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蔫了,一说就中。窦浪才惊,“你还真的一大宿一大宿不睡觉啊你?”
小武怼他,“你小点声的。”却抬脸笑哄小姐,“那个,小姐,我知道了,得好好休息。我的内里,就还好,没事的。”
心儿却真冷脸瞧他,“武乐书,你给我记住,神颜贪凉,这个夏天你会很难熬的,你消停一点,休再张狂。”
小武乖怯的很,“是,小姐,小武记下了。”
心儿松开手,起步就走。窦浪还追来问:“心儿,这神颜不是这阵儿都不用了吗?”心儿不答也不停步,小武绕绕手腕跟上来,心里也明白,神颜已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
但这谁能看出来呢?就像小武忙完了布行这一季的胜仗,又终于来航港视察。正值旺季,小武本是最放心的,可想问的也是,“这几日有发现谁有异常吗?”
“小武哥,先坐下,这话得慢慢说了。”亭子一搬小板凳,几人就围坐一团,又汇报着各种各样调查走访的法儿还有各等成效,最后阿坚说:“小武哥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吧,终于让我们查到这个关辉,不简单。”
“辉子?怎么会?”小武竟反问,“他跟我是同乡,还大我四岁,阿宁哥带船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把好手了。”
亭子忙劝:“哎呀小武哥,这不也说嘛,就是有那么点儿可疑的地方,他就……”
小武却打断:“难道?这个幕后黑手竟是四年之前就开始打宅上的主意了?他选中辉子?不对,该是在辉子以前他就?看来航港上的人员流动,他很感兴趣啊。但这种细枝末节还能让他正中下怀?”小武又起身面向对面,“他该是离我们不远才对。”
阿坚起身跟来,却发觉?亭子更机警,跑来另一侧护着小武哥,仓库外也开始窸窸窣窣,小武就笑:“没事啦,是阿成。他顺道送了罗闻他俩一程,该是回来了。”
阿成也乐颠进门,“哎呦喂什么表情啊你们,怎么?以为我跟小武哥骗吃骗喝来啦?但亭子我可跟你说,中午的烤鱼你一准得亲自下河还得负责翻烤架啊,我要五分熟的。”
“你就不怕吃坏肚子?”亭子怼他又赖叽,“不是?我就给您献丑钓两条新鲜的还不行?我就非得下水噗通啊?”
阿成更夸张:“哎呦这大热的天儿,你不就好这口嘛。再者你那身子就得噗通两下那烤鱼才有那味儿呢!”
小武就差捶他,阿成才一跳进来,可没想几人一回身更严肃。小武问:“所以阿坚,辉子是哪里不对?”
阿坚答:“小武哥就像你说的,我们发现他跟对面的人有过接触,虽只一次还那么短暂,但除了他咱的人真没哪个有什么纰漏。”
小武听来,又瞥亭子,阿成也扬个脑瓜,但小武却说破:“那也就是?他说了什么?也没听清。”阿坚低头又点了下,亭子也撂眼不答,阿成还左右瞧着。
小武就撂话:“好。那就说说?他是见了谁吧?”
亭子抢话:“骆衷里。就对面那里头谣言碎语传的最疯的一个,还非说什么你是杀害赵邑的凶手,我一寻思他我就来气。那种人?有什么可见的,见一次我打一顿还差不多。这个辉子,保准有问题。”
阿坚也说:“所以小武哥我们才认定这个关辉就是内鬼。但你也别太在意,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倒也常有,我们多加防范就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只怕是只知其心不识其面啊!小姐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小武碎叨一句,几人都蒙了,他就提提神吩咐道:“好了先盯紧他,哎对跟着他的人变换勤一点,有点阵型,注意走位,辉子这个人特别谨慎。但我也怕?幕后之人是他能见到的吗?若有万一?阿坚先保住他的命。”
几人都应下,忽有人门外来报:“大总管,不好了!班师父的人赶来说,城内又起暴案,还说?怕和咱穆宅脱不了干系。”
小武一步奔出来问:“怎么回事?”
那人答:“回大总管,是那个?蔡宅的周老手艺人遇害了。”
“是他?”众人都惊,这个时机选的!小武也就认了:“好啊你!阿坚亭子,我们先回去,这儿的动向随时来报。”
两人得令,阿成还冲他俩深点下头才跟上小武哥。可一到栈桥往对面一扫,小武问:“这些渔夫是怎么了?这种旺季怎么还哭爹喊娘的样儿?”
阿成答:“哎呀哥,你还盼着他们好啊?我还就愿看他们这样呢!啥啥都比不过阿坚亭子那技术,还年年都不想着点换些像样的家伙事耍着?那不就是自己找罪受?眼看着,干着急!这人儿跟着老骆家赶潮打水产,我看是玩完了。哎呀快走吧哥,咱可不管。”
小武瞧他爱憎分明那个样,都被逗笑了:“这骆宅啊是要放长线钓大鱼的,你可有点分寸的啊,我还没打算让他完在我手里呢。”
阿成还急,答的痛快,心里却虚:“哎呀哥知道,快走吧,城里还不知什么样儿了呢。”小武走出两步,回身瞧他,怎么还发愣?“走啊!”
阿成屁颠跟来,“哥?那他们要是说你……”小武摇摇扇子,“到了再说。”
这话啊正巧也是今儿早上邸盟在警察所门外碰见展长松的时候,展长松先说的,“到了再说。”邸盟就捏了把一直护在衣兜里的辞呈,回身怼他:“什么啊?哪儿去你?”
却是花冷奔出来叫他:“老大,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晚啊!这又出大案子了,展警官刚吩咐,都过去瞧瞧。”
邸盟晴天霹雳一样,“什么?”他赶早起来写辞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样,可涂涂改改刚能拿出手这一份,等磨磨唧唧走到这,还真的又起暴案了?哎呦我天,这一路我是没长脑子还是没带耳朵,我都想什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