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严丰这次没有说胡闹。
他微微抬头直勾勾地看向他娇艳欲滴的太太,幽深漆黑的眼里丝毫不掩饰炙热,下巴冲那边很轻地抬了一下,示意她过去。
陆曼曼顿时心花怒放。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拿床单挂在门板上遮挡一下缝隙,这才刚挂好,周严丰就过来从后面搂住她,低下头亲吻上她脖子。
可越是这种时候,越是有人跑出来添乱。
没多久许参谋忽然冒出来,敲着门板道,“局长,局长?”
陆曼曼吓得一个哆嗦往周严丰怀里钻。
周严丰恨不得把外面的人踢飞。
“说!”
他声音又哑又重。
许参谋也吓了一跳,这怎么隔着门板说话呐,一个激灵忙两脚啪地一下并拢站直了。
“今天下午的部署安排我交代下去了,过来看看您还有什么指示!”
周严丰知道这是催他时间差不多到了。
刚要把人给打发走了,看他亲爱的太太直勾勾地看着他,脸上有丝古怪,他忙把人死死按到怀里,手掌掩上她的唇。
许参谋犹犹豫豫道,“局长?”
周严丰心道滚。
许参谋最终没等来局长答复,犹犹豫豫的滚,不,走开了。
周严丰却是遇到了更严重的问题。
陆曼曼反过来安慰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算起来在安全期,几率很小的。
周严丰道,“万一呢。”
陆曼曼抬起头看到他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担忧,眼睛却是微微有些闪烁。
陆曼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陆曼曼说实话没有再想过这个问题,主要是经过那次的经历,周严丰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不管怎样,他都会遵循她的意愿。
而且自那之后他也很小心,从来都不会乱来,刚刚就是……
都怪那个小许参谋!
反正说来说去她后来基本上没有过这种担忧了,因为她心里面也有相对应的措施,这时候她思忖了一下,却是迷茫起来了。
“我……”
陆曼曼迟疑道,但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严丰不想她为难,很快低下头亲了亲她唇畔,“有种口服避孕药,我待会儿叫人送过来,还是保险点好。”
然后就掏出手绢弯下腰替她擦拭。
陆曼曼低头看他表情,从他脸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
她却是替他感到难过,搂住他的腰凑过去道,“我从前确实不想要,也不是说真的就不喜欢小孩子,是一直没拘束惯了,再加上一想到小时候,总害怕自己的小孩子也会遭受那样的经历,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行,关于未来规划,我们都可以商量。”
周严丰动作止住,怀疑有听错。
陆曼曼摸摸他的背道,“不过这次肯定是不行了,就算要生也要生个优质的,你得先把烟彻底戒了,还要把身体养好了。”
周严丰每个字都听清楚了,脸上浮现激动,但起来捉住她两边胳膊,还是理智道,“你不要勉强。”
陆曼曼道,“我这不是勉强,是真的想跟你过日子!”
周严丰就笑了,就冲她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他马上就搂住了她,在她耳边道,“要不要小孩子都可以,真的可以,虽然感觉有遗憾,但什么也比不上我太太的意愿重要,我也有你这话就够了,一辈子有你陪伴已经很高兴了。”
陆曼曼心想他真是爱到傻了,没有赶紧顺水推舟,居然还这个那个,但也看得出来他真正高兴的是她有为他心软,为他动摇原本的决定。
陆曼曼也不由搂紧了他,这时候才发现真的要相互付出理解和包容,你为我想一点,我为你想一点,才感觉真是爱也爱不够。
周严丰很快就要出去忙工作了。
陆曼曼从包包里掏出提前带过来的话梅糖和彩色薄荷糖塞到他裤兜里,叮嘱他想吸烟的时候也不要硬扛着,吃颗糖缓解一下。
周严丰自然是领了太太的好意,吻了吻她额头,报答她的贴心,也叮嘱她在房里歇歇就回去忙自己的事,他晚上才回来,他们晚上再见面。
陆曼曼真想他晚上住在酒店,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再依依不舍还是目送他出去了。
周严丰整个下午的状态那是相当的好,就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搬开了,脸上阴霾一扫而空,眉眼之间神采奕奕。
秦雪花和刘珍珠悄悄说那局长夫人简直就是局长的灵丹妙药,看看只要两人和好了,那局长精神焕发的都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总指挥官见到周严丰也忍不住笑呵呵地说,这家庭稳定就是好,那可是幸福的源头啊。
就只有许参谋下午时候无故挨了周严丰一顿骂。
陆曼曼这边歇了歇就听到外面敲门声,打开门却没看到人,只看到旁边缝隙里塞着个东西,拿过来一看是未开封的短效口服避孕滴丸。
也不知道周严丰派了谁过来,大概是怕尴尬才放下东西就走了。
陆曼曼随后就合上门,看注意事项上说这也叫什么探亲避孕药,同居当晚开始服用什么什么的,她就知道周严丰搞错了,这明显不是事后的。
也可能这时候就没有事后的?
陆曼曼也搞不清楚,随后就把药收起来了,下午回酒店忙竞拍的事。
刚到酒店秘书就说老先生有打电话过来,还有她姐姐也打过来电话。
陆曼曼猜到就是那边要问她跟周严丰的事。
她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把百宝箱,也就是那只锁着婚戒的首饰匣子要他们寄过来。
陆曼曼没什么好隐瞒的,想好怎么说话直接就给舅舅打去了电话,头句话就告诉他,她跟周严丰和好了。
陆向松原本只是猜测,听到确切的消息就哽住了,好半天才问说,“曼曼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跟他和好?”
陆曼曼没有顺着舅舅的话回答,而是说了周严丰没有申请离婚,没有高升,他调职到了羊城的事。
陆向松震惊到反复问了陆曼曼好几遍,这是真的?
然后就感慨到不行,“我们家姑爷还真是拿的起放得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陆曼曼表面上挺有底气,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虽然能察觉到舅舅对之前她跟周严丰分开的事有愧疚,但真论起来,舅舅是认定她和周严丰之间的冲突太大,两个人不适合长相厮守,而且他都不太愿意她回内地投资,肯定是希望她将来哪怕再婚,也是找同个圈子里的家族。
结果这么快就认了姑爷,这也某种程度上默许了她将来把内地当做主要市场。
陆曼曼不由感动。
陆向松又来回地感慨了好几回,万万没料到真的有人能放弃高位,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他叮嘱道,“世上难得者,唯有有情人,曼曼,你有幸得到,就应该好好珍惜,你能家庭幸福圆满,也是舅舅期望看到的。”
陆曼曼谢过舅舅。
陆向松挂电话才想起一件事,“你那只首饰匣子,宝驹非要说亲自给你送过去,今天下午就叫人买票去了……”
陆曼曼差点裂开。
她立马就让阿显到口岸那里等黄宝驹,见到人就先把她的匣子要过来,再想办法把黄宝驹打发回去。
她刚刚跟周严丰好了些,不管有没有那种可能,都绝对不允许有人过来搞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