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他?
殷宁感到有些诧异,不明白司衍为什么会这么理解,她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衍撤回了落在殷宁脸上的目光,他没有再继续出声了,只是依旧紧紧地禁锢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
大概十五分钟后,这辆黑色的宾利驶入了地下车库。
精准地停入车位后,前排驾驶位传来了‘咔嚓’的开门声。
负责开车的侍从极有眼色的离开了。
毕竟……连挡板都升起来了。
虽然一路上他没有听到后座传来什么异常的动静……
但是,他最好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
果然,殷宁的预感是对的。
司衍后来的沉寂,其实是在压抑和克制。
或者说,在那栋公寓楼下的露天停车场里,他就一直在积蓄、压抑了。
司机刚离开,殷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即便车内的暖气一直调到了最大,也没能驱散走司衍身上的寒气。
散落在殷宁肩颈处的丝发被冷白修长的手指拨开。
司衍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重新攥住了她的手指。
他接着低伏下了身,殷宁随即感到颈间传来一阵刺痛感。
“司衍……”
殷宁低低地唤出了他的名字,蝶翼般的长睫轻颤。
她感觉这样的司衍有些陌生,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感到他的陌生了……
但是,她总觉得这一次好像把事情闹大了。
司衍闻声抬起了头,眸光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上移,最终落在她泛着酥红的眼尾。
“今晚为什么哭了,是为了谁……?”
低哑的耳语幽幽滑入耳畔,他收紧了箍在殷宁腰际的手指。
看着她这张艳若桃李的容颜,又想起了她在路灯下落泪的模样,只觉得内心深处跳跃着幽蓝的火苗,一簇一簇的,不断闪动着。
就连他自己也不曾想到,看见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落泪,他会产生有如此大的波动,甚至也不再维持平日里的斯文做派了。
等不到殷宁的回答,司衍那锋薄的唇挑起了一丝极其寡淡的弧度。
“是为了言褚墨吗,他成为了凌氏董事会的主席,彻底成了凌家的女婿。”
虽然他现在不能百分之百确定言褚墨和凌槿夕是否领证,但也有至少九十的把握。
凌正贤那个老狐狸,绝不可能在毫无保证的情况下,将凌氏交给一个“外人”。
哪怕言褚墨是凌家的准女婿,充其量也不过是半个自己人。
只有真正成为了凌家的人,凌正贤才能放心地把凌氏交给言褚墨。
“不是你想的这样,也不是因为他,我和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殷宁摇了摇头,低声解释,圆滑的指甲深深刺入司衍的掌心。
“是吗……?”
司衍低低地轻嗤出声,不知道是否刻意拖长了音节,他喷洒在殷宁颈间的气息,都变得格外意味深长。
“还记得吗,我曾经问过你,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上一次,你选择避而不答。”
殷宁想了想,好像的确有这件事。
当时的她觉得没必要,说了也只会徒增烦恼,其实现如今的她还是一样这么认为。
但是……
从司衍今晚的态度,以及现在的语气中,她感觉这件事看来是无法继续逃避了。
思考了片刻,殷宁环住了司衍的腰,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抱。
她低伏在了司衍的颈间,嫣红的唇翕动:
“我和他之间,现如今只剩下友情和亲情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然而,司衍却只是极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继续。”
他勾起了殷宁的一束丝发,在指尖慵然摩挲着。
车内的暖气吹不进他的眸底,融化不了他那幽蓝瞳眸中的寒霜凛雪。
“宁宁,你应该清楚,我想要听到的……不止这些。”
殷宁将下颚抵在了司衍的肩上,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发出了微不可察的叹息:
“十一年,算上今年,我和他之间,已经认识了十一年。”
果然,此话一出,她的下颚立即被一只修长的手指抬了起来。
映入殷宁眸底的是一双极其幽暗的蓝眸,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寒流涌动。
十一年,难怪……
难怪言褚墨那天在医院的安全通道里,会那么肯定地对他说。
【她的选择,永远都只会是我。】
先不论家世背景和外在条件。
呵,十一年……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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