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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凯林猛地抬头观察两人表情。

赵清欢和李向歌表情依旧,呼吸如常,好似没有听到——地上那两人刚从昏迷中醒来,声音不大,她们没听见很正常——随着周凯林的动作茫然地看向他。

周凯林微微眯眼,受过伤的腿踹向地上的两人,“你们在说什么胡话,我这次把你们送到大队,要是再有下次,就送你们去派出所!”

骂完,他扭头看向赵清欢:“你们觉得这么处理怎么样?”

赵清欢初步判断这两人不是合作关系,听到这话就止住颤抖,疑惑地看向对方,“送派出所?不是过来看伤口的吗?难道他们真的要讹我们的钱?”

李向歌没说话,也不敢说什么,掐住自己的软肉,把从小到大所有伤心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甚至连宋志远的事儿都想了几遍,才终于没有笑出声,跟着露出同款表情。

地上的两人听到她的话,连忙蛄蛹着嚎叫:“不是啊大妹子,哥几个根正苗红,祖上八辈都是贫农,怎么能讹人呢?”

“对对对,我们就是怕妹子们这么想,才带你们来看一下伤口。”

“啊!”赵清欢的猜测得到验证,心中有了底,捂着嘴惊恐道:“那就遭了,刚才有几个人从山里出来,非说我们是被骗了,然后不知道咋回事儿,旁边的大哥吆喝着‘这小子有迷药’就冲了上去……”

李向歌听到这里,明白了她的想法,颤抖着嗓音道:“这事儿太突然了!跟在我们后面的那个大哥倒在地上,他们这么说着,还让我们赶紧跑……”

“我们不敢回头,”赵清欢心有余悸,捂着胸口说:“刚开始还能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动静没了,我们又走了一阵,才敢放慢脚步……”

地上的两人听到这里,知道那三个兄弟已经完犊子了,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现在都不敢深究,不住地哭他们的兄弟。

眼泪鼻涕一起流,身上还沾着打滚蹭上的湿漉漉的泥土和上面的枯叶腐植。

别说赵清欢和李向歌这种本就爱干净的姑娘,连周凯林这种退伍的男人都觉得辣眼睛,尤其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

赵清欢没再折腾,强行拉回话题:“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咱们要不要赶紧过去看看,万一那些人听到这边的动静……”

她还没说完,地上的两人扶着蹭到旁边的自行车站了起来,吆喝着周凯林赶紧去,快去救救他们兄弟。

都是一个大队的,周凯林自然不能当众拒绝。

好在效果一样,他一马当先,冲下山去。

那两个男人正要跟上,被赵清欢和李向歌横了一眼,只得吭吭哧哧地扛上自行车,哭哭唧唧下山。

赵清欢走着走着,感觉累得不行,看周凯林的身影远了一些,就往树上一靠,伸着手扇风,完了还撂下一句话。

“好累,在哪儿看伤口不是看,非得往这山里钻?你们大男人修完路还有力气折腾,我们这些知青蹬完自行车,就累得不行了,还是周同志……”

她说到这里,和李向歌搀扶着继续往前走,时不时说一句周凯林的厉害,留下的两人惊疑不安,扛着自行车对视一眼,低声咒骂:“他爷爷的!给姓周的做了嫁衣!”

再怎么不满,也得过了这关才能计较。

两人按下这点不提,扛着自行车跟了下去。

山下自然什么也没有,只有三个捆住手脚、堵着嘴的男人昏迷着。

赵清欢看了一眼,惊愕道:“他们没事儿吧?其他人呢?”

周凯林早就检查过周围,附近脚步凌乱,脚印有大有小,最小也不是女孩子的尺寸,向远处的山里延伸,和她们说的很像,暂时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看到赵清欢出来,为了拉近关系,他还特意伸手,托了一下绑在对方身后的包裹,减轻她的负担。

感受到盒子的形状和沉甸甸的重量,以为她是在别处有什么收获被其他人盯上,才引出后面这一遭。

至于那些人为什么没追上来?原因很简单,听到他动手的动静,担心出现意外,直接溜了。

那些人警惕着呢,不敢在拿不准的时候动手。

这么想着,周凯林心中的怀疑散了不少。

想到自己的打算,他不好再拖时间,就简单跟她们说了一下情况——顺带观察她们的表情。

赵清欢和李向歌早有准备,当然不会露馅儿。

扛着自行车的两人出来,见到这个场景,哀嚎着扑向兄弟,身体重量连带自行车把他们从昏迷中压醒,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兄弟的提示。

几个人从小一起,混了这么多年,自然默契,跟着就做出恰当的反应。

赵清欢懒得看他们演戏,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铝饭盒,在李向歌惊讶的目光中递给周凯林。

“谢谢周同志的帮助,我们还有急事,得抓紧赶着回去,你把这个带回去吧……你不吃就带给大树他们,让两个孩子吃!”

周凯林见凌乱的血痕缠在白皙的小臂上,眼神暗了暗,抬手接过“强硬”的塞过来的饭盒,想着还饭盒的时候要做什么。

赵清欢塞完饭盒,说了句东西是新的,吃完能留着用,自己这边还有,然后就扭头看向其他五个人。

他们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啥忙都没帮上,还耽误妹子时间,你们不是着急吗?赶紧回去吧。”

说着五个人抬起两辆自行车,像是绑架一只可怜巴巴、身材单薄的鸭子,气势汹汹地往路上走。

赵清欢和李向歌连忙告辞,跟了上去。

骑上自行车后,还扭头跟身后的几人道谢:“那五毛钱不用给我,擦完紫药水有剩下的,就去买瓶汽水儿喝吧。”

说完,她蹬上自行车就走,留下互相搀扶着才没有软到地上的几人,和树林里端着个铝饭盒的周凯林。

周凯林听完他们的交流,从头到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捧着沉甸甸的饭盒笑得意味深长。

直到他打开饭盒。

几块叠着白色猪油的野猪肉、撒着细碎的尘土和凌乱的黑色纸灰,让他的笑容如猪油般凝固在脸上。

竟然是供品啊!

等等,那她背后的盒子是……

周凯林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