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北部两处边关阴云密布,局势紧张的时刻;在西部、南部两处边关战事开启,血雨腥风的时分;
大周京城内却是一片祥和,来来往往的人群百姓,面容轻松、脸带笑意的相互议论着万国朝会,议论着即将到来的‘武’之大比。
两相对比,竟有分烈火烹油的即视感。
酒铺内。
谈天说地侃大山的四人,饮尽碗中最后一滴酒,而后便相互辞别分离。
莫池和林昊需要回去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南墟洲,叶天酬也需要为明日的‘武’之大比做准备。
各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去做,相聚时间短暂,本就是常态。
纪宇同三人分开后,漫不经心的朝纪府走去,忽然察觉到异样,猛地转头瞧去,只见一道黑影快速缩入巷中。
不等纪宇走过去查看,不远处屋顶两道身影显现,目光流转于四周,似在寻找什么。
纪宇发现这两道身影,瞧见他们身上的大内高手服饰,不由停下迈向那处巷子的脚步,稍稍警惕,担心自己无端被卷入什么事件之中。
屋顶上方的一位大内高手发觉下方的纪宇,稍一犹豫,还是纵身跃至纪宇身前,抱拳行礼道:
“卑职见过驸马,不知驸马方才可见着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
纪宇轻念了句,然后指向刚刚欲去查看的巷子,言道:
“刚刚那巷子中有一道黑影闪进去,就是不知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黑衣人。”
大内高手感激道:“谢驸马指点,想来应该便是了。”
“我二人现在身有要事,不周之处,万望驸马勿怪。”
这名大内高手说完后,向另一人使了个眼色,接着快速朝巷子掠去。
纪宇盯着两人背影,猜想那黑衣人可能是近日来京城作乱的江湖客,也可能是其他身份,不过与自己无关,便摇摇头,继续朝纪府行去。
另一边,巷子中。
西门轻缩入巷子后,捂住淌血的胳臂轻敲了下木板门,而后无力的靠在上面。
少时,房门悄悄打开,露出一名中年男子,其左顾右看后,招呼着西门轻进去。
西门轻随他步入房内,瞄了眼被绑在地上的憨厚夫妇,张口便道:
“那两个家伙就在我身后,快从后门离开!”
中年男子瞥了眼地上的夫妇,道:
“既然如此,快走吧!便宜这两个家伙了。”
说完,就同西门轻从后门溜出,接着又闪进一处房中......
待得两名大内高手追入巷中,寻迹奔入房内,瞧见只有地上被绑着的这对夫妇,脸色猛地一变。
一人上前取下民夫口中的破布,焦急问道:
“刚刚逃进屋的人呢?!”
民夫喘了口气,回答道:“刚,刚刚那两人从后门逃了。”
两名大内高手对视眼,面色凝重的迅速朝后门方向掠去,眨眼间消失在屋中。
民夫愣愣看着兀自在那摇晃的后门,扭动着被绑住的身子,有些傻眼。
‘不是,你们救人救到底啊,我还被绑着呀!’
两位大内高手一走出,发现一处房子前有血迹,忙冲入房中,但里面只有一件沾有血液的破衣,再无其他。
二人再次朝后门追去,但打开后门,外面就是一条颇为繁华的大街,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百姓。
不甘心的他们重新跃上屋顶,欲想居高临下,以宽阔的视野发现西门轻。
可良久过后,二人仍未寻到,至此,不得不承认自己二人追丢了的事实。
现在,他们只能向陛下请罪,希望能被网开一面。
......
大周京城,晋王府。
晋世子周瑜策把玩着手中玉石,向着暗处问道:
“情况如何?”
暗中一道身影显现,跪地禀报道:
“禀世子爷,我们的人已经取得西门轻的信任,助他潜入镇南王府并安全逃离。”
“可笑这西门轻还想栽赃挑拨世子爷和镇南王的关系,让皇帝猜忌世子爷,殊不知他这可笑的计谋,都在世子爷指掌之内!”
耳中听着此人的夸耀,晋世子周瑜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冷声道:
“接下来你们让几名死士大闹我晋王府,闹得越凶越好。”
“世子爷,这......”
下方黑影犹豫道。
周瑜策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道:
“不必多问,以言行事就可!”
话音落下后,周瑜策继续言说道:
“镇南王府和我晋王府出了这事,皇上一定会派人搜查京城,到时你们以躲避追查为由,将西门轻骗出京城。”
“然后给吾好好炮制他,叫他知晓背叛我晋王府的代价!”
话说到最后,周瑜策眼中露出摄人的寒芒,吓得下方黑影抖了个哆嗦。
黑影连忙应下:
“诺!”
应下后,赶忙缩回暗处,深怕慢上一步。
......
这一天里,整个京城注定不平静。
先是午后闹出镇南王府被贼人潜入;
到了半夜,又传来数名贼寇大闹晋王府,不仅数座宅院被烧毁,就连晋世子也被重伤残废,今后怕只能做个废人。
听到消息的皇帝周瑜皓自然不信这个消息,连夜派御医到晋王府,为晋世子‘诊治’。
并对外表现出一副震怒的模样,下令严查京城内的贼子!
而那两名追丢西门轻的大内高手,也被周瑜皓派去戴罪立功,让他们二人掘地三尺也要将贼人寻出擒下!
时间到了后半夜,周瑜策派出的御医带回的消息,让他有些欣喜,也有些怀疑,怀疑这些御医的医术,怀疑他们是否被收买。
御医带回的消息便是:晋世子周瑜策手脚尽废、内力全无、面白如霜、昏迷不醒。
要是这消息是真的,周瑜皓怕是半夜要笑醒,这样皇位极大可能还在他这一脉手上!
放心不下的他,打算明日让医治大将军孟桀的长春谷长老前去一试。
最后,皇帝周瑜皓带着这个念头,面露喜悦的进入梦乡,想来今夜会是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