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狱这过于冷静的样子,倒是让一旁的阎铭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作为阎狱的父亲,他实在太了解这小子了,虽然这小子表面上好像知道错了,但他一定又在心里憋着什么坏主意呢。
不过,阎铭突然感到庆幸,幸好自己不成器,生了一个‘好儿子’代替他继承、接手家业。
不然……现在跪在这里,被老太爷训斥责罚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呵,你现在是连辩解都懒得辩解了吗?”
阎深也觉得阎狱这样太过反常,阎狱是他亲手带大、教养的独孙,他对阎狱的脾性可是一清二楚。
“错了就是错了,家主,我无话可说。”
阎狱低垂着头,黑色的丝发遮掩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在那双潋滟妖惑紫眸中的暗流,像是寒潮般汹汹地涌动着。
闻言,阎深冷笑了一声,随后一掌拍向了身侧的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颤了颤。
“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哪里错了!”
闻言,阎狱缓缓地抬起了头,他望向了主位,冷漠的眼神中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家主,您刚刚说,殷家和司家今早公布了联姻,这件事……是真的吗?”
询问的同时,他那冰雪雕琢般的手指微微收紧,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情绪。
这一幕,被阎深不动声色地收入了眸底。
阎深忽地觉得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他那布满褶皱的手指叩了叩桌面,道出一声令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指令。
“其他人都退下吧。”
“爸……”
闻言,一旁的阎铭第一个站了出来。
阎老太爷淡漠地扫视了一眼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随后冷冷一哼:
“你想留下?也好,我们一起来听听,你这个好儿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当其余的心腹侍从皆退了出去,奢华的大厅内只剩下他们祖孙三代,阎狱也彻底不再隐藏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家主放心,我不会让殷家和司家顺利进行联姻的。”
“哈……我没听错吧,你打算怎么阻止呢?”
闻言,阎铭第一个笑出了声,泼出了一盆冷水。
他看着自己儿子手臂上那一圈圈的绷带,还有脑袋上缠着的布条,只感觉有些滑稽。
“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你是打算去把人家殷家大小姐强行拐过来?还是打算把司衍的另一条腿也给折了?”
阎狱幽幽地扫视了阎铭一眼,深不可测的眼神中,偏折过冷冽冰邃的光影,浓浓的轻蔑浮于眼底。
他懒得和阎铭计较,将目光转向了主位上的老者。
“家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殷家之前想要联姻的对象,可是凌家。既然他司衍有办法能将人抢过去,我再把人夺过来不就好了。”
“这么多年,我们和司家的关系一直犹如紧绷的弦,现在,司衍已经打算撕破脸了,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一再忍让。”
阎深已经稳坐家主之位几十年,他自然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听完阎狱的这段话,他看似极其认可地点了点头,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阎狱后背一僵。
“小子,之前你对联姻这种事,可是一直不上心,我对你的交代也犹如耳旁风,现如今怎么转变了?”
“现在这里没有别人,说吧,你到底是为了阎家,还是另有私心。”
阎狱答得不卑不亢:“家主,无论是为了阎家,还是我自己的私心,我都不会让司家和殷家就此顺利联姻。”
显然,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阎深满意,他的耐心随着手指叩击着桌面的次数,在不断流失着。
见状,阎狱低低地叹了一声。
他那深沉的紫眸里灌满了不甘,身上仿佛萦绕着来自极地冰原的幽冷气息。
“殷家的大小姐,殷宁,我要她。”
“她只能是我的。”
*
相比起阎家的低沉压抑,另一边,殷宁和司衍正牵手逛着超市。
说实话,殷宁完全不习惯和别人牵着手出现在公众场合,她有一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可是,司衍今天没拄手杖,她只能牵着他。
而且,他刚刚下车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晕车反应,面色却比临上车前苍白了不少。
出于愧疚感和责任感,殷宁只能一直牵着他。
“你先扶着推车,家里好像一粒米都没有了,我去提一袋吧。”
话落,殷宁便将手里的推车塞到了司衍的手里,阔步离开了。
只是,当殷宁单手提着一袋5kg的香米折返回来时,司衍的身边出现了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人。
看他们两谈话时的样子,好像很熟络一样。
殷宁的脚步不由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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