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荔虽然不喜与人来往,也不擅长人情往来,但她对于任何人之间来往的度,却掌握的特别好。
刚刚在陆时清跟黎征表明他要跟她在一起的态度时,她也表明了她对陆时清的态度。
现在,陆时清有意讨好黎征和贺洁,她就不会再掺和。
有些事,过犹不及。
听出陆时清这话里的讨好和恭维,贺洁眉头轻挑,抬眸看向池荔。
黎征端着酒杯,也看着池荔。
夫妻俩以为池荔会顺着他的话继续帮他说话刷存在感,谁知道她只是低头跟蟹钳做斗争。
察觉到几道视线落在自己头上,池荔抬头:“怎么了?”
贺洁只觉得好笑,“没什么。”
她说完这句,就要把池荔的盘子端走。
剥蟹这种事,黎颂就很擅长。
毕竟是她从小教育出来的动手能力最强的儿子,她对黎颂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池荔的骨碟边,从池荔另一边伸过来一只手,把她的盘子端走了。
池荔歪头看陆时清,就见他把自己面前剥好的蟹肉放在了她面前。
他什么都没说,放下盘子后,又转过头去继续跟黎征交谈。
池荔勾着唇,小口小口的吃蟹肉。
贺洁看了陆时清一眼,唇边噙着意味深长的笑,什么都没说。
陆时清刚刚什么都没说,可他默默地剥好虾蟹,熟练的帮池荔换骨碟的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黎颂喝了一口芒果汁,嫌弃的白了陆时清一眼,低声道:“狗腿子!”
贺洁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只是一直低头默默吃东西的池荔抬头看了黎颂一眼,等餐桌转过来时,给他夹了一个大鸡腿。
看着大鸡腿,黎颂感动的快哭了:“谢谢姐。”
池荔微微一笑:“多吃点。”
陆时清瞥了眼笑的跟傻子似的黎颂,淡淡道:“你姐的意思是你话太多了,只有鸡腿能堵住你的嘴。”
黎颂:“……”
嘴里含着半口鸡腿,黎颂声音含糊怒道:“你胡说。”
池荔给黎颂递了张纸巾,“擦擦嘴,口水流出来了。”
黎颂:“……”
虽然池荔没说,脸上表情也很温和,可黎颂还是感觉到了池荔对他的“嫌弃”。
黎颂还是把鸡腿吃完了。
就是原本很香的烧鸡,在知道池荔嫌他多嘴,让他用烧鸡腿堵嘴之后,吃起来有点塞牙。
“真不知道你看上这个老男人什么了。”黎颂将杯里的芒果汁一饮而尽,老大不高兴的吐槽:“不就是长得好看点,有点钱吗?他哄人这些小手段,早就过时了,油腻。”
“黎颂。”池荔喝了一口老鸭汤,眯了眯眼睛,语调平静,但语气听上去有些疏离的冷漠,“人与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不仅需要互相尊重,还要保留最基本的边界感。我喜欢陆时清,我想跟他在一起,这些都不是让你可以随意贬损挖苦他的理由。”
黎颂微怔,觉得有些委屈。
池荔这是嫌他多管闲事了?
可他们才是她的家人。
黎颂哼了一声,决定不再跟池里说话。
最起码今天晚上不想跟她说话了。
谁让她不识好人心。
池荔并不把黎颂的小脾气当回事,虽然他是她的弟弟,可她并不会惯着他臭毛病。
他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陆时清坏话了。
她已经忍他很久了。
她的忍让,可不是黎颂蹬鼻子上脸的台阶。
池荔吃饱喝足,见他和舅舅已经把几瓶果酒都喝了,就开始给陆时清张罗吃喝。
老鸭汤凉了,她叫来服务员帮忙加热。
没有热茶了,她叫来服务员帮忙加水。
菜不合口味,她就重新给陆时清点。
别说黎颂在边上看着她这幅不值钱的样子来气,就连黎征这个老舅父看着都觉得难受。
他们家的好白菜,就这么被猪拱了。
陆时清右手放在桌上,轻轻摩挲着酒杯,微微侧目,注意力仿佛全在跟黎征的交谈上。
可他桌下的左手,已经紧紧地拉住池荔的手,并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腿上。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池荔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陆时清挨了一脚也不恼,只唇边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要不是池荔栽歪在椅子上,瞌睡的直点头,黎征可能要拉着陆时清说到第二天天亮。
走的时候,池荔还有些迷糊。
陆时清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打包好的花果茶给贺洁,再三嘱咐司机一定要将人平安送达后,便揽着池荔站在边上,目送他们离开。
放下的车窗里,黎征看着依偎在陆时清怀里的池荔欲言又止。
贺洁也想把池荔带走。
这孤男寡女的,又情投意合,加上有酒精作祟,难免不会发生点什么。
可看池荔那副迷迷糊糊,俨然已经困了的模样,贺洁到底没说出口。
虽然池荔重新接纳了他们,可贺洁看得出来,现在在小丫头心中,陆时清的地位比他们还要高。
“麻烦你照顾好她,一定要把她平安送回家。”贺洁说了这么一句。
陆时清点点头:“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得到陆时清的保证,贺洁又跟池荔说了句“明天再联系”,就关上车窗走了。
直到他们的汽车尾灯彻底消失在夜色中,陆时清转过身,搂着池荔的腰,将她抵在酒店门口的罗马柱上。
背后的大理石坚硬,硌得池荔难受。
池荔搂着陆时清的脖子,往他怀里钻。
陆时清满意的笑了,然后带着酒气的唇,吻上了她的唇。
喝了酒的陆时清,热情的池荔有点招架不住。
见他越吻越上头,手还顺着衣服下摆钻了进来,池荔连忙侧开头,多避开他的吻。
陆时清的吻落在她脸颊上,他有些不满的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躲什么?”
池荔气息微喘,“我舅妈让你好好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
把她抵在酒店门口的罗马柱上往死里亲,手还往衣服里钻。
她要是再不多,明天他俩就得上社会版头条。
陆时清伏在她耳边低笑了声,温热的手掌从衣摆下撤出来,却并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反倒是把她抱得更高。
池荔怕摔下来,搂着他脖子的手,已经改为抓着他的头发。
她抱着他的脑袋,听见他在自己怀里闷声笑:“是不能这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