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呀?不要在姑奶奶面前撒野,小心我…”在山上玩过了几次枪后,月姑的心早飘了,根本不把眼前矮挫男人放在眼里,认为他最多只不过是一地痞流氓,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曹良根,几时受过这种气啊?抓过月姑碗里的鸭腿,咬了一口,说道:“我是谁不认识啊,小心什么?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洗干净点陪我睡一觉,我帮你把这个粉钱给付了。还有这小姑娘,挺水嫩的嘛,给我做小老婆怎么样?保你天天有鸭腿吃。”
香儿最恨的就是这种色男人,心里早已按耐不住了,拿起那碗冒着热气的河粉,对着曹良根就泼过去,怒骂:“你想吃是吗?我让你吃个够。”
河粉刚煮出来不久,烫着呢,曹良根哇的一声大叫,弹跳起来,退后了两步。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女人,竟然敢对他动手,勃然大怒,操起一把椅子就打过去了,嘴里骂着:“敢泼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我是谁。”
香儿早有准备,闪到一旁,跳到曹良根的背后,对着屁股就是一脚,把曹良根踢了个狗吃屎。而月姑更是,把桌子掀翻,盖在了他的身上。
店里的其他食客,看到了打架,纷纷跑出店外,生怕等下哪个不长眼的板凳,飞到自己头上来。
店老板则是捶胸顿腿,叫嚷着:“别打啦,打坏了我的东西谁赔呀。”
角落里还有一个小伙子没有出去,他是猴儿,这段时间总是要陪那二姨太,而二姨太似乎担心种子不够多,今天他挑担出来时,看到库房没有其他人,大白天的,竟然也要做,而且贪心的要了两次,他感觉到身体都快被掏空了,所以出来吃点好的补一补。
猴儿不是不怕被伤及无辜,而是他的粉已经付钱了,不吃完可惜。还有就是没看过男的和女的一起打架,觉得新奇,就留下来观看。
曹良根虽然是个草包,但毕竟是个男人,而且平时耀武扬威惯了,现在并不把这俩女人放在眼里。掀开身上的桌子,爬起来抓住一条断了的板凳腿就打,吼骂着:“他奶奶的,我堂堂一监狱长你们也敢打,看我不把你们抓起来,关个十年八年的。”
本来香儿他们还占点上风,现在听到了监狱长这三个字,心里便有点发毛了,要是真的只是关十年八年那还好,可那监狱里,谁不知道铁人进去了也要脱三层皮啊。于是不敢恋战,边打边退。
能当上监狱长,多多少少没有点功夫,曹良根越战越勇,把香儿和月姑逼到了角落,不让她们逃。
猴儿看不下去,本来就是曹良根先惹事的,现在还要把她们送进监狱,想起了英姐,也是被朱板油送到警察局,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于是趁不备,扯起旁边老板盖餐具的一块布就往曹良根头上蒙去。
香儿倒是也挺会配合的,看到曹良根失去了方向,也拿起旁边的一只水桶,用力的套了过去。这水桶是好木材做的,比较坚固,这么用力竟然没有散开,连桶底也没有顶穿,只是上面的提手把曹良根的整个胳膊给卡住,甩也甩不掉,真正的像个无头的苍蝇。
香儿还想拿东西去打,却被猴儿拉着小手往外拉,“快跑,一会警察来了就跑不掉了。”
一连跑了几条街,看到没有人追来,这才在一条小巷里停了下来。三人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
香儿抹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对猴儿说:“感谢小哥出手相助。”
看着香儿绯红的脸,猴儿有些亲近感,就像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如果自己真的有姐姐和妹妹被人欺负了,那也会义不容辞出手相救的。他笑了笑,学着九叔公讲故事里英雄的语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挂齿。”
月姑直接累倒睡在了地上,也不管有猴儿这小伙子在,解开脖子下的两个扣子散热,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现在我们去哪里啊,会不会被警察寻找?”
是啊,去哪里?香儿被问住了。她们可是女飞贼,和逃犯差不多,本来就不能过多的抛头露面,现在惹了这么一档事,更加要小心翼翼了,能去哪里呢?
帮人帮到底,这才是英雄好汉所为的事。猴儿站了起来,说:“我有一地方,可供二位暂时躲避几天,等风声过了你们再走吧。”
“好,那就多谢大哥了。”猴儿是香儿逃出刁老包家后,遇到的第二位贵人,她感激的学着江湖人打了个拱手。
猴儿带着两人穿街走巷,来到了城西锣鼓巷。要带她们去莫家吗?那不可能,莫家人多眼杂,再说了,他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要去的是锣鼓巷后几条的小巷,金贵租住的地方。金贵回鲤鱼坪了,那儿只有殷翠一个人,不用担心人多眼杂的问题,而且都是女人,在那里也会方便一些。
来到那间涂着红漆的矮门前,猴儿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殷翠会不会接待她们。既然已经夸下了海口,人也已经带到了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
“谁呀?”不一会,门口传来殷翠的声音,像是还在睡觉。
“是我啊,猴儿。”
“哦,你等一会儿,我穿衣服先,刚吃了饭,又躺回被窝睡觉。”
这声音不是那殷翠的吗?香儿立刻警觉起来,把手伸进衣服里,握住那把手枪。
果不其然,门吱呀的开了,后面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殷翠。
“别动,也别嚷嚷,不然打爆你的头。”不容殷翠反应,香儿已把枪顶了上去。她把同样愣住了的猴儿推进了屋里,迅速的把门关上。
刚才只看到这妹子能打架,没想到还有枪,猴儿不由地另眼相看,解释道:“别这样,她是我嫂子,不会说出去的,把枪放下吧?”
“你嫂子,呵呵,她还是我们的好姐妹呢,你也别动,给我躺着。”香儿把枪指向了猴儿,同时朝月姑做了个手势。
月姑心神领会,立刻找来了布条把殷翠绑了个结实,还把嘴给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