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了?”丁一以为他不喜欢。
“要不换一本?”
卢远常脸色微变,眼疾手快地抢过去,收起来。
“下不为例。”
“师父真好哄。”
丁一心中窃喜,她没来得及看过那部秘籍,自然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而卢远常则觉得,东西既然是自家徒儿拿来孝敬自己的,自然已经知道那是什么。
不得不说,这真是次美丽的误会。
丁一随着卢远常回到东海城,正好遇上出门的柳智。
“柳神棍,干嘛去,统计完了?”卢远常逮着人,心情大好的调侃道。
柳智一把抓住他:“回来得正好,积分令牌好像出问题了。”
卢远常大吃一惊,这事不好办啊,售后没搞好,会影响东海城声誉。
“怎么回事?这次怎么会出如此大的纰漏?”
“不知道,编号5368…790的积分令牌显示,那名修士在此次兽潮中斩杀妖兽近千万头,城主府已经查过,这枚令牌是新售出去的,老聂怕有人在上面做手脚,让我们都查一下。”
“结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令牌的持有人。”
柳智打开折扇,随手摇一摇。
脑袋上肉眼可见的少了些头发。
这主意还是他当时出的,现在出这么大的纰漏,他也难办啊。
“怎么会那么多?”卢远常震惊,近千万头妖兽是什么概念。
此次兽潮持续两天半,就算是站在那里让人杀,以他们几个的实力,都很难完成,不要说其他人。
柳智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止,近千万头妖兽中,还有十万头是通天境妖兽。”
东海城这鬼天气,雨水过后就是酷暑。
“十万?通天境?”卢远常麻了。
两天半的时间,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是啊,所以城主府现在就在查令牌的事,看看到底是谁在其中捣鬼。”柳智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他决不允许,有人破坏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们经过多少努力,才将海妖兽堵截在城墙之外。
经历多少心血,才将贫瘠的东海城发展道如今模样。
他们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丁一扯了扯卢远常的衣袖,卢远常挥挥手抽离。
“别闹,现在在谈正事。”
丁一:“……”她要说的也是正事。
“师父!”
“说了别闹!”卢远常仿佛哄小孩子的语气,丁一可不乐意了。
直接将令牌塞到卢远常手中。
“师父,你看看这个。”
“别……闹?”卢远常揉揉眼,看着令牌上那一串数字,不敢相信。
抬头问柳智:“你刚说编号是多少?”
“5368…790。”柳智重复道,“卢兄,怎么啦,然后你知道那枚令牌在哪里?”
柳智揪了揪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焦急地问道。
卢远常将令牌递给他;“自己看。”
柳智看了确认后,目瞪口呆,所以他们快将东海城翻过来,还没找到的令牌,在这里。
柳智抬头问丁一:“这是贤侄你的?”
丁一在他审视的眼神下,点点头:“是我的。”
她接过令牌,直接催动,令牌显出东海城的虚影。
确认无误,是真的。
柳智沉默三息,一把拉过丁一,招呼道:“走,去城主府说。”
城主府议事大殿内,丁一面对众多大佬的打量,轻描淡写的催动令牌。
令牌上的编号显得清晰可鉴。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殿内清晰可闻。
聂宏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贤侄刚突破到融宇境?”
“是的。”那么多人看到,丁一无法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东海城预计的最后一波兽潮没有来,贤侄知道为什么吗?”
丁一摇头:“不知道。”
“听老卢说,他是在海上发现你的,你为什么会在兽潮中跑到海上去,去海上干什么?”
聂宏博眼神锐利,直视着丁一,仿佛看透丁一内心深处。
丁一同样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有,所,感,悟,练,剑。”
议事大殿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在丁一与聂宏博之间巡视。
还是卢远常打破沉默:“好了,老聂,你不信她,还不信我吗?我找到她时,她就在练剑,海上练剑。”
卢远常不介意撒个小慌,即使他并没有看到丁一练剑。
他找到丁一时,丁一在海面上一动不动,处于某种玄幻的感悟中,那种感悟却不能明说出来,或许以后会是自家徒儿的大杀招。
聂宏博揉揉眉心,道:“我不是不信,只是太过震撼。”
“丁一,你多大了?”
“快二十二了。”
聂宏博没有接话,半响才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卢远常让丁一先离开,剩下的交给他。
“师父……”会不会出事?
“没事!”卢远常安慰道,“只要妖兽是你杀的,师父搞得定。”
“可是,师父……”丁一无法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情况,她在骨爷的指导下,忘乎所以的练剑,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杀了多少妖兽,更不清楚后来发生什么事。
被赶出来,丁一坐在台阶上。
卢远常挥手布下结界,不知道在里面密谋什么。
丁一有片刻的迷茫。
骨爷的声音响起:“看到了吧,还是你不够强,要是你够强,这种事情还需要什么解释,是你的必须是你的。”
“骨爷,那是什么剑法?”
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处于战场之中,四面八方的全是敌人。
丁一的手中出现一本书,上面只有一个字:破。
如钩如月,杀气十足。
“杀!”
丁一仿佛又置身在千军万马之中,她纵横弛聘,往来冲杀。
一个字,重新将她带入那征伐的疆场。
议事大殿中,唯有卢远常对剑气敏感万分,见是自家徒儿发出的剑气,卢远常撤掉结界,道:“看。”
丁一的周围,剑气纵横,别人轻易无法靠近,即使强如卢远常,也不能踏入半分。
“这次信了吧?”
没有指名道姓,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卢兄真是收了个好弟子。”其他人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