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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表哥,你的意思是,钱家除了我以外,都得死?”

新宅之中,洛风缓缓把钱家的处境告诉了钱希,她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平静。

“三表哥,你能救我,为什么不能救我爹爹他们?”

“小希,我会尽力,但是,我能做的不多。”

钱希满脸泪水,无声哭成了一个泪人,“我爹爹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让我去见他?”

洛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让你见他一面,我尽快去办。”

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光明很想安慰钱希,又不知该怎么安慰,走到了洛风身边,“哥,真的没有办法吗?”

柳如一,还有妻子朱灵,甚至连吴素,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他的身上。

洛风沉着脸,起身离开了。

在回公主府的马车上,朱灵握着他的手,“是要进宫吗?”

“嗯,估计会很忙,晚上会晚点回来。”

“没事,多晚我都等你。”

到了公主府,宫里也已经派了人来递话,三皇子请驸马入宫。

入宫以后,镕皇子领着洛风一路走上了望月台,宫城中最高的一处所在,可以把整个太安城收入眼底。

“想了一夜,有没有好受一点?”

洛风苦笑一声回应,“没有,还是很生气。”

“我和你一样,那时候也很生气,不跟你商量,也不问你愿不愿意,觉得你可以,就把你推了上去。”

“你比我总好些,我是庶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理解,白玉湖我已叫人封禁,你待会可以去一趟,好好发泄一下怒火,你想干什么都可以,觉得不够付之一炬看场烟火都行。”

镕皇子停了一下,补充道:“不过洛彬不能死,他是书院看重的学子。”

洛风无所谓道:“随你,少一个无所谓。”

镕皇子点了点头,感叹道:“镇远伯为大炎,真是穷尽一生啊。”

洛风没有对此发表看法,而是问起别的事情,“我要是就这样带着灵儿走,你会不会拦着?”

镕皇子对他的这个想法丝毫不意外,当即回应道:“不会,你是我的朋友,灵儿是我妹妹,我没有理由拦。”

“不过我猜你做不到一走了之。”

洛风笑了笑,“你猜错了,我真的对这些事情烦的很,只想和灵儿浪迹天涯。”

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洛风随口问道:“什么时候当皇帝?”

镕皇子幽幽道:“父皇会再撑一阵,方便把一些事情做完。”

“其实这次发生的很突然,不论父皇,太子还有我,都没有完全准备好。”

洛风点了点头,想起钱希,“江南钱家,哪怕奉上所有,也没用是吗?”

镕皇子扭过头看向了洛风,有些意外他问起钱家,“怎么,有你认识的人,只要不是关键人物,可以。”

“钱正廉的女儿,钱希。”

“可以,钱家不再有钱希这个人。”

“嗯,除此以外......”

“洛风,你知道钱家一个商贾,为什么要趟这摊浑水吗?”

见话被打断,洛风已经明了镕皇子的意思,对他提出的问题,他试着思考过,无非是想求自保。

“钱家是江南第一商贾,世人说他富可敌国,假也不假,但真正富可敌国的是整个江南道。”

“一个商贾,再有钱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但江南道不同,钱粮自给,那里的兵,眼里先是江南,而后才是大炎。”

“那里是当年的吴国,是五国中唯一一个不战而降的。”

“自大炎立国以来,江南打不得骂不得,一百多年过去了,格局还是未改。”

“原本若是时间足够,继续渗透,分化,拉拢,手段足够,江南道不足为虑。”

“可是没什么时间了,洛风,很快要打仗了呀。”

洛风陷入思考,却被‘打仗’这两个字惊醒。

打仗?

有北阴山在,大莽凭什么打。

镕皇子猜出他心中所想,继续道:“知道为什么昨天司天监只有李秋雨一人在吗?”

“还有龙虎山的小天师下山,不止是因为归佛寺。”

“司天监和龙虎山同一时间禀报了一件事,北方有恶龙翻身之象。”

“所以没时间了,江南是钱粮重地,绝不能出一点意外,钱家,还有江南道兵备拿水匪之患当幌子派出的那五千兵,都只是一个引子。”

“钱家很无辜,刀架在脖子上被逼着往前走。”

“可无辜的人太多了,死完就不无辜了。”

镕皇子扭过头看向了洛风,很是诚恳道:“你如果不走,我是要你下江南的。”

“你在朝堂上没有羽毛,做起事来方便很多。”

“关键的是,你值得信任,我会完全放手交给你。”

“我对你的信任,不设上限。”

“因为,你我是一样的人,讨厌这一切,却又逃不开。”

“镇远伯,还有父皇,正是看重了你我这一点,所以他们逼着我们接下这一切。”

“风字营,从你出生时就开始组建,镇远伯并没有预言之能,他是在看到你从大莽回来后,才决定了把风字营交给你。”

“北苍那三十万边军,对洛家,比对朱家要忠诚。”

“你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虽然朱家一直很想改变这一点,要洛家搬到白玉湖就是,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镕皇子说了很多,洛风却觉得有些牵强,他反问道:“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为何要杀了镇远伯,他在,比我这个庶子要强太多。”

镕皇子想了一下,方才回应:“这一点,你明明知道。”

“那是父皇的想法。”

“他没办法像我相信你一样去相信镇远伯,所以在他眼里,镇远伯必须要陪着他一起死。”

“这是天子心计,相比于天下动乱,这天下姓朱,更重要。”

洛风只觉得薄凉,“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镕皇子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昨天在广场上听到那些话的人,能活的并不多,所以你不必担心会传出去。”

“过去的事情,你我纠结无用。”

洛风觉得一阵无趣。

信任,猜忌,权衡,欲望,责任,利益,这些交织在一起,因为人心的复杂,犹如一张绵密的网,让人透不过气来。

“洛风,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若是你决定带灵儿走,我不会拦着你。”

“什么时候你们有自己的孩子了,派人通知一下我这个舅舅就行。”

洛风默然,他与镕皇子相处不多,但俨然如多年老友一般。

两人对彼此的亲近都不排斥。

“走了,我去白玉湖杀人。”

洛风随手打了个招呼,便起身离开。

镕皇子不以为意,在他身后喊了一句,“杀的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