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匆匆把碗里剩下的粥倒进嘴里,风风火火地就出了尘隐洞天。
只等徐宁走了,温迪才嘿嘿笑道:“这家伙也不知道急个什么。厄歌莉娅的本体可是和水龙一样,都是提瓦特的原住民,而且和上面那位从来都不对付,有道是疏不间亲,他这一去纯粹就是自讨没趣了……青衣,把水幕打开吧,我们一起看他的乐子。”
青衣还没有什么动作,坐在温迪两侧的申鹤和贝利尔却是不约而同地一起伸出手,在祂的风圈上一点。
三层风圈一瞬间全部被破。
“你们……阿嚏……你们就护着他吧……阿嚏……都不是好人……”
徐宁从尘隐葫芦里面出来之后,提上葫芦向着舞台那边走去。
上次林尼表演魔术的机关徐宁还记得,随手打开就再次跳入了那个地道中。
门口的翠斯塔朝着里面看了看,“嗯,他还在里面,没有走掉,不算犯规。”
上次的事件发生后,林尼的魔术团应该是将这里的东西都收拾打扫了一遍。
除了地面上还有地轨铺设的痕迹,其他杂物什么的已经全部清空了,地道里显得空旷又干净。
徐宁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通风口。
通风口后面又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仅能供一人行走,尽头就是林尼曾经探索过的地下室。
徐宁走了进去。
当然,屋子里是空的,除了嵌在墙壁上的一块黑色晶板外,什么都没有。
不然当初林尼也不会说什么想要花费时间探查一番,但是却没有得到机会的话了。
不过那时候到底是谁呼唤了林尼一声,让他注意地道里的事情呢?
徐宁轻轻敲着墙面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中空的密室之类,屋里的风也没有探知出其他的缝隙。
最后还是站定在了那块黑色的晶板之前。
徐宁曲起双指轻轻在晶板上敲了敲,“你好,请问有人在家吗?”
无人应答。
没人在?在但是睡了?没睡但是不想说话?想说话但是就是不想对自己说?
无论哪一种对自己都很不友好啊!
毕竟你对跟愚人众那个小子都愿意交流,没道理和我这个伟光正的璃月人没话说啊。
也行,你不想说话没问题,我可以和你说啊。
“那维莱特是水龙转世,只怕要对芙宁娜不利,我可是专程跑来告诉你这件事的。”
嗯?我思量了半天才整理出这么劲爆的一句话,竟然毫无动静?
“枫丹预言即将实现,灭亡或许就在顷刻,外患之下又有内忧,连地道里一个少女的安危你都愿意出声相助,可这么大事情你却不闻不问?”
好吧,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地下室。
“行了行了,我一直觉得欠厄歌莉娅个人情,以为祂想让我来枫丹帮忙来着,你既然不需要,我可就不管了啊。哦对了,只问一个小问题,你一向秉承正义的宗旨,为什么最后却判公子有罪,千万别说什么故障的问题啊?”
徐宁都快有些抓狂了。
“啊啊啊我感觉自己在这里自言自语就像个小丑,到底什么关键词能激活一下你啊,给点反应,哪怕审判我一下呢!”
或许是说对了关键词,徐宁终于听到了第一个声音。
声音很清晰,像是芙宁娜的声线,但却没有那种跳脱的夸张,整体显得更沉冷平稳些。
“有罪。”
而墙上的那面晶板上,也同时出现了“有罪”两个字。
终于听到声音的徐宁有些惊喜又有些惊诧,“什么有罪?哦,审判我是吗?我又有什么罪了,你该不会真的故障了吧?”
“有罪。”
“不赦之罪。”
“罪魁祸首。”
“罪大恶极。”
“罪恶滔天。”
“罪孽深重。”
“……”
黑晶板上一个又一个的“审判结果”出现,连带着那个声音也变得高亢起来。
一脸淡定的徐宁喝着酒,直到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沉默了,这才揉了揉鼻子。
“嗯嗯,我听着呢,没词儿了?我现在倒真是希望你是故障了,不然你这个词汇量真有些不够看。”
“走开啦,我不想跟你说话。”
一声带着些许怒气的斥责之后,任徐宁再怎么挑逗,那个声音再也不理会他了。
不过至少徐宁知道了一件事,那位芙宁娜确实是个假水神,或者并不假,只是空有其表而已。
真正的水神就躲在这里,暗暗积蓄着能量,准备做什么大事。
而最重要的是,这个谋划似乎是瞒着整个枫丹在进行的,甚至连水神推出的傀儡本身都不知道。
一个被深藏了四五百年的计划,几乎瞒过了所有人,这位继任水神芙卡洛斯想做什么。
有什么计划能重要到,连一个国家的灭亡都顾不上。
徐宁思索了片刻无果,只能摇摇头向外走去。
既然祂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就随祂去吧,不过既然厄歌莉娅给自己开口了,自己也不会放着这个国度沉没,不过接下来可就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了。
在徐宁待在地下室的时候,歌剧院的审判席上面也出现了一个身影。
翠斯塔一脸愧疚的背着手站在这个身影前面,手心还紧紧地攥着那一朵花。
“那维莱特大人,他……他就在下面,没……没出去……”
那维莱特温和地说道:“嗯,我知道,不用怕受到责怪,你一直做的很好,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翠斯塔感激地点点头,赶快跑回了门口继续兢兢业业地站岗。
而那维莱特则是静静地站在审判席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就在徐宁说对了关键词之后,审判席下方的谕示裁定枢机突然亮了起来。
“有罪”“有罪”“不赦之罪”……
一张又一张的卡片突然从谕示机的出纸口不间断地弹了出来。
“你……竟然在下方开启了审判流程么?”
那维莱特看着那些从来都没见过的判决词,每一张似乎都要把被审判的人给打入永不翻身的深渊似的,这已经不是一场“公平的审判”了,而是掺杂了太多的外因扭曲的结果。
“不过,徐宁你在这个倒错的世界里,究竟是站在哪一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