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只敢小声嘟囔,人家康昉来了就嚷话的欢,“哎呦呦杜老板!”远远的,这个亲切,比回自己家了都乐呵。
杜茂名还能被他盖过不成,“哎呦呦康大少爷!”一个花腔回了句,连那个尾音都丝毫不差。
康昉更敢一到门前就搂了他脖子,近乎成这样说道的却是:“你这个画展啊办的真不是时候我跟你说,这要是再过了那么个把月,哎快的话兴许也就十天半月的,等我康宅的首家报馆开门大吉,我头一个就接待您,把您家画展放在那小广告的最当间最大字,您看中不中?那效果得是……”
杜茂名一听明白他是这个意思,捋了把脸上的吐沫星子,啪就摔他一踉跄,“滚边去,什么玩意指着你呀还小广告,我这画展咋啦我?哪不行?就凭你个小崽子。”
康昉这边被康诗远一把拎住还没站稳,那边又被爹爹嗖就跑出来捂住嘴,“谁让你多嘴的你个小子,八字都没一撇的勾当,你憋不住是吧?”他向来憋不住,您才知道啊!
“什么八字都没一撇,我都谈了,谈得妥的……”康昉不服,咬牙支吾,非要扒开他爹的手,最后还是咬了一口。
康学桂一把甩开,疼得呀龇牙咧嘴,又顾不得喊,多丢人。
康昉跳起来,冲爹怼脸说:“妥帖着呢,八九不离十。哼。”
“哎你个小子。”康学桂嘀咕一句,一瞥康诗远,真的是成了?他被这亲儿子的干劲鼓动得呀,多半也愿意成事才好。
但康诗远只撂眼叹息,没得话答。
康学桂一咬牙又追进门去,你小子你给我闭嘴呀你。
程锦前一个眼神,程请忙跑去跟康昉聊起这报馆,“搞实业好是好,但难度系数有多大您康大少爷……”
康昉怼他:“废话少说,你程宅能出钱是咋的?”
程请呵呵一笑,“钱?可以出,咱都可以说是一定出,但肯定不是这头一步。而您要的这份资金保障嘛……”
“那就别废话。滚开。”康昉怼的盛气凌人,这边还拿扇子直扒拉康学桂从身后呼他肩头上的巴掌,爹啊我知道!
程请堆笑哈哈腰,走了。
小武和徐宁相视一笑,又陪着老爷猜猜这幅卷着的能是什么,又那一幅好像是……
但康昉还急得直翘脚朝门边巴望,温顾醇这小子今是有意躲我啊,家?家没在,这?又不来,那他是干嘛去了?
小武也在心里念叨傅云空,五爷的阵营里就这位少爷没来了,连章简都能代表葛宅出面,那他呢?
小武想来瞥章简一眼,身形倒还算挺拔,就是内在?刺透心口,还能安然如故吗?而严程肖骆这几家跟他?是有意回避还是真的不熟,连一眼都没看?
谁还总能是老样子?
刚骆为里派人去喊,说是骆滨江非让骆贤涌争娶杜挽月?
这家伙把骆鱼雁吓得,哦不,气得。就说这个爹爹从来找不准正事。
她一个撂脸奔来《牡丹园》,这花这路这横幅这标题,什么呀?还不就是想着法的绕武大总管进去?
骆鱼雁摇头叹气,她身侧的展长松还一笑,偏问:“怎么?羡慕嫉妒恨啊!”
骆鱼雁一噘嘴先打他,“就是啊,你看人家这排场,我都忘了自己是怎么掉你手里的。”
“呦!几天呀,就忘?”展长松也转转脑瓜瞅一圈,就很一般啊,“到了这个季节,牡丹花在洛阳城随处都是,俗不俗啊这?哎沉鱼落雁那个,问你呢?”
骆鱼雁美滋笑下,抓了他手就跑,这两小人配这长长红毯,一副奔向幸福的模样,真是反客为主的架势。展长松却迈开个三两步就怕了,“别。我爹在里呢。”
“我爹也在呀。”骆鱼雁逞巧,展长松被气笑了,“你故意的。”又一步停摆,环了她腰身抱过来甩一圈靠在框柱后面往里瞟,骆鱼雁捏他鼻子,“吓成这样,还不撒手。”
“什么呀,我告诉你啊,这里面目前为止还没个女的呢,你消停点啊!”展长松凶一下,也弹她鼻头,撂话:“我就送到这,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了。”
骆鱼雁不以为然,“有没有女的今儿看的也不是我呀?哼,小气。”
展长松咬牙,凶凶的,可转了身,又回头,一摆手,却嗖一溜烟没影了。
原来是老所长展秉政到门前来迎了,骆鱼雁端庄作揖,乖乖跟着展伯伯进门。
那也没少了多少公子小哥的上前搭讪,展秉政笑着脸庞只提了下嗓子,蜂拥的人就退了退,让出了路来。
随走随探这一路上都没见什么异样的温家人心里的疑团可是越来越大,直到进了《牡丹园》映入眼帘的还真就是一堆手艺人敲敲打打,而正中间乐得连拧哒再蹦颠的杜茂名还居然是大活人一个,这怎么可能?
杜茂名等你们等的就差花都谢了,他盼着看得呀差不多就是温格调这副大惊失色,
哈哈怎么样?活见鬼了吧?
杜茂名几步来迎,“哎呦呦温老板你可让小弟等得好苦啊!”
温格调还缓不过脸色,更想直接抽打温三通。
温顾醇赶紧错了下身子,一笑见礼:“杜老爷,恭喜哦恭喜,大喜呀您今儿!”
“那是。大难不死都必有后福,何况我今日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呢,您说是吧温兄?”杜茂名阴阳怪调,明显就是拿捏了把柄。
温格调咬咬牙,皮笑肉不笑,“好啊好事,咱?走着瞧?”
“走着您!”杜茂名接话一句,先迈了步子。
温格调背手跟上还狠狠瞪了眼温三通,他都吓得后背发凉了。
但现在怕?可解决不了问题,温顾醇近一步吩咐:“叫外面的人,撤。”
温三通得令奔去,温顾醇才瞟了眼这满园花色,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