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天跟着走进殿中,在一处方桌前坐下。
“司空,这些都是老夫多年来珍藏的美酒,特来请将军品尝。”王允向小厮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连忙斟酒。
瑜天忽地笑道:“王司徒,有些事情还是挑明得好,用不着遮遮掩掩。”
王允微微啜了口酒水。
“那老朽也就不再藏着了。貂蝉,出来吧。”
与此同时,后堂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道美妙的身影出现在瑜天眼前。
那是一名很漂亮的女子,一双美目灿若春华,双眸又皎若秋月,当真是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瑜天双眼微微失神,等他回过神来时,女子已经跪坐在他身旁,给他斟酒。
见到瑜天的样子,王允很是满意。
“司空啊,此乃我之养女,貂蝉,前不久其家人亡故,我受老友之托照顾她,勉强也算他半个父亲了。”王允说。
瑜天叹了口气,他终于知道为何有句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任你英雄盖世,豪气万千,可在这娇滴滴的美人面前,你明知道是陷阱也会深陷其中。
“貂蝉小姐当真是有倾国倾城之姿啊。”瑜天轻声道。
貂蝉微微颔首:“司空谬赞了,小女不过有几分容貌罢了,哪比得上您雄才大略。”
“嗯,有道理。”瑜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貂蝉愣了下,随即不由掩嘴轻笑:“久闻司空平易近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其实,小女已年近十八,老朽一直想着为其寻个婆家。老夫遍观这朝野上下,也就只有司空您能与般配了。”王允又说道。
他已经把话挑开了,说完眼睛就直直地看着瑜天,等着答复。
瑜天见其目光诚挚,语气诚恳,若不是他知晓王允的为人,只怕真的会落入圈套。
“好吧,我就吃点亏,收貂蝉当个妾。”瑜天轻声说。
貂蝉目瞪口呆,本姑娘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不说,又善歌舞赋词,多少人争抢着要和我说话。
你还吃亏?
王允倒不在意,他已年过六旬,美色在他眼中已无意义,貂蝉不过是他手中的工具,只要能完成任务,没人会在意工具会变得怎样。
王允必须要借貂蝉之手杀死瑜天,只有那样,他才能撇的清楚,届时瑜天手下想要寻仇,也只会找到貂蝉身上。
“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跟着掺和了。”王允慢慢起身,朝着貂蝉使了个眼色。
“貂蝉好好陪司空说些话。”王允故意在陪字上加重了语气。
貂蝉轻轻点头。
“司空多饮些酒吧,待貂蝉为您舞上一曲。”貂蝉轻笑着说,她笑得很开心,双眸中掩藏着淡淡的狡黠。
貂蝉踮起脚尖,轻轻起舞,她穿着蓝白色的长裙,衣袖舞动,飘摇曳曳,如婀娜多姿的柳条。
当真是纤腰玉带舞长纱,疑是仙女下凡来。
瑜天靠坐在椅背上,细心欣赏起来,前世的现代舞大多热情开放,很少像古代这般含蓄。
美人起舞,瑜天饮酒,不知过了多久,直觉天色已晚,心神疲倦。
貂蝉身上已有细密的香汗,绝色娇美的脸蛋上涌现淡淡红晕,她走过来,扶起了瑜天,在其耳边吐着热气。
“司空,我扶您到内堂休息吧。”
瑜天用力微微一嗅,一股好闻的桂花香气涌入鼻端。
“好,休息吧。”瑜天轻声道。
内堂的房间里,貂蝉扶着瑜天躺到床榻上,而后开始为其解衣。
“明明非常不情愿,又何必装出开心的样子呢?”瑜天轻声问。
貂蝉怔了下,而后在其脸上轻轻抚摸:“一个女人要想在这世上活下去,就必定得学会隐藏。你很聪明,居然能看出我的伪装。”
“那封信是你写的?”
貂蝉掩嘴娇笑:“不错,的确是我写的。王允想要借我手杀你,我怎会让他如愿。”
“我还以为你俩是一伙儿的。”
貂蝉摇头:“才不是呢,那老东西可不是好人,当年他肯收留我,不过是为了类似今日的境地。所以,从最开始我便提防着他。”
看着那妖冶与甜美共存的脸蛋,瑜天真想伸手捏捏,可他做不到,因为他的身体麻酥酥的,完全不听使唤。
想来应该是某人在酒中下了药,那个人绝不是王允,若是王允肯下毒的话,瑜天现在就不会躺在这儿了。
“你在酒中下了药。”瑜天缓缓地说。
听到这话,貂蝉顿时眉飞色舞:“当然是我了,这药可是我自己花了两年时间才配制而成。放心好啦,这药没有毒的,只会暂时限制你的行动。”
瑜天心头吃惊,他没想到这貂蝉竟然还懂些医术。
“你先是提醒王允要杀我,现在又给我下药。你到底是哪拨儿的啊?”瑜天无语道。
貂蝉叹了口气:“我收回先前的话,你一点都不聪明,甚至还有点笨。你司空大人气血方刚,怎么会放过面前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所以我就必须得用点手段啊。”
“毕竟蔡家小姐的事儿,我也是有所耳闻。”貂蝉又幽幽地补充了句。
瑜天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瑜天问。
貂蝉伸手,从金丝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七星宝刀,司徒府的镇宅之宝。
“你要杀我?”
“不不不,谁都知道司空手下猛将如云,我要将你杀了,那些人还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貂蝉哼哼道。
“所以你是准备开溜?”
“这回你倒变聪明了。”貂蝉朝他妩媚一笑,“王允绝对想不到,我非但不用此刀杀你,还会将此刀变卖,用作路上盘缠。”
王允要是听到这话,绝对会被气到吐血。精心策划泡汤不说,自己还反倒做了别人的棋子。
“所以说,拜拜咯,我的司空大人。”貂蝉歪头笑道,青丝如流水般泻到瑜天的脸庞,弄得后者心里痒痒的。
貂蝉说着,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衣物柜中翻出两件白绸中衣,用力地将其塞入瑜天口中。
“别怪我啊,谁叫你那手下还在门口候着。只要你大喊其过来,我就逃不掉了。”貂蝉笑吟吟地说。
“而且,我还得从窗户走。”貂蝉跳下床榻,又从梳妆台下面掏出个小包袱,里面装有金银细软,看来她已什么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