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轩，你听我解释。”
雪域言曦边说边拿糕点往莫辰轩嘴里送：“我真不吃人眼珠子。”
莫辰轩勉为其难的咽了口米糕轻声问：“那他的眼睛呢？”
“我随手扔了啊。”
“对不起言曦，我知道水宫那边……”
莫辰轩微笑着说：“我，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没关系的，你，你别急。”
“不是，辰轩你相信我，我真没有。”
雪域言曦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欠手：“我朋友里有喜欢的以前他让我有机会就给他带，我就习惯了这次就顺手给他挖了，我真没吃他眼珠子。”
“嗯……”莫辰轩低下头。
菜在陆陆续续上桌，褚修宁说：“我觉得吧。”
“你不觉得。”
雪域言曦给褚修宁倒了杯酒打断他说话：“喝你的别说话。”
褚修宁喝了一口，味道有点熟悉：“这不金盏醉嘛，上次都没能好好尝。”
天恒第一好酒，酒液翠绿带着金色细闪在白瓷杯里流转，宛若困于杯中的金色星河。
这是掺了蝴蝶鳞粉吗……不至于吧。
嗯，也不是不可能。
味道不错，入口醇香后劲很足。
“辣。”莫辰轩被雪域言曦灌了一小口，他果然还是喝不来这种东西。
雪域言曦见状连忙递水，也得偿所愿的在莫辰轩脸上亲了一口：“我还以为辰轩是因为我杀人才生气的。我还得与我的离宝贝亲近，怎么可能吃那种东西。”
莫辰轩回应：“嗯。”
“玄国，有动作了，你知道嘛。”褚修宁问。
“嗯。”
莫辰轩为雪域言曦夹菜说：“我知道。”
“怕什么。”
雪域言曦笑眯眯的看莫辰轩给他布菜的样子心里美滋滋：“就算他们敢过来，只要辰轩想，我马上就带人把他们打回去。”
“妖族水军斗不过梦狐吧。”褚修宁捏紧手中筷子：“梦狐并不善力。”
是幻术鼻祖。
“就凭那点余孽？”雪域言曦在褚修宁身上感知出不善。
她可不会客气。
“褚兄。”
莫辰轩用饭菜堵住了雪域言曦的嘴：“莫家是不允许参与武政的，这不是辰轩的管辖范围，也不会妄想参与。”
“我不是那个意思。”褚修宁给莫辰轩夹了块虾仁笑说。
“褚兄，你我都是聪明人，不必掩饰。”
等莫辰轩把那只炒虾仁吃下去雪域言曦脸都黑了：“大盛国卖乖卖的太久，以至于多数人都忘了，它还只是个小国的时候只花了十六年就统一了前朝几百年都没能解决的金都十二部，一次性就扩展了成倍的国土。”
褚修宁没说话只是默默夹菜扒饭，当筷子再次伸向炒虾仁时被雪域言曦打掉，两人就在饭桌上用筷子交起了火。
“这么多年下来，盛国的中心政策看似不断更新，实则从未变过，你们是拉拢人心的一把好手。”
莫辰轩对那两人筷子打架的场景视而不见：“妖很好骗，我利用了言曦对我的喜欢，可我也在用尽一切去迎合她，我觉得这也是爱，只是和褚兄的理解不一样。”
褚修宁：……
“辰轩我没觉得自己被利用过，即使你这么想过那也无所谓，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但母亲说过，第一个让我无法自控想要占有他一切的人就是我爱的人。”
雪域言曦执着的与褚修宁斗争不曾停歇：“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把你绑回水宫关到死，谁敢跟我抢我就灭了他。我觉得没问题，这就够了。”
“能别趁机秀恩爱好吗。”褚修宁咬牙。
“不，好。”雪域言曦咬牙切齿，筷子也终于断了。
一瞬间空气都安静了。
“盛国军队发展到多少了？”莫辰轩问。
褚修宁没答。
“浅借六万，没问题吧。”
莫辰轩礼尚往来给褚修宁夹了一筷子菜又赶在雪域言曦发作之前叼了颗樱桃轻吻上她的唇。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下，但是雪域言曦勉强接受了这个道歉，她将樱桃含在嘴里孔雀开屏似的瞧着褚修宁。
“莫离不是说不管武政吗。”褚修宁也不在意就吃了。
“帮闫将军问的。”莫辰轩笑着说。
“莫离，算盘珠都弹我脸上了。”褚修宁叹气回他。
“褚兄心知就好，何必说出来呢。”
莫辰轩喝了口水，脸上还是谦逊模样：“此事对盛利远大于弊，想来褚帝陛下应当不会拒绝的。”
褚修宁笑起来：“是啊。”
“至此以后，恐怕莫离再也插不上手了。”
莫辰轩猛然将一杯青酒灌下肚去，烈酒的后劲让他温润的嗓音变得发哑：“空有心中凌云志，万里天光照九泉。”
“都怪你，吃饭都不老实。”雪域言曦将莫辰轩抱起来就跃墙走了，只给褚修宁留下一个消失的背影。
褚修宁手里捏着杯子，事情发生的太快，反应过来时已经只剩他自己风中凌乱。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他自己喝的。
褚修宁来的还算早，距离益和新帝的宴请使者的日子还有几天。
这几日褚修宁就安安静静的做个闲人，整日与师尊腻在一起，时不时与苏君霜、顾玉涯一起去给莫辰轩复查。
“这妖不会家暴吧。”
褚修宁坐在莫辰轩床边，顾玉涯和苏君霜还在商量药方的调整问题。
莫辰轩遮了遮手臂上露出的两处青紫摇头：“没有，褚兄想多了，言曦只是有时候毛手毛脚的控制不好力气，毕竟以前和她来往的都是妖族最次也是高阶修士，是我太脆弱，不是她的错。”
“那是鲛人，他们最喜欢欺负你这种长得好看又柔弱的人。”褚修宁与雪域言曦互看不顺眼，他还连莫名打了好几日的喷嚏，定是雪域言曦背地里在骂他。
莫辰轩勉强扯了个笑脸，他被雪域言曦念叨了好几天褚修宁不是好东西得离他远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两人让莫辰轩多少有点头疼。
不过也多亏他们两个吵架让莫辰轩没时间去想前太子被杀的事，他的病好的也更快了。
六皇子琅祯煊诬陷前废太子琅祯仪弑父夺权，实则自己谋权篡位。
莫辰轩与琅祯仪年少相识交情匪浅。
琅祯煊在上位后毒杀先帝引得岐云自尽，又以火刑处死了琅祯仪，莫辰轩被囚禁家中没能相送，因此成了心结，加上身体本来就弱从此一病不起，直到雪域言曦向楚萧山求助。
如今国丧已然过半，琅祯煊也越发猖狂，宠信馋臣残害忠良，此乃亡国之兆。
这次献礼不知有多少人对益和起了觊觎知心，前来打探益和国情，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可是他们斗不过千盛。
“师尊，你觉得徒儿的胜算大吗？”褚修宁整理着官服。
“怎么，说不过莫丞相，你还要拉拢为师不成？”
苏君霜笑骂：“你这孩子，光想着怎么气我。”
“我哪有～”
褚修宁是没有这意思，但不代表褚修渡没有：“师尊就当给徒儿个祝福。”
“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
苏君霜帮褚修宁理了理那头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即使底下那几个小国联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也未必就能斗得过，与其与盛国相争倒不如合作来的好处多，毕竟名气已经打出去了。”
“没了嘛。”褚修宁抬头看师尊。
“天恒刚刚易主不久此次断不会参与，至于依兰……”
苏君霜摇了摇头：“依兰规矩相差太远他们不敢有这么大的胃口。”
“所以呢？”
苏君霜无奈笑这说：“所以宁儿志在必得——”
“师尊，宁儿真的好爱你的。”
“就你嘴甜，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