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多咬死象。
“虚幻和现实还是差距挺大的。”
在秘境中,她可是表现的相当亮眼,那么多妖兽都搞得定,不可能现在搞不定。
心中怀着这种信念,丁一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剑。
“杀!”
她不知道,空间里被她收进去多少妖兽的尸首,她没数,也没看。
骨爷看着空间内像下饺子般扔进来的妖兽,脸上终于好看了几分。
“就是不能夸,还得无时无刻不停鞭策。”
卢远常守在城墙上,心中疑惑不解。
“看之前的规模,应该会有大群高级妖兽过来,现在怎么回事,它们去哪啦?”
卢远常拿出令牌,呼唤其他守城人。
“情况怎么样?”
很快就有回应。
“兽潮要结束了,现在妖兽不多。”
“别大意,可能还有波大的。”
“正注意着,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去哪啦?”
丁一身上的鲜血,雨水都冲刷不掉,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海中,无数妖兽调整方向,改道朝丁一而来。
“杀!”
丁一没有感觉累,现在情况刚刚好。
她没有多余的想法,唯一的是,杀。
这些妖兽看她好欺负是不是,她魅力这么大,值得它们前赴后继。
送上门的好处,怎么能往外推呢?
练剑!
练剑!
练剑!
这些妖兽都是她练剑的对象。
有多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毫无顾忌,生死一线。
骨爷的声音响起,没猜错,那是一部高明的剑谱。
一招一剑,蕴含天地至理。
一剑一招,充满巨大杀气。
一字一句,洗涤心中的戾气,洗掉因杀戮产生的心魔。
一句一字,字字珠玑。
骨爷没有想到,预想中的情况会在此刻出现。
即使他早有计划,带着丁一感悟战场的残酷,千军万马中,个体只是其中渺小的一环。
而他手中的剑谱,却需要在千军万马中练就。
渺小的个体如何在千军万马生存,并且立功。
即使丁一现在实力还低微,仅仅融宇境,他还是毫不犹疑的打翻计划,提前剑谱灌输给丁一。
丁一灵力不及,没关系,有他在。
丁一的空间还存放着不少的灵石,这些灵石早用晚用,还是要用到主人身上。
一边杀一边收,忘记疼痛,忘记时间。
丁一沉浸在骨爷的朗诵中,沉浸在剑谱的精妙中,舍不得醒过来,直到周围的妖兽越来越少,直到雨水渐渐不再滴落,直到血水般的海面重新变得蔚蓝。
丁一站在离海面三尺的位置,保持着出剑的动作。
一动不动。
卢远常找丁一快找疯了,战后清点,偏偏不在了他的乖乖徒儿。
问了许多人,谁也不知道丁一去哪啦。
兽潮结束的莫名其妙,预测的最后一波,始终没有到来。
直到天放晴,他们才反应过来,兽潮结束了。
结束得莫名其妙,皆大欢喜。
可是,徒儿去哪儿啦?
要不是还能感应到丁一活着,卢远常那个可能早就疯了。
不等东海城统计结束,他就开始寻找丁一之旅。
再次看到丁一,徒儿穿着破破烂烂,满是血污的衣服,站在海面上方,一动不动。
卢远常的心,慢慢放回胸腔。
海面上突然风起云涌,无数的灵气汇集在丁一周围,争先恐后地钻进丁一身体。
卢远常忍不住揉揉眼睛。
“不会吧,又要突破!”
“难道这才是天才的世界,是我等不配?”
骨爷的朗读声渐渐低下去,低不可闻,慢慢消失。
丁一的丹田充盈着灵气,险先被撑爆。
二话不说,丁一扛起大锤,一锤又一锤敲打在上面。
丹田的灵力被压缩成饼,尔后慢慢填满,再次被压缩,再次被填满。
一次又一次,外面的灵气风暴慢慢弱下来。
本来可是突破到化宇境,丁一深深忍住。
丁一挥出手中之剑,一剑断流。
海面被劈出巨大的峡谷,很久之后,海水才重新填满。
卢远常手痒难耐,徒儿出息了,这一剑,快能比得上他。
孺子可教,要不了多久,丁一就能超越他,成为第五洲剑修第一人。
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超越自家师父。
想到这,卢远常开始惆怅。
有个好徒弟好是好,压力大也是真的。
丁一睁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卢远常。
“师父!”
低声轻呼。
卢远常看着她,一言不发,脸色还有些黑。
丁一看看周围,天朗气清,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大变。
看到空间满满当当不见的妖兽,唯有一部秘籍摆在正中央。
“还好,还好,够数。”
“什么够数?”卢远常阴恻恻地问。
徒弟不管教不行,太鲁莽了,她是不知道兽潮有多危险吗,还敢跑到海面上来。
以她融宇境的修为,面对无数妖兽的包围,那种危险,卢远常不敢想象。
即使是他自己,他也不敢将自己陷入这种险境。
修士要面临高压打磨没错,但不是要找死。
卢远常忍不住想给丁一个教训,同时心里又舍不得。
都是徒弟的祸,不收就好啦。
“师父,你说什么?兽潮结束了?”
“你说呢?”卢远常语气恶劣。见丁一有意隐瞒,却找不到发泄口。
自己徒弟,能怎么办?
凉拌?
“师父,不要生气嘛,我有好东西给你。”丁一上前安慰,道歉认错。
“师父,我知道错了。”
丁一低着头,这招以前百试百灵,现在也不例外。
卢远常脸色好了些,但还是不想理她。
必须给她个教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熊孩子。
“师父,我有东西给你,真的。”
丁一扯着卢远常的袖子,小心巴结。
“哼!”卢远常实在不想理她,他还在生气,同时,他更好奇,丁一会送什么礼物讨好他。
见卢远常态度软化,丁一将骨爷给的秘籍取出捧着递给卢远常。
《习剑录》
封面上三个大字化身为一柄柄巨剑,朝卢远常扑面而来。
只一眼,卢远常再也挪不开眼睛。
是它,就是它。
“嗯!”一声闷哼,他忍不住退后几步。
“哪里来的?”卢远常掩饰自己的激动,语气淡淡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