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卫红先去水地湾找张春。
大坪村长很忙,指挥大家搭好蔬菜大棚。
这会儿看在秦卫红眼里,他和川子都是虚伪小人,在大家面前表现的高大向上。
“张村长,我有事儿跟你说。”秦卫红边往张春跟前走边喊话。
“卫红,大家都给大棚里拉粪拉黑土,你不拉吗,你还磨叽什么?”
秦卫红走在了张春跟前。
“春叔,我看好日子了,就在明天早上提我爸坟,你不能不让大家帮我。”
提坟是体力活,需要一队人拿铁锨挖土抬棺,大坪人现在都听川子的和张春的,要给他俩先打个招呼。
张春还是气呼呼:“卫红,你是紧处加楔子,看不来大家现在手头这么忙,就不能等到大家弄好了大棚再折腾你这事儿?”
秦卫红知道张春就是推辞,说不定他和川子偷偷挖开坟,把银元放回罐子里。
“春叔,罗阴阳说的,明天就是好日子,你是不是不敢看我提我爸坟?”
周围的几个李家人笑他:“卫红,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春叔为什么不敢看,你真以为春叔拿了你爸罐子里银元?”
村里人已经听到传言,卫红提他爸坟,安顿好地方是一个原因,看他爸罐子里有没有银元是另一个原因。
大坪人埋先人,多多少少会在坟里撒几个银元或者铜钱。
这两天听到传言说卫红爸抱着一罐子银元。
一罐子有几百个。
张春一肚子火:“卫红,我看出来了,你死活不听劝,挖开罐子,银元就不是你们兄弟的了,川子和你四爷说的很清楚,你就是听不进去是不是?”
秦卫红铁了心的口气。
“春叔,明天早上八点,我叫人提坟,你和川子敢不敢来就看你们,别以为你不组织咱们村里人,就没人帮我干活。”
秦卫红只是给张春通个气儿。
明天一早,他和川子要不敢来,被全村人看笑话的就是他俩。
通完这个气儿,秦卫红转身就走了。
他的大棚蔬菜不急这一天两天。
张春赶紧去找建文。
他跑村委房子里,电话里说这事儿。
没想到秦建文说他很忙,每天收十几万斤棉花,忙的要死,秦卫红爱咋折腾他爸折腾去,不管了。
张春一肚子火。
“建文,你还看不出来,卫红是让我和川子出丑,他就想让全村人看着,我和川子有没有私分罐子里银元。”
张春急躁躁这种口气打电话,让秦建文心里疑惑,张春和川子是不是真私分了一部分银元?
心里这么一疑惑,秦建文骑着摩托回村里,冲张春发火:“你是不是和川子真私分了一部分?”
张春想骂一句去你娘的秦建文。
别以为你当个乡上书记你是老大。
老子是你亲表哥。
人家就是书记,是领导。
村长要好好说话:“我一个子都没拿,我就是担心一旦挖出来,全村人都看见了,他们兄弟都拿不到,都要上交。”
秦建文瞧不起张春的口气。
“你知道川子收这一茬棉花能赚多少钱吗?”
“他收棉花还能赚钱?”张春很疑惑。
听说私人不能收棉花倒差价赚钱,建文你这话是啥意思?
秦建文哼一声,张春你只能当大坪村的村长。
张春知道村里大棚这一摊子川子能挣多少钱。
二百个大棚蔬菜,一个冬天出去,他就能赚一百多万。
“张春,你觉得川子会在乎一罐子银元?”
张春更急躁:“建文,问题就在这儿,正因为川子不在乎,
他也不考虑银元罐子在不在坟里。
罐子要不在了,卫红一口咬定是我和川子分了,这不是说不清楚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罐子有可能不在坟里,张春你说你和川子一个子儿都没动。”
“建文,我是说万一挖不出来那个罐子呢,我和川子就说不清楚了。”
秦建文斜着眼睛看在张春脸上。
“你就是害怕挖我大哥坟,你是不是私拿了一把?”
张春的意思转了一个弯。
“挖,明天早上就挖,早早挖,我和川子都在旁边看着,我俩要一个都没拿,你们谁也别想拿走一个,我报官收走。”
秦建文还是斜眼,你没拿就没拿,你急什么。
这事要给川子说一声,别明天一早他跑出去不见人。
两人一起去川子家。
“咱俩这次不能顺着川子的意思,他必须在跟前看着,银元罐子挖出来,如果一个子儿都没少,看他秦卫红脸往哪儿搁。”
吃过晚饭的时间,两个当叔的一块到川子家院里。
秦川脸上啥事都没有,说明他心里啥事都没有。
“三叔,春叔,又来说我二哥提坟的事?”
说这个事,两个长辈脸上有些不自在。
不管怎么说当长辈的意思要拿出来。
“川子,你明天不能出去不见人,你站在场地里,亲眼看着,银元罐子到底有没有打开,咱俩到底有没有私分。”
秦川嘴角微笑:“然后呢三叔春叔,要一个子儿不少,怎么处置,我们三家子分了?”
张春一口否定:“你二哥不听,非要挖出来,谁也别想拿一个子,上交,反正守不住。”
秦川眼睛微微一闭:“三叔,春叔,明天再说。”
两个当叔的说完这事儿,一块从川子家出来。
张春还是很忧虑,脸皮子越加不展。
“表哥,你又咋了?”
“我在想,万一罐子不在呢,前段时间我去看你大哥坟,我觉得被人动了一下,你想嘛,有人要知道你大哥坟里埋着一罐子银元,难道不去挖一通?”
张春这么一说,秦建文也是一脸忧虑。
“表哥,有两种可能,要么盗墓贼连罐子一起偷走,要么偷走银元,罐子留下。”
秦建文只是推测的口气。
他很疑惑张春为什么这么担忧。
“表哥,是你亲自埋的?”
“当然是我亲自埋的,我封了口,埋的时候和食品罐子一块埋的,我给他们说这是另一个食品罐子。”
“这不就得了,那你担心什么,有谁没事干,挖什么食品罐子?”
张春默一分钟。
“表哥,那天我和川子说银元的事,后窑外面有人偷听,我和川子出来一看是王华雄,我就是担心这个。”
秦建文心里也有些紧张了。
“这么说的话,明天一早坟挖开,还真有可能被人偷了。”
“建文,我这两天看川子对这事是什么反应,你发现了没,他无所谓,他就不怕东西没了,卫军卫红这兄弟俩砸在我俩身上?我俩的名声就毁了。”
秦建文一听这话,心里也有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