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从背后抱过来,头枕在罗耀祖的肩头,像个温柔的小女人。
“穿衣服那么快,你是不想姐了吗?”
罗耀祖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他怎么可能不想花姐,现在后背和她前胸紧紧的贴着,就已经快忍不住了。好想转过身去,把她推翻在床,然后狠狠的…
只是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告诫,你不能脚踩两只船,你要继续和花姐睡,那就要放开黄元梅。在花姐和黄元梅之间,罗耀祖选择了黄元梅。
“姐,我…”
“你是不是有了别人了?”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花姐已经明白了,只是还想求证一下。
“嗯…”
罗耀祖小声的回答着,小到耳朵贴着他侧脖的花姐,也只能靠他声带振动,传达到耳朵才明白。
花姐松开了罗耀祖,整个人重重地向后倒去,目光呆滞,好半天才喃喃自语。
“你很爱他?”
已经把衣服穿上的罗耀祖,并没有回答。而是扯过被单,把胸口不断起伏的花姐盖上。说实话,要不是和黄元梅有了这么多牵扯,怎么能抗拒眼前诱人的美物。
“姐,我去做饭了。”
“不用,我想睡一会,你回去吧。”
花姐下了逐客令,她现在不想看到罗耀祖,更不想让罗耀祖看到马上就要流泪的自己。
她都已经三十多岁了,比罗耀祖大上快一倍,原本都是不敢奢求什么,只想在这无聊的生活中增添一点回忆,免得老的时候想不起人生有什么激情。
但真的要和罗耀祖结束,心里又是那么的不舍,那么的失落。
花姐想,罗耀祖一定是喜欢上了上次一起来借枪的那个学生妹。那么漂亮的一个妹娃子,如果自己是个男人的话,那也一定会喜欢。唉!他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祝福他们吧。
再说罗耀祖,出了花姐家的门,太阳都已经渐渐偏西,走着走着,还真的遇到了夏莲。
夏莲和欧阳萧汉肩并着肩沿着路旁的树荫下向前走,虽然没有手牵手,但不时的肩膀碰触,显得更加亲密。
只是看到了背影,却也能猜测出,两人交谈甚欢。罗耀祖心莫名其妙的一阵酸楚,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清楚。也许是出于嫉妒,他远远的跟在了背后。
其实夏莲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了套取情报而走近欧阳萧汉,还是确实有点喜欢上了他。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获取情报,后来慢慢的觉得他才华也出众,特别是文学方面的,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反正几乎每天傍晚,只要有时间,他们就会不约而同的走在这条学校旁边的大道上,共沐余晖。
“蒋先生当年没能把土共围剿在江西,让他们突出重围北上,现在已经壮大,成了他心头之患了。”
最近,两人聊天时总爱聊到当前的局势,现在欧阳萧汉不知不觉,又聊到了这方面来。
“一个组织,如果信仰有光,即使是躯体被剿灭了,但精神依然会活下来,发扬光大,所以老蒋无法消灭他们。”
夏莲一直都相信,组织的思想正确,必定会取得革命的最终胜利。
“你说得的也对,老蒋打压异己,听不见别人的意见,又怎么能真正的领导国家。反观土共,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依然信念坚定。我昨天在我老爸的书桌上看到一份文件,说迁江县抓获的共党分子,好多原来家里都比较富裕,却愿意钻进山沟里搞革命,有一个还是修仁府的人,名字叫做梅世修,被抓获时脚上穿的是破了底的草鞋,唉!真是信仰的力量啊。”
欧阳萧汉一直挺佩服这些土共的,为了心中的信念可以付出生命,不像国党的那些人,尔虞我诈,只会为了自己的个人利益。
夏莲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梅世修这个人确实是他们的人,听农克诚说过,才加入组织不到半年就被捕了,一直没有消息,现在在这里听到了,不由得想多打听几句。
“恐怕不是修仁府的吧。”
“错不了,迁江那边发来电报,要修仁这边查一下他的家庭成员,这边都查到了是白马村的人,只是要自己搬离,没有亲属,那边准备半个月后执行死刑了。”
欧阳萧汉信誓旦旦。
夏莲听了心里更加难过,每一位同志都是他们的亲人,她觉得有必要把这消息告诉农克诚。因为农克诚原本就是迁江游击纵队的队长,只是前段时间迁江局势紧张,才逃到修仁府来的。
两人又聊了不少,太阳已经落入了西山,只留一抹暗红的晚霞漂浮在天边。前面就是岔道,往左边是去往夏莲的住处,右边则是回县长官邸的大道。
又到了分手的时刻,欧阳萧汉有些不舍,站定身子,看着被风吹得发丝有些凌乱的夏莲,心想,她会知道自己喜欢她吗?
“再见!”
夏莲扭转身体,和欧阳萧汉面对面,左手抱着两本书本压在胸前,右手抬起轻轻的挥了挥。再见都已经说出口了,但人却还要原地。她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同,欧阳萧汉似乎还有些话想要对她说,所以留了下来。
“再见!”
欧阳萧汉鼓足了勇气,上前一步把夏莲拥进了怀里,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立刻松开,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第一次和夏莲这么亲密接触,甚至是第一次和女人这样的,所以没有勇气回头。
夏莲足足的愣住了好几分钟,直到看不见欧阳萧汉的身影,这才转回身去。她没有往自己的住处走,而是去了章立仁那里,她要去找农克诚。
章立仁住的地方是一条小巷子,并没有多少人员走动,但巷子口却有个补鞋摊。夏莲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看到这位又聋又哑的老头帮人补鞋。恰巧鞋子的扣子有些松了,便坐在小马扎上,把鞋脱下递给了那老头。
看那老头的手,虽然和其他补鞋人的一样,脏兮兮的,但上面的茧却是新茧。这让夏莲觉得有些奇怪,可一想,也许是新学的手艺,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