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揉揉耳朵，眉头皱在一起，原本就不大的脸就写着一句话：老娘很烦！
众人纷纷闭嘴，生怕把这家伙惹怒了，自己就会变成那张桌子。
李洪涛咽咽口水，额头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水提醒他刚刚发生的都是真的。
他这个徒弟又黑化了！
见李老头不说话，温雅伸手想要提醒这老家伙，做医生要有做医生的威严。
然而手刚碰到李老头的肩膀，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接下来要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身为当事人的李洪涛双眼紧闭，感觉太奶奶、太爷爷正在微笑对他招手。
几秒钟后，肩膀处什么也没发生，不疼不痒！
李洪涛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肩头。
艹！难道是内伤？
“小雅雅，你就告诉我，我啥时候会死？”即使内心怕的要死，这毕竟是亲徒弟，他大着胆子询问，这样才能好好安排后事。
温雅：……
这糟老头儿脑子是不是坏了，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继续说！”温雅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吐出三个字，双手环胸，如同保镖一样站在李洪涛后面。
李洪涛：……
他说什么，他都是将死之人了，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霍锦城理解能力强，站出来，看着吓到颤抖的家属开口，“顾老身体突然变差，这是我们预料不到的，现在两个方案，动手术或者继续保守治疗，动手术只有四成的成功率……”
“我们保守治疗，才四成，我们才不会拿老爷子身体开玩笑。”
“就是就是，四成，一半都没有，保守治疗！”
不等霍锦城将话说完，刚安静几分钟的办公室，再次喧闹起来。
温雅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两手已经捏成拳头。
当初她不当医生的原因，一是压力太大，第二个原因就是医护关系。
就她这小暴脾气，要么被气死，要么被医院开除。
“保守治疗他活不过十天！”温雅大喝一声。
众人再次安静！没一个人敢说话。
“嗯，她说的对，以顾老的身体状况，最多十天！”霍锦城补充一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之后，站在最后的顾霆琛开口。
“雅雅，这次手术谁做？还有会不会有后遗症？”
听着这么舒服的声音，温雅心情也好了不少，态度依然没话说。
“后遗症这要看老人恢复情况，至于手术……”她停顿几秒，指了指前面还在担惊受怕的某老头儿。
“肯定是他啊！”
李老头微胖的身子一抖！
好家伙，要压榨他最后一分价值，这个徒弟真狠！
“不可能！李教授前天还说不能手术，说成功率太低，怎么今天就又行了？”人群中年长一点的男人开口。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温雅身上，想看她怎么胡说八道。
温雅：……
“爱徒说的没错，我确实会去手术，只不过主刀的是她！”
此刻李洪涛也知道温雅的用意。
如果直接告诉家属手术是温雅做，那大概率会遭到反对。
祁老太太的事情就是前车之鉴。
这事儿也怪他，之前怎么就没考虑到，现在好了，真丢人啊！
“什么，你让这个实习医生主刀？你们疯了还是我们疯了？”
“天呐，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
“治不成就别逞能？华国不止你一个教授，再不济，就请国外的名医！”
“国外的亨利大夫很厉害，不行就请他吧！”
最终家属们大多数都同意请亨利医生。
“李教授，我们想清楚了，老爷子先保守治疗，我们这边联系亨利医生。”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看似很有礼貌，但从头到尾没给温雅一个眼神。
李洪涛看着男人，又看着温雅，像是再等什么。
温雅从头面不改色，似乎早就猜到这结果，淡淡开口。
“不用了，现在就可以当面和亨利说！”说话的时候，她摸出手机，点开通讯录，点击视频连接。
因为时差，国外此时已经是凌晨。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
“亲爱的雅，怎么想到联系我了，是想我了嘛？”对面是一位金发碧眼四十多岁的男人，说着有些蹩脚的中文。
他揉着眼睛，一看就是被吵醒了，不过他没有生气，反而态度很好。
温雅白了对方一眼，外国人太热情了。
“哦，我这里有家属想找你主刀做手术！”温雅直接道，就像说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对面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疯了吗？亲爱的雅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要找我？如果你都做不了，我更不行！”
男人不可思议，一直摇头，语调夸张。
“装神弄鬼，你以为你随便找一个外国人说是亨利教授，我们就会信？你当我们傻？”这次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看那痞里痞气的样子，就知道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这个女人脑子不够聪明，我记得小姑见过亨利医生，让小姑看看就好了。”
说着一名保养的很好的女人走出人群，因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小姑’。
“骗人之前，先调查一下对方的底细，不然容易打脸！”女人趾高气扬，直接将温雅的手机抢走。
“我倒要看看……”女人视线挪到屏幕上，刚要嘲讽两句，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亨利教授……？！”
“你是谁？我亲爱的雅呢？快把手机给她！”
很明显，亨利有些生气了。
刚刚那些人的话他都听到了。
这些人敢质疑亲爱的雅，说话海那么难听，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对、对不起！”女人尴尬的道歉，将手机放回温雅手中，表情难看的退回人群。
“小姑，那人真的是亨利医生？”
“不可能吧，小姑你是不是认错了，外国人长的差不多。”
“我也觉得，你和亨利就见过一面，认错很正常，反正我不相信这女人认识亨利！”
即使这么多人找借口，女人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反而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