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是穆淮之爬上树把郁初柳从树上面背了下来。
“你既然怕高,咋敢往上爬的呢?”
郁初柳觉得都丢人丢到家了,哪里是她怕高,是这个身体怕高。
可是她又无从辩解。
只能闷声不语。
“女人怕高不丢人,就是你是用啥东西把那头狼打死的?”穆淮之没有揪住郁初柳的弱点不放。
他更感兴趣的是郁初柳那威力十足的神兵利器。
“就是用这个啊。”郁初柳抖了抖手里的弓箭。
在去打头狼前,郁初柳借走了王猎户的弓箭。
她已经想到了,这多疑的男人肯定会问自己是用什么把头狼打死的。
穆淮之看着郁初柳手里那普通的弓箭,皱了皱眉。
他在来找郁初柳之前,已经去检查过那头狼的尸体,那头狼脑袋上的伤是贯穿伤,从左耳朵进入,右耳朵穿出。
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兵器所致的伤,但他能肯定那绝对不是弓箭,还在头狼的尸体周围仔细找了找,没有找到箭簇。
还有那头狼是在“砰”的一声响之后倒地的,他在树上看得很清楚。
郁初柳手里的弓箭是不可能发出那样的声响的。
可是郁初柳那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让穆淮之闭上了嘴。
他知道即使他再问下去,郁初柳也不会说,即使说了,也是假话。
村民们见郁初柳回来,一拥而上把她围住了,“柳丫头,你快说说是用什么把那头狼打死的?咋那么大动静呢!”
郁初柳还是那套说辞,至于响声,“可能是打雷了吧。”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雷?
“柳丫头说是打雷那就是打雷吧。”老村长说道。
村民们便不再追问了。
“不知道那些狼还会不会回来了?”村民中有人忧虑道,
“暂时是不会回来了,不过狼是特别记仇的,明天是不是还会来就不知道了。”王猎户说道。
“啊?那岂不是我们被它们盯上了?”老村长的儿子哭丧着脸说道。
“明天我们尽量多赶些路,说不上能甩开狼群。”郁初柳安慰道。
又给受伤的村民都检查了一下伤势,轻的消毒、包扎了一下,重的,敷了草药以后再包扎的。
等郁初柳去给穆淮之查看伤势的时候,他已经自己上了药,换完了衣服。
老村长看了看堆在一旁的七八头狼的尸体,“王猎户,你领几个人把狼皮剥了,狼肉每家分上一块,各自经管吧。”
“女人和孩子们可以再睡会儿,男人就别睡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穆淮之和男村民们一起放哨,郁初柳回到奶奶跟前去补觉了。
郁老太太看着孙女睡觉的样子,再想想刚才孙女与狼搏斗的样子,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这丫头还是自己那个柔声细语,胆小文静的孙女吗?
早上郁初柳醒来的时候,老村长让人给送来了一整头狼肉和两张狼皮。
“不是说好了每家分一点儿吗?咋给我们家送来了这么多?”郁初柳问道。
“穆公子说把他的那一份都送到你们这里来。”那人回道。
“那也多了。”郁初柳四下看了一下,没看到穆淮之的影子,说不上这男人又去干嘛了。
不知道为什么,郁初柳总有一种感觉,这男人会不辞而别。
趁着奶奶做早饭的时候,郁初柳来到昨天晚上杀头狼的地方。
找了半天,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嵌进去的子弹头。
用穆淮之给她的那把匕首把子弹挖了出来,放回了空间。
虽然这子弹不能再用了,可是这个世界没有这东西,她还是收起来的好。
“你在挖什么?”
穆淮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后。
“你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人吓人能吓死人不知道吗?”郁初柳没好气地说道。
“我咋没发现你胆子啥时候这么小了,哦,除了上树的时候。”穆淮之的语气里透着几分戏谑。
“你……”郁初柳收起匕首,扭身就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树上挖什么呢?”穆淮之在后面追问道。
他在这已经找了半天了,没发现什么啊。
“我说我挖石头你信吗?”
“不信。”
“不信,那还问我做什么。”郁初柳白了穆淮之一眼。
穆淮之被郁初柳噎得没话了,可又不死心。
这时从他们开辟的山路上吵吵嚷嚷走过来一队人,大约有二十来人的样子。
看来这群人比较富裕,还有四五匹马驮东西。
终于有比她们胆子大的人,敢去前面开路了。
自从进山,难民们都不远不近地跟在宛谷村的后面,没有一伙人赶超她们的。
“我们是来找宛谷村郁家的,郁家亲家在吗?”那队伍里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走出来,尖厉地喊道。
“你家亲戚找来了。”穆淮之看了一眼郁初柳说道。
亲戚,自己家哪来什么亲戚,更别说还称之为亲家的。
郁初柳在原主的记忆里没找到这门亲戚。
“亲家,我可找到你们一家了,这一路上我都在打听你们一家人的下落,可担心你们了,咱们白郁两家可是世交,谨弋与初柳的事就是个误会。”那老妇人抓住郁老太太的手,情绪激动地说道。
郁老太太的眉头紧锁,使劲儿把手从那老妇人手中抽出来。
“白老夫人,你们白家既已退亲,又何来的亲家一说。”郁老太太疏离地说道。
郁初柳紧走几步,挡在了奶奶的前边,“我们郁家不认识什么白家,攀亲戚你们找错地方了。”
白老夫人被郁初柳身上的气势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这还是那个柔柔弱弱的郁初柳吗?
“初柳,快让奶奶看看,委屈你了。”白老夫人拉住郁初柳的手,居然哽咽了起来。
郁初柳恶心地一甩手,把白老夫人险些甩了个跟头。
“少在这猫哭耗子,你们的那点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扶着白老夫人的两个年轻一些的妇人,不满道:“娘,这样没教养的丫头,哪配得上咱们家的谨弋,干嘛非跟她们郁家一起走。”
“住嘴。”白老夫人呵斥道。
郁初柳撇了撇嘴,果然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