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容蓁送信回来,刚端着茶杯饮上一口茯苓、五指毛桃、红枣、橘皮煮的水,就听系统激动地说:【宿主大大!第二个任务完成啦!】
她正要询问,隐约听见赵清欢的吆喝声,就闭了嘴,窝在椅子里等了十分钟,才等到她们两个进知青点的声音。
一分钟后,两个浑身淌着泥水的家伙闯入叶容蓁的视线,随之而来的,还有满身的汗味儿。
叶容蓁捏紧茶杯:“……你们是在去泥水里面打滚儿了?”
“去你的,你才是野猪呢,”李向歌白了她一眼,双手叉腰,叽里呱啦说起路上的事情。
赵清欢站在旁边甩着手,增加一些凉意,时不时补充几句。
李向歌更兴奋了,说着说着就从挎包拿出板砖,拿她当对手演示一番,给容蓁看看她们的威武。
好笑是好笑,厉害也是真的厉害。
叶容蓁还是给了赵清欢一个询问的眼神。
赵清欢生无可恋地对了对口型:人贩子那次。
原来如此。
上次在公社遇到人贩子,裴九韶找了公安顺带抓住剩下那些,赵清欢和自己抓住人贩子还动了手、演了戏。
只有李向歌,觉得自己不听劝阻进了那个公厕,当场被迷晕不说,作为被救的存在还能拿到公安的表彰,实在心虚。
哪怕她们劝着说如果不是她,那些人可能不会落网,会有更多人受伤害,她也没有改变想法。
因此,每天早上学习陆军拳法,她都是最刻苦的那个——不是指练的时间最长,她和赵清欢目前都维持在三遍。
而是叶容蓁不用上工,有内功、有疗养、有一系列养护身体的方法,赵清欢只用发酵饲料和喂猪,有按摩椅、有按摩床、有各种放松筋骨的工具。
只有李向歌,在日常上工之余,收拾了菜地、捡了柴、做好每一顿饭、还要写稿。
她始终憋着一口气,想要用武力证明自己,哪怕只有赵清欢和叶容蓁知道,没有来自公安的表彰、大队的称赞。
叶容蓁意识到这点,没说什么,提着茶壶倒了两杯水——刚好是之前给她们用的那两个杯子,谁也别嫌弃——推到她们面前。
然后直接把茶壶放过去,让她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接着,她重新躺进椅子里,听着她们讲述路上的故事,尤其是山中遇险那段,从当事人角度了解了第二个任务完成的重要环节。
李向歌略过重新下葬那点没提——时间、场合不对,而且这也不是可以轻易提及的事情——问出了先前的困扰消散后,另外涌上心头的疑惑。
看到那个周凯林的时候,她总觉得应该提醒清欢小心,对方虽然出来救了她们,但不是个好人。
李向歌困惑道:“我是不是有什么病?”
“怎么会呢,”赵清欢回答说:“我也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不然怎么会随便把供品给别人?”
李向歌表情惊愕:“你发现他对你图谋不轨的事情了?”
结果赵清欢比她更惊讶。
“他比我大那么多岁,家里一团乱不说,还有两个崽,对我一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起了心思还行动,那也太不是人了吧?!”
最重要的是,李向歌连容蓁和裴知青的事情都没发现,怎么会看出一个陌生男人的花心思?
赵清欢绝对不信。
“那个男人纯粹是看我大方又有钱,联合他人演一出绑架的戏码,好挣赎金!”
得,第二位女主不仅把供奉过原主母亲的食物送给书里的男主,还坚决不信男主对她起了心思。
剧情都崩得没边儿了,难怪骨灰刚入土,第二个任务就彻底完成。
知道一切的叶容蓁保持沉默,选择端起水杯,战术性喝水。
三千世界签到系统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位女主的想法,从旁边儿抓过来一杯数据饮料,和宿主陷入同样的沉默。
李向歌以为她们都不信,见四下无人,干脆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可能有病,我总觉得他和其他人不一样,总能吸引我注意,包括那个宋志远。”
“咳!”
叶容蓁放下水杯,拿手帕压了压唇。
赵清欢嘴角抽搐,这是因为日子太好,习惯了身边人对她的好,所以让少有的几个坏人凸显了出来,彻底引起了注意?
这是什么性转版的霸总吗?
几乎从零开始打拼的赵清欢觉得手痒。
叶容蓁倒是没什么感觉。
她虽然一直都在做着最坏的准备,但也总能看到好的一面:“不知道你这个情况可以维持多久,目前来看,刚好可以反向操作,重点观察、远离那些人。”
这倒也是。
李向歌拍了拍胸口,终于放松下来。
迁坟一事彻底解决,赵清欢了却心事,浑身轻松,兴奋的不行,“下午吃烤肉怎么样?这个相对简单,就算不好吃也能及时调整。”
顺便还能避开其他知青。
叶容蓁注意到李向歌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被两人拦下。
“肉我来准备,”赵清欢大包大揽:“待会儿还得给帮忙的人送东西,多准备一点儿就行。向歌准备素菜,至于容蓁……”
她喝了一口茶,咂摸几下,摇头晃脑地说:“下午吃烤肉估计会上火,容蓁医术好,专门准备茶水吧。”
叶容蓁领到任务,睨了两人一眼,“酸梅汤好伐?不行就黄连煮水,我那边还剩……”
“好好好!就酸梅汤!”赵清欢态度真诚,眼神坚定,“我最爱喝酸梅汤啦!”
李向歌连连点头:“素菜放心交给我,保准儿让您满意!”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扔下句先去洗澡,没等回答,端着杯子就往回窜,眼看茶水要撒在外面,连忙用嘴巴接住,闷完呛得咳个不停。
等缓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冲进走廊,挤出一阵轻快的大笑。
轻松愉悦的笑声感染了空气,又晕染到茅亭下。
叶容蓁偎在躺椅中,看着蓝天白云和青山,听着清风吹拂芦花,指尖轻敲扶手,混着蝉鸣低声哼唱:
“ L'amour est un oiseau rebelle
que nul ne peut apprivoiser
Et c'est bien en vain qu'on l'appelle
S'il lui convient de refuser
Rien n'y fait, menace ou prière
……
(爱情是一只不羁的鸟
来无影,去无踪,谁能捕捉?
若它拒你于千里
千呼万唤难回转
威逼也好,乞求也罢,全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