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被那滚烫的唇堵上,那感觉陌生之中杂糅着熟悉,熟悉之中杂糅着陌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交缠在一起所带来的感受又是那样的强烈和清晰,让她一瞬间胸腔之间翻涌着心悸和澎湃,心脏跳得飞快,快到什么样的地步,感觉都要跳出去了。
那一刻也仿佛灵魂撞上灵魂,世界都是失重的。
随后很快就被他狂风骤雨般的吻席卷了。
他仿佛岩浆般火热,仿佛汹涌的感情决了堤,克制的爱意失了控,那吻热烈蛮横霸道而又迫切,一上来就好像要把她吞下去。
陆曼曼很快被吻得七荤八素,毫无招架之力,到后来换气都换不过来了,差点断气了。
整个脸颊红红的烫烫的,眼角湿润,又是气若游丝的样子,身上也是被两只大手掌揉得又软又绵,坐都坐不住了。
周严丰这才收敛了些,但也只是克制着不去攫取她的空气,他依旧亲着她的唇反复地蹂躏,将她的唇亲得红艳艳的又红肿肿的。
然后一只手扶着她后背,又用手掌托起她的脸,嘴唇游移到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陆曼曼酥酥麻麻地缩到他胸膛上,隔着胸腔听到了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就又情不自禁地更加紧密地依偎上去。
周严丰往常就最喜欢她紧紧地贴着他,就好像把他当做孤岛一般的世界上最最亲近之人,依赖一般地紧紧贴着他,因为她太过独立自我,从内心上来说从来不是那么地依赖他,他情感上不是从这时候才患得患失的,是从一开始就有了那样的缺失感,便唯有她紧紧贴着他时才会感到极大的满足。
她依偎的越是紧密,他的心就越是滚烫,吻就又变得又密又重起来。
但心里仍旧有着缺口,将她揉在怀里,嘴唇碾过她的脖子,却还是渴望再次从她嘴里得到证实。
“你说的都是真的?”
“牵挂我,也舍不得我?”
陆曼曼简直被他问的心痛,不是因为他的质疑,是因为他的不自信,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之前是有多自我,是有多没有好好地顾及过他的心理感受,才叫他仍旧有这样的不确定。
她抬起软绵绵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说道,“老公,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好好爱你,一直一直地爱你,爱你到老,爱你永不变,我再也不放弃,不离开,不放手了。”
周严丰一瞬间心都被填得满满,不放弃,不离开,不放手,再没听过比这更好的情话。
他又克制不住地将她揉到怀里,又在她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这次却不是像先前一样热烈霸道地攫取,是温柔而又缱绻,爱恋而又依恋。
但同样的都是那么炽热。
陆曼曼又被吻得喘不上气来,但又舍不得去打断,她能感受到他汹涌澎湃的思念,感受到他的贪恋,她同样贪恋他身上的体温和味道,同样不想放过跟他缠绵缱绻的时刻,两条胳膊软绵绵地搂上他脖子,被亲的喘不上气来也舍不得松手。
最后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陆曼曼脸颊热的发烫,眼睛水润地看着周严丰那张微微有些潮红而又俊逸的面庞,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欢喜。
她老公还是被她哄好了。
想到他还没有吃饭,她生怕饿坏他肚子,再叫他的胃出了毛病,摸了摸他的脸,就将保温桶拖了过来。
“那我们就和好了对吧?”
她抱着保温桶拧着盖着,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看他一眼那么问道。
原本只是一句无心的话,一句打趣的话,或者也可以说是潜意识里要为两人之前的不快画上一个句号。
周严丰却选择了沉默。
陆曼曼半天拧不开盖子,拖过周严丰的大手掌想让他来打开,才发现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抬起头见他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曼曼心里紧了紧,手摸上他脸庞迟疑道,“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我还不能叫你满意?”
周严丰很快抬手覆盖上她的手,手指收紧捏了捏她的手摇头道,“没有,再满意不过了。”
陆曼曼如果是之前就信了他的话,或者说听他这么说之后就不会再在意了,这时候却仍旧看着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一样样,是不是心里还有些其他的没有化解开的东西。
她虽说感慨她老公终于是被哄好了,但也认识到不是她哄得有多少好,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跟她生过气,他跟她所计较的,也不过是想从她这里拿到多一些的爱。
周严丰见她仍旧看着他,那种关爱的,想知道他真实内心想法的眼神,叫他心头都暖暖的。
在被她在乎着呢。
他拉下她的手就亲了亲她的手心,他其实只是有些疑惑,她怎么忽然就开窍了。
脑子里的思维仿佛从理智转换到了情感频道,没有再强调她是迫不得已才不能回头,没有再说什么她要是忍不住了还怎么朝前走,甚至说在已经看到他还在原地等她的情况下,居然还质疑他是不是一边在试着放下,一边在接纳别人。
嘴上说着再也不想跟他分开了,在他看来却没有着丝毫的诚意,因为她根本连他想要的是什么都认识不到。
他甚至怀疑如果他们大吵一架,她便会将他们没法再和好的责任推到他头上,认定是他计较太多,是他想法太多,然后再度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完全地把他抛下。
周严丰有那样的感觉,她气冲冲地说她回去会认认真真地考虑他说的那些话,跟他说再见,他就感觉到她的忍耐就快到了上限。
他已经不期望她会这么快再找过来,已经猜到她要冷着他了,她过来时,他有些出乎意料,但很快就意识到她又会是那些哄人的伎俩。
她根本就不会好好地揣摩他的心思。
只想着和好和好,就好像是赶着一项任务一样,什么都没有梳理好,就只想要得到一个结果。
他那时真不愿见到她。
当然这时候又不一样了,他已经被她的眼泪和倾诉说服了,被她不放弃,不离开,不松手的承诺真正地说到心里,被抚慰到了。
但这才短短一个上午就懂得了他真正的内心需求,她开窍开的也太快了吧?
“谁教你的?”
周严丰最终委婉地询问道。
陆曼曼心里就是一个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