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黄元梅想溜出门去,等待他俩完事了才回来,里面传出了说话声。
“你还害羞啊,当年和我师兄,可不是这个样子哦。”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好好,我不说话,真他娘的舒服…”
黄元梅听出了阿娘和那男人应该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好像阿娘还挺讨厌这个男的,可是既然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带回家里来做这事?
黄元梅越想越不明白,也不想出去溜达了,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静的听到屋里的声音。
过了不久,屋里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是唐翠芬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出来,看到了黄元梅赫然坐在客厅里,吓得花容失色。
“你…你怎么回来了?这两天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去了永安了。”
这一刻的黄元梅,心里特别的反感阿娘,她阴阳怪气的回答。
“看来你很希望我去永安啊,放心吧,这两天就去了。”
“小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
听到女儿这样的冷言冷语,唐翠芬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那个矮小猥琐的男人也出来了,他从唐翠芬身后钻出来,有点惊讶,指着黄元梅问。
“这个就是小梅吧,长这么大了,怪漂亮的,真是个美人儿。”
唐翠芬更加尴尬了,刚才还有点侥幸心理,以为黄元梅没发现什么。现在男人从房间里出来,还边走边系着裤头,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她不回答那男人,而是红着脸说对黄元梅说。
“这个是你胡叔,刚来,刚来…”
黄元梅不想听这种介绍,站了起来,走出门去。
唐翠芬追了出来,扶着门框抬手问。
“你去哪里啊?”
“没有去永安那么快,你还得忍两天,我去把车开回来。”
黄元梅依然没有好话,初心是同意阿娘找个男伴,像四娘和小娘一样,幸福的过完下半生的。可是现实到来了,却无法接受。
到了大街上,黄元梅叫了一辆黄包车,直奔木格乡去。原本以为今天有点晚,明天才去开车的。现在正好出来躲避一下,透透气。
从木格乡开车回城,黄元梅依然没有回家,到小馆里胡乱的吃了一餐,大多数店铺都打烊了,这才开车回家。
家里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那个男人走了没有。两天没有洗澡,身体黏得有些难受,黄元梅走进厨房,摸了一下锅头盖,热乎热乎的,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一锅热水。
阿娘还和往常一样,知道她在家,无论多晚都会帮烧了一锅热水在这里。黄元深呼了一口气,每个人的感情生活都是不同的,各自有着各自的故事,阿娘既然选择了那个男人,又何必去管她呢?说不定只是一时寂寞,临时找来玩玩…
黄元梅有些释怀了,关上厨房门,舀水进桶,脱衣服准备洗澡。
有的人洗澡是洗去一天的疲惫,有的人是享受。黄元梅属于后者,以前在黄家别墅的小白楼里,有着自己单独的浴缸,她一洗就是半个多小时。现在虽说没那条件了,但还是慢慢的来。把毛巾湿水了,一寸一寸肌肤的擦,她喜欢水流过肌肤的感觉。
正当黄元梅惬意的享受时,突然看到门板的缝隙里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今天在阿娘房间里那个男人。
黄元梅怒火中烧,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提起剩下的小半桶水飞快的往门口泼去,骂道。
“姑奶奶金枝玉叶,也是你这贱种能看的吗,在敢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门板有许多道缝隙,而且还都蛮宽的,因为家里都是女人,没人会动手更换,所以就一直将就着用。
现在水从缝隙里喷出,浇了那男人一身,使得他狼狈不堪,慌张的逃走了。
黄元梅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是没有内栓的,把梳妆台搬过来顶住,这才气呼呼的上床睡觉。
黄元梅不是怕这个男人,那个矮小样,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感到特别的恶心。不能这样下去,明天就要和阿娘说,要么她搬出去,要么他们搬出去。
第二天,黄元梅还没有去找阿娘,阿娘就坐在客厅里等她了。她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看到阿娘呆呆的坐在那里,脸上还有泪痕,应该是哭过不久。
唐翠芬看到黄元梅出了房间,招呼道。
“过来,娘和你说些事。”
看着阿娘这个样子,黄元梅心疼不已,想想她一定是有苦衷的,心中那股怨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过去安静的枕在她的大腿上聆听。
“元梅,我对不起你,有件事隐瞒了你二十年,今天必须要说出来了,你阿爹不是你阿爹。”
想着会有大事,没料到会是这么大的事,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黄元梅,还是颇为震惊,她坐直起来,盯着阿娘又流出眼泪的脸。
“你说什么,不是傻了说胡话吧。”
唐翠芬倒是很平静,任由眼泪流下来也不去擦拭,认真的说。
“没有说胡话,黄春富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让我们怀上孩子,你就像元松一样,都不是他的种,是我和别人的,他不知道而已。”
黄元梅心里波涛翻滚,不敢相信阿娘也是像牛碧莲一样偷人,生下了她。她向后挪了挪,嘴里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真不要脸。”
唐翠芬靠上前来,抓住黄元梅的双肩,痛苦的说。
“我是不要脸,可是当时那姓牛的已经生了元松,我的地位不保,在那个家里几乎待不下去啊,只能去找个人让自己怀上,后来生了你,虽然是个女娃,但聪明伶俐,深得黄春富的疼爱啊。”
黄元梅甩开唐翠芬的手,藐视着。
“你找的人不会是昨晚那无耻的家伙吧,如果是他,我立刻就搬走,永远也不会回来。”
“不是不是,不是他…你不要搬走,你是阿娘的心头肉,搬走了我还怎么活啊。”
这时的唐翠芬已经无法冷静,带着哭腔,又去抓住黄元梅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