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磨蹭这一下,人家队列都走完了,他又调头追去,“说是在哪了吗?这回是谁?不光碰瓷了吗?是真没命了?”
他问这一堆,展长松一字不答,只一副铁青的脸,邸盟就知道,摊上事了。
可两人明明都有心理准备,又每每暴案现场都亲眼见过,可当转进集市街来,这一看?触目惊心,两人都差点吐了。
这可不能怪心儿,真不是她弄的。
小魔非拽着她飞回城内,可心儿却哪条大街都不想站脚,最关键你还伤着,我送你回海宅。小魔才不要,他留心过的,这个集市街,上一次明明打这飞过,可今晚姐姐两次都绕过了。
小魔就不再跟着她,而是自己偷偷落下,还探头探脑,真进了巷子。但魔对看到这种景象就不会吓得乱叫啊呕吐啊什么的,他就知道,这里?一准有你的秘密。
果真,心儿找来他的时候,又打了他胸膛一下,“你想干嘛?”小魔还咳血,但又忍住,满眼温柔,他是想说:姐,你在这里干掉了一个王者。但我看?他也不很厉害啊。姐,如果你能等我伤好了,下次我陪你。
这种在炼郎骷待久了,就是从童年待到少年的男孩子,总觉得一通厮杀比什么都过瘾,连男欢女爱都比不上。但心儿不懂他说的,只是一瞥,这现场?还有你?我天呢!
嗯对,魔对刚检查了周居乐的尸身,连断了几根骨头都数过的。再就是?利用你找他的这一点儿时间,他又把没断的几处也处理了一下。主要是小魔的武功路数与常人不同,这一招下去,这根断了?那根却没有,他觉得不合理。
你看这回就好了,得算我和姐姐一起干掉的。可心儿却气得不敢再挨他一下,到处都是血迹啊,你没看到啊?但骷地的擂台上总是这样的啊,小魔不觉得怎么样。但这是城里呀!还住着那么多人家呢,你怎么?
心儿险些被气炸,小魔却委屈巴巴,一脸的欣喜最终还是没了着落。还好傅云空赶到,抓了他回去。心儿平复了好一阵,才劝着自己,算了。
然后就在她往这啊那呀都撒点血迹的时候,傅云空又飞回来了。然后这对哥哥姐姐啊,就守着周居乐的尸身还有他那宝贵的新鲜血液,各种倒弄。连能想到的路线都没放过,所以心儿回来瞧见小武不在《予本楼》真是吓破胆一样的后怕。
哎对这种惊吓也可以用来形容这一对巡官,两人喝住队伍,独自上前。还一个比一个声大,又一个比一个脚步哆嗦。
这血脚印?到处都是啊!怎么能这么反常?每每什么都找不到,这回可好,放眼望去,地上墙上房梁檐脊全都是血迹。
然后展长松就先喊:“这一列的沿着血迹给我查,我看他最远能走到哪去。”
“那一边的听我的令,挨家挨户去问,深更半夜这都群殴过,我不信就没谁听着的?去呀。”邸盟也紧跟着吆喝。
可要再说起你呀,那真是太幸运了。
心儿真的纠结过的。可一出《穆明楼》,爬上直脊,只等凉风。她还笑了自己一下,竟真的没这个勇气。想到第一次要杀一个不是王者的人,心儿还是犹豫了。
凉风终于袭来,她还劝自己,据说邸盟也算好官。我如若只为自保就杀了他,那就和五爷无异了呀。又讥笑,呵呵我可是比不上人家。
但邸盟?怕是真的留不得了。发钗的事,他既敢说与小武听,想必哪天他都真敢来抓我。还好小武该是不信他的,这个孩子那么善良,还一心想成全他和花独秀。
我的心居然真的好乱。可心儿还是找到邸盟的私宅,落在了直脊上,她没带兵器,似乎还想了,邸盟想问什么都好,会让他死个明白的。
但谁曾想,一片碎瓦透出里面的亮光,心儿竟被温暖到了。
是邸盟搂着臂弯中的期儿,这夏?很热的,但他俩?那么近那么美还那么自然。
心儿愣了下,如果说情爱她还学的不甚明白,但眼前?她大概是懂的,这让我怎么要他的命?心儿又瞧一眼,竟是看向花独秀,她懂得女孩子落到那种身不由已的地方,会怎么煎熬。这夜?大概她盼了很久吧。
心儿深呼吸一下,轻轻放回瓦片,却还是钻进屋去。再出来?就笑的好得逞。
原来这么简单,那就下一个。心儿还想着,那天早上阿成说那个蔡蒙得了五爷赏钱那么乐颠,而他蔡宅的周居乐早就在我名单上了。
说实话,小武的衣品秀,我觉得甚好。而你,留着就是多余了吧!
这个呀?还真不好说,你看他的尸身都有人那么爱惜。可骨头节节碎成这样,上个担架都太费劲。展长松就和邸盟一起上手轻拿轻放,不想邸盟忽地想到了什么似的,嗖就松手奔了出去。
展长松就扯嗓子吆喝他:“你个姓邸的,添乱啊你?喂喂喂不是,你去哪?还真走啊你?真以为这是我的片儿啊?我告诉你啊邸盟,你来晚了你还先走?我不给你收这烂摊子,喂你给我回来你。”展长松气得真想摔了官帽,可一看自己的手?竟更温柔地扶住,还摆手叫人,“来来来轻点啊。”
邸盟一溜烟奔来南大街的《许森私塾》就大喊:“许森!许森……”许森探头出来,邸盟还拎了他就蹿屋去,“你少抛头露面的?哎你是没事吗?不对,你再想想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就是哪不对,哎对你昨晚啥时睡的?今早什么时辰起的?你什么时候来开的门?”
邸盟瞧着许森一脸懵,嘴巴张了闭闭了张的,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这个真凶?该是没想杀你才对。可还大喝:“我让你这么早就开课了吗?”我说的就是有理,哎对?那她那天为什么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