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三通答:“少爷我去问了伺候《格韵堂》那边的人,好像说杜宅不日会举办个画展,邀请老爷前去点评一二。”
“画展?还不日?”温顾醇抓着扇把敲打着自己支起来的大腿,温三通答:“说是?在等回航。”温顾醇想来还是不对,“他杜茂名手里攥着值钱的画那得是大把大把的呀?能聊这么久,该不止是瞧瞧。你再去盯着。”
再说回骆宅,展长松几步走进《思泉堂》却是盯着武乐书就只看不说话,小武拱了手点过头还扯嘴笑了两下最后还是被他瞧蒙了,这么看我干嘛?
骆所长早就跑去副位与骆滨江说的那个热闹,人家展老所长一听着有这么好的姻缘那家伙高兴的如何如何,连骆滨江都不得不认了似的,可展长松还没挪开眼。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武乐书根本就不是为她而来,气得展长松紧紧攥上拳头。小武瞟了一眼他颤巍巍的右手,真没想到要做成你俩的婚事我还得搭上一顿拳脚,哎呀算了吧随你。
那边骆所长正吆喝:“长松啊是不是呀?”展长松回过神在地中间立定见礼:“回骆所长骆老爷,正是。”
骆所长就拍腿笑闹,骆滨江也就说两句掏心窝的话,“长松啊既然是你骆大所长亲自登门提说的,展兄又颇为欣喜那这婚事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但你也看得出来鱼雁可是我手心里的宝啊,若不是这谣言指名道姓如此这般即便是你来呀我也是要回绝的。但你今日能来可见你心诚如铁呀,好!好哇。剩下的事啊你就多费心,什么三书六礼的都听展老所长的意见,还有你叔父在这呢,啊!”
骆贤涌赶紧跟着答了句:“是啊。那是!”又觉得好像哪不对连忙捂了嘴。骆所长也听得拍案而起,大笑着走来,“哈哈好啊!长松打今儿起你可就不是一个人啦!”
二老的认可说的展长松眼含热泪,“谢骆老爷恩准。”骆滨江也逗笑:“哎?还叫骆老爷哈哈。”展长松又羞的直张嘴可还是出不了口,更担心着这就完了吗?那我要怎么说给她听呢?竟连声叔父都没想着叫,又急的摆头看小武,好像还哪里不放心。
骆所长当然懂,拍了他肩头一下,也跟着冲小武一瞥。
小武在那盯着自己的脚趾丫都感到这两人的眼光,怎么那么……小武一惊抬头左右看看,不是?我绝对是来旁听的啊!这也碍着你事了那你还叫我留下来干嘛?还有你,就那谣言?我是有点……可?不还是怪你后人一步啊。
远处的阿成盯着他都憋笑,我们小武哥啊这回可露了大脸吃了大亏了,谁还不知道展长松世家公子哥多招人稀罕呢,这话给的就是痛快。要是换成小武哥来提亲,估计呀哈哈,这回黎成没忍着,直接嗤之以鼻笑他个干脆。
小武还抽空瞪阿成一眼才起身道喜:“那这是……恭喜啦,恭喜恭喜。”骆为里更喷了下鼻子,哼好戏在后头呢。骆所长是真大声:“哎呦这武大总管承谢了您呢!您这可是头一份知道的,比那县知事还灵通了您呢。这展骆联姻的大好消息我得跑多少个宅子言语去呀,您说是吧?”
县知事?展长松好像一下子就听明白这话里有话了,我说您骆大所长怎么偏选在这个时机促成此事,原来还是势力分割啊,我太单纯了呀怎么之前一点都没想到,可一想到骆鱼雁的傻劲,展长松竟还是勾嘴一笑。
眼下再看骆家的人,个个胸有成竹地瞄着武乐书。骆所长更是想,你穆宅连省里的关系都没想动一动就要搬倒我在县里的人脉,开什么玩笑?还你先跟我哥提什么县知事还横刀夺爱啊你?这回还能耐不?
小武垂眸眨眨眼又笑着附和,哎呦!不就是个展骆联姻嘛早就料到了,我动了你骆宅也等于打了展府的脸,我懂。这个过错?我背着。但话?是我说出去的,这事?早晚得成。
骆所长见他没什么话回嘴,话锋就带了几分讥讽:“哎呦听说您武大总管也是在百忙之中还想着过午再来我骆宅坐坐,是要谈什么合约来着?”
展长松听着这话都尴尬,要我站在这真成了打压他武乐书的什么枪啊弩了的。小武却笑得清澈,见礼道:“骆大所长所言极是啊,即能从您口中说出这合约来想必这生意也是十之八九了呀!”
骆家人一听,那点盼头那点乐呵劲一扫而光,骆滨江拍案而起还差点摔跌,急的刚要反驳的骆所长又跑去搀扶,却是展长松接住了未来的老丈人。
小武伸头瞅瞅还冒风凉话:“哎呀骆老爷就再算是双喜临门您也别太过激动啊,那?行吧那我就明日再来,您啊先好生歇着。”
小武拧胯摇扇刚要迈腿,这一瞅?骆鱼雁。黎成也就还是没动,又攥着拳头砸砸大腿歇着要紧,可心里早替小武哥打起鼓来。
骆鱼雁什么都看到了,她是跟着展长松过来的。眼前的武乐书?她觉得好陌生。就像展长松只是听闻他在生意场上油嘴滑舌,今日一见?嗯。有心没肺的家伙。
“你真的要置骆宅于死地吗?”骆鱼雁问。小武不是这个意思,无话可答。可还向前走着,又拿扇子摆弄黎成,起来啊你。
“你真的想过要迎娶我吗?”骆鱼雁问。小武只当没想过,这次摇了摇头,“骆大小姐,这种话?不是你能问的。何况我?不敢有非分之想。”
连展长松都服了,他总是这样答,义正严词的。可刚要起身?骆滨江还拽了一下,“贤婿呀切莫当真。”展长松一笑,“小婿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