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啪就拍了他脑瓜,“想什么呢你?这怎么可能?现场你又不是没去看?是谁你不认得?哎呀别想了反正布行你是拿下来了,他蔡宅也难有起死回生的法儿啦,至于他的手儿怎么就残了谁知道?”
小武挠着的脑瓜又任着徐宁揉了两下,他还耷拉眼皮,“一下子想到什么,都被你敲忘了。”徐宁撂下手还斜楞他,“瞎想还有理?”小武嘴巴一翘,“算了,不想。”
两人相视一笑就听顾新里在门外嚷嚷,徐宁昂头喊:“谁呀?”直接就蹿进来一人,还叫:“当家的当家的,不好了要出大事了!”小武歪头看,你?这个时候赶来莫不是发现了跟踪的人?小里也把门瞧着,徐宁更愣了:“辉子?你怎么来了?”
打徐宁不经管那片水,三四年没航港的人敢到纸行来喊‘当家的’了。
小里就还想上前拦下他,关辉却吆喝的正欢实:“当家的你别说这个了,现在当务之急……哎?大总管!”嗯一扫见小武,他一下蔫了。
小武摇扇又浅笑,这回好,瞧见我?吓成这样。那就说说吧,心里到底提落着什么呢。
关辉又愣愣地问:“不是?你怎么在这啊?”小武反应了下,我不在这?那该在哪?航港吗?徐宁就怼着辉子笑谈:“怎么?你还能管了他啊?”小武听来哭笑着调皮一下,“他敢?”少爷不在,现在这活啊只能阿宁哥干,其他人?可休息。
哪想关辉扑通跪下来,告知:“大总管!航港出事了。”
还真是。他没说自己有事而是说航港?内鬼调查的始末他不可能知道,难道跟着的人他没发现?那航港又是?小武起身问:“说清楚。”徐宁也抬手拽他,“起来。怎么了到底?”
关辉还跪着答,就是一下磕绊了,但句句属实的样子,“他?他,倪坚倪管事,那个,他?垄断了骆宅的水产。”什么?这太让小武震惊了,徐宁也抓住他肩头蹲下问:“垄断?”天呢!那可比哄抬市价厉害多了,大忌中的大忌。城中若是能平复下来,一顿家法也躲不过,倪坚半条小命都不够交待。
可关辉更凿凿告来:“真的啊当家的,要不我就说呢!这?这要是没人知道还好,可万一老骆家的人从买家那知道了是谁在背后使得坏,那,那可就要捅大篓子了啊!”
对付骆宅?搞出这事?只怕是真的了。小武一惊而落定,就是你?怎么还像哪不对?“垄断?他倪坚笼络了多少买家?”看来,小武很信他的话。
“这个?得有十三四家了吧,都是上数的。”关辉就更如实答,掰着指头,“刚开始的时候吧好像没这么多,三家五家的,再就十家八家的,后来十二家,现在大概十四家。”
“又多两个?”小武重复着,心里却一下想到少爷的话‘再加两个!’阿成?对,少爷当时就是在叫阿成。那个表情?配上垄断,真是绝配,你个小子啊,难道是因为赵邑?
“怎么?你知道?”徐宁爬起来问他,关辉也抬眼瞥他,小武不搭话只紧着脸:“关辉我问你,此等大事你不先来报给我,为何要找上徐老板?”
徐宁眨眨眼,又怼:“说啊你。”关辉就颤乎答话:“就是为了要报给你呀,可可我人微言轻的你看,哎对再者他们航港的人就是为了瞒住你,上下都通着气呢没一个敢说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小武问,徐宁也问:“他们知道你要来告诉我吗?”
关辉就直接哭唧了,可怜兮兮,“我就是不经意碰着那么一回,就是倪管事从人家那里出来,他瞧没瞧见我我我不知道,可?可是现在他们保准知道露馅了,就这外面就有人变着花样地跟着我,我我那我也得来呀,这航港要真出事了我那一家老小……”
“好了,这会你就哭唧?”小武忍了忍性子,给他出难题:“这要真对质怎么办?那个倪坚可是先告你的状,说是你偏和骆衷里有过接触?”那么大个航港都喘同一口气,福祸与共。你是怎么想着单出头的?关辉!看来还真就是你。
关辉急得不行:“大总管这可是冤枉啊,那个骆衷里谁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就他那点能耐那个德行,他就是来求我,我也……”又一想不对,“他?就是他告诉我说都丧了十四家了,再这样下去都没有鱼市敢让骆家的水产进门了,到那时他宁可鱼死网破,也绝不会让穆宅好过的,我才,才急着来报给您。”
小武点点头,又问:“我再问你,要是老爷坐堂,你可愿如实答话?指认倪坚。”
小武这话问的亮堂堂,正规的流程必有这一步。可关辉却听得阴森森,穆老爷?还好。德高望重的,可大小姐?这要是碰着妞儿,大家伙可都传说必死无疑呀,我这才在艳阳天下待几天啊,我可不想……
瞧他怕怕的不敢面对,小武就说:“你既不敢?看来我只能从倪坚那突破了。但你记得兹事体大,不得再透出去只言片语。若一切属实,我算你大功一件。去吧。”关辉一听美了,还扣了个头,“谢大总管。”
他前脚出门,小武就瘫坐下去,这下完了,垄断啊!一下子本本分分做生意的穆宅就会被人说成是靠着挤断别人活路来达到自己敛财目的的黑心商家。
徐宁也坐来劝:“小武!先别急。这个辉子……”
“哥叫小里传出话去,盯紧他。”小武吩咐的要紧,可话音还没多大力气,“我总觉得这消息会不胫而走又弄得满城风雨,不管是不是他传出去的,先保下他的命,再顺藤摸瓜。”
徐宁摆手,小里跑去,“好小子!还能想到这些,说明你还没乱了。就是这辉子?我也觉得他今天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