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生辰这一天,马东晟从东都回来了,从门口望去,只见外面旗帜飘扬,侍卫环立,几乎占了半条街,还停着一辆豪华的大马车,看起来阵仗不小。
传旨太监刘公公得到马东晟的示意从门外进来,只见他手捧圣旨,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容,问道:“小侯爷,咱们是在里面接旨还是在外面?”
马东晟看看马风薇道:“在外面吧!让县城的百姓也能沐浴天恩!”
刘公公点头称是,马风薇则吩咐人设香案,迎接圣旨!
一切妥当之后,刘公公站在醉风楼外,手捧圣旨,高声宣扬道:“圣旨到!”
外面所有人,包括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跪下 听旨!
大禹县令秦奋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正好赶上刘公公宣旨,便率领众人跪在地上。
“马风薇听旨!”
“奉圣上圣谕,楚王妃马风薇为皇太后祈福期满,准许回京,三日后启程!钦此!”
“谢圣上!”马风薇接了圣旨,供在香案上。
“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山呼万岁,醉风楼前一片热闹景象。
马风薇接了圣旨,给刘公公打赏了银钱,前来传旨的一干人等就被秦知县接到县里安排住宿,马东晟则留在了醉风楼。
“晟弟,这圣旨怎么来的,皇上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还派人来传旨?”刘公公他们一走马风薇就问。
“姐,有你这样的吗?我是你亲弟弟耶,风尘仆仆赶来接你,你也不好酒好菜的招待我,还问东问西的,你总得让我先填饱肚子,再慢慢给你说!”马东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耍无赖道。
马风薇从厨房把剩下的面端过来放在马东晟面前道:“吃吧!边吃边说……”
“舅舅,这是我娘亲手做的面条,可好吃了!”二宝正埋头吃面,抽了个空,抬头说道。
一旁的大宝,三宝这才想起自己的长寿面还没吃完,把碗拿过来一看,碗里空空如也,一根面条也没有,一旁的二宝把头埋在碗里,“哧溜”“哧溜”吃的真香。
“娘,二宝把我们的长寿面都吃了!”大宝道:“我还没吃饱呢?”
二宝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道:“终于吃饱了!”
马东晟在旁边边吃边笑,感觉这三个孩子真有趣。
马风薇瞪了他一眼,一把端过他的碗给大宝说:“舅舅不吃了,你和三宝吃舅舅这碗!”
“姐,我还……”马东晟拿着筷子一脸委屈。
“还怎么样?走走,到里面去,我有话问你!”马风薇拽着马东晟把他拉进了屋里。
“姐,你当着外甥的面别对我拉拉扯扯的好不好,影响我在他们心里的形象!”
“你和我还讲形象,你要是讲形象早就当将军了!”
“咱们好不容易见面,你别老提这好不好!”马东晟有些口渴,端起茶杯就准备喝,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姐,这茶杯你刚才用过没有?”
“银川刚倒上,正准备喝呢,你来了!怎么了马东晟,几年不见你开始嫌弃姐姐了,小时候你喝我的口水还少吗?”
“姐姐哪里话,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一下,哪有那么多心思,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弟弟是最爱你的!”马东晟一口喝了杯中的茶谄媚说道。
“少油嘴滑舌,转移话题,我问你,这圣旨是怎么回事?”
“圣旨是我求来的!我怕姐姐离开王府太久,回到王府后旁人拿这事做文章,对你不利,所以才求皇上的圣旨,这样你回京就名正言顺,任何人都不能对你说三道四。”
“你求来的?皇上怎么会给你这么大的脸?”马风薇知道马东晟的斤两,所以她并不相信他的话。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马东晟把宋未都这边的事情都告诉了马风薇。
“马东晟,你疯了!你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还几次三番的冒险,差点把命丢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祖母和姐姐怎么活,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马风薇说着说着,想起了早逝的父母,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
马东晟立刻慌了手脚,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掉,姐夫背上还中了一箭,要不是遇到个老神医命都挂了,我连个擦伤都没有,可见我是洪福齐天,不会早死的!”
“什么老神医,那是我师父!”马风薇拿帕子擦擦泪,被马东晟胡乱一打岔,倒也不怎么伤心了。
“是吗?姐,你什么时候拜的神医师父,我告诉你,他可爱喝酒了,是个酒鬼老头……”
“没大没小,不许对我师父不敬,等晚一点,我再给你引见我的师傅和师兄。”
到了晚间,吴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坐在了一起。
“吴妈,您别忙了,也坐下一起吃!”
“哎~”吴妈看着马风薇,抹了抹眼角欣喜的泪水,也坐下了!
大家边吃边聊,马风薇说道:“圣旨上说三日后就要进京,不知各位有何打算?”
“师父,你要不要和徒弟去东都转转?”马风薇先问包郎中。
包郎中喝了一口酒道:“我老头子乃乡野村夫,恐怕到了那繁华的东都不认道,就不去了!”
乐尘接口说道:“风薇师妹,我和师傅都是医道中人,素来以扶危济贫为己任,东都恐怕不适合我们!”
“不过,若是师妹有危难需要我,只要命人给我传个个口信,我一定义不容辞。”
“乐尘师兄……我不是有意隐瞒我的身份,早在我离开东都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与那里撇清关系,谁知风云变幻,最终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
马风薇端起酒杯向包郎中敬酒道:“师父,谢谢您一直来对我的关心,还教给我金针之术,我心里一直把您当父亲一样尊敬。以后若有机会,徒儿定会来看您!”
“好了好了,那么伤感的话干什么?相遇是缘,相聚是缘,就算暂时离别以后也会再相聚的!”包郎中乐呵呵的说:“一切都是缘分。”
“是,师父!我听师父的!”
马风薇又向乐尘敬了一杯酒之后转向了夏隐。
“夏兄弟,咱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谢谢你一直替我照顾孩子们,教他们武艺,保护他们,也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不如跟我说们一起去东都,继续教孩子们练武,如何?”
夏隐手握着酒杯,沉默了一阵道:“恐怕我不能随你们东都,我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现在是时候去做了。”
马凤薇没有继续追问夏隐,她知道夏隐有事瞒着他,但是夏隐不说,她就不问,她尊重他的隐私,要是有一天他需要她的帮助,她一定会义不容辞。
接下来是陈云,最近她一直在纺纱厂那边,把纺纱厂打理的井井有条。她虽然年纪不大,做起事情来却面面俱到,让马风薇很放心。
“陈云,你……”到了陈云这马风薇有些为难,陈云在这里长大,替她管理纺纱厂兢兢业业,从不偷懒,纺纱厂里有一批女工,如果陈云走了,那纺纱厂就没人管理,如果关了纺纱厂,那些女工又失去了生活的来源,这不是马风薇愿意看到的。
但是她的身边除了吴妈,银川金锭,并没有别的可以让她全心信赖的人,她离府七八年,再回去时身边必须得有靠得住的人为她跑腿办事,否则孤掌难鸣,如何在王府立足?
陈云看马风薇犹豫不决,以为马风薇不想带她在身边,心头一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住马风薇的衣角含泪道:“夫人,你不要丢下我,陈云誓死追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