中午回家提醒长莺的,但又顾忌这这一动跟她平时的行动不符,神经愣是紧绷了一天。
到下午下班后,匆忙赶回家,发现长莺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心里松了一口气。
关好房门后,拉着长莺小声的,千叮咛万嘱咐,
“长莺,这几天你除了上学哪都不要去!”
长莺不解她为什么会这么慌张,赶忙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
“妈,怎么了?”
“都怪妈不好,妈昨天晚上太冲动了,已经有人盯上咱们了!”蔡春妮觉得这事还是要早点坦白的好,不然容易弄巧成拙。
长莺闻言也顿时一惊,抓紧她的手,直视她的双眼,确保这件事的准确性。
却在她眼里看到万分的凝重,和不安,
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尽所能的宽慰她,
“妈,你别慌!你听我说,”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把我们抓去审问,那就说明他们只是怀疑,你越慌越容易露出破绽!”
“咱们现在唯有稳这一条路了!”
蔡春妮倒了一碗水,一饮而尽,长吐了一口气,倒是镇定的不少。
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不能慌,不能跟平常有啥不一样。”
“对了,现在不能再说了,我得赶紧去上夜校了,省得他们又多想!”
长莺起身抓了两个鸡蛋塞进老妈的手里,担忧的送她出门。
母女俩人特意在门口说着依依不舍的话,想再次确认一下这事的真实性。
等了好一会儿,母女的余光才看到巷子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不过越是这样她们便越是冷静。
长莺就像平时的模样般,抱着她的胳膊依依不舍的同时抱怨道,
“妈,你那夜校得上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要不是因为过节放假,你还不一定要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好好说一句话呢!”
蔡春妮面露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尖,“少来,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倒好!竟然怪起我来了?”
“你个小没良心!”
长莺摸了摸鼻子,撅起嘴,闷闷不乐的退回屋里。
带上门的同时,朝着俏皮的她吐了吐舌头,“你都说我小没良心了,我肯定得坐实这事啊,哼,你走吧。”
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哼哼两声,
“赶紧的从外头锁上门,省得半夜还要把我吵起来给你开门,哼!以后我都不给你做宵夜了。”
“好好好!”蔡春妮摇头失笑的同时,心底暗道,没想到长莺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挺强的。
笑着把门从外头锁上了,这才匆匆离开。
次日,
长莺一人在食堂吃完早饭,回到教室刚落座,就被葛嘉诚拍了肩膀。
心慌慌的长莺,被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敢表现出来。
就是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一脸诧异的回头看向他,见他一脸凝重朝着自己招手,长莺的心一咯噔。
按照他的指示,转身趴在了他桌上,侧耳倾听。
葛嘉诚眼神快速地左右探头望了望,再小声的说道,
“昨天有人上我家,问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
长莺虽然昨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身边可能会有人走访调查,但没想到这事来的这么快。
心惊了一下,又立马定了定神。
抬起头,皱着眉毫不压低声音的说道,“又因为这事啊?”
“哎呀,我家最近真是倒霉透顶了,不就是前天晚上 我妈在路边捡了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吗?”
“怎么走哪都有人问我,这下可好直接问到你家去了!”
见与以往状态差不多的长莺,葛嘉诚便放心了,也跟着大大咧咧的说,
“就是!你妈是做好人好事,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怕人家查!”
这番对话果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些个被家长叮嘱要离蔡长莺远点的同学,最是分外注意。
见他们俩人大喇喇的就把这事抖落了出来,都是心里一惊。
可听俩人的对话,跟自己了解的差不多,虽然也信了大半,却还是呈观望的姿态。
毕竟这事没水落石出之前,说也不敢保证结果会怎么样。
到同桌林秀来了时,说了一番跟葛嘉诚大差不差的话。
反正也是隐晦的提示,有人去她家走访了情况。
长莺撇了撇嘴,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话音依旧不带掩饰的,
“哦!这事啊,我早就知道,让他们去查好了,反正我家行得正坐的端!”
这番同样的话,倒是让班上某些半信半疑的同学,更加相信蔡长莺的妈就是运气不好,搞错了人做好人好事而已。
不过这也只是打消了同学之间的疑虑,这些同学的家长,还是每天耳提面命警告自家孩子不能跟她接触。
长莺对这些本就关系一般的同学的孤立,完全无感,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