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扑倒,陈新良捂鼻子的毛巾都掉了下来。
他整个人被压趴在木耳堆上,一股刺鼻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有脸上那黏腻腻的感觉……
“呕~”陈新良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老实点!”按着他的一位公安厉声警告。
陈新良努力抬起头,把自己的脸和木耳堆分隔开,他挣扎着发出声音:“误会,公安同志,肯定是误会,我是陈家湾的支书,我是支书……”
“找的就是你。”还是严厉警告他的公安回了一句,把人从木耳堆上拉了起来,押着就出了屋子。
“报告,人已抓到。”
刘所长看看陈新良,前一段刚在林书记办公室里见过面,就是这张脸。
被押着的陈新良一看见林庭树,挣扎着就想扑过去:“林书记,林书记,你们这是要干啥?我没犯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死到临头犹自嘴硬!
林庭树淡漠的眼神从他身上滑过,对刘所长示意:“去屋里好好搜一搜,搜到罪证拿出来给他瞧瞧,让他心服口服。”
“是!”刘所长一招手,还空闲的两名公安跟他一起进了屋子。
陈新良藏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找,没一会儿,两名公安一个人拎着筐,另一个人抱着一撂包装袋出来了。
“陈新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林庭树冷冷地问。
陈新良在看到东西被公安搜出来后,心就凉了半截。
完了完了,他露馅了,要怎么办?
林庭树拿过一个包装袋,他当然见过张家庄的袋子,但是还是问了身旁的张保福:“老支书,你仔细看看,这袋子和你们村的包装袋是不是一样?”
张保福接过来,翻来覆去仔细看。
“是咧,跟我们村的包装一模一样,一个字都不带错的。”
张念秋站在旁边,也接了过去。
这个包装是她设计的,她更熟悉。
看过后,她把袋子递回去,“这就是我们村的包装袋,一模一样。”
看过袋子,还有筐,林庭树上前,从筐里拿起一包封过口的木耳,嘶拉一声,撕开个口子。
顿时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从袋子里飘了出来。
林庭树不动声色地皱皱眉,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刘所长。
“传下去,让大家伙都闻闻。”
刘所长一接过袋子,也闻到了那股臭味。其实这味道他刚才进屋子时就闻过,就是那堆发了霉的木耳散发出来的。
这陈新良心可真黑啊,霉坏的木耳也敢装进袋子里,还要卖给别人,他就不怕吃出人命!
袋子一个一个的传下去,连陈家湾的村民也都传了一遍。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一开始听到张保福说,陈新良用的袋子是他们村的时候,陈家湾的村民还觉得张保褔小题大作。
反正都是卖木耳,用一下他们的包装,也算不上啥大事吧?两个村子这几年关系是疏远了不少,但以前也曾经有过关系好的时候嘛。
毕竟就隔了一条河,两个村离的这么近,陈长河之前他们陈家湾也有个老支书,那时候和张保福关系还是处得不错的。
就为个袋子,大张旗鼓跑来陈家湾抓人,陈家湾的村民都有点看法。
现在,装着木耳的袋子传到手里,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扑鼻的酸臭味。
他们上交给村里好好的黑木耳,陈新良没保管好,都让发了霉。
发了霉后这家伙想损招,偷偷摸摸想冒充成张家庄的袋装木耳卖,这……这可不是本分的庄稼人能干出来的事。
“黑了心肝呀,霉坏的东西可不敢给人吃。”有人开始小声嘀咕。
“是啊,这木耳都是咱们交上去的,万一吃出问题,会不会牵扯到咱们呀?”有人想的更多。
这一下提醒了更多人,陈家湾村民们七嘴八舌开始嚷。
“林书记,张老支书,这事可跟我们村民没关系,全是他——”说话的村民指向了被公安押着的陈新良,“——全是陈新良一个人干的,我们大家伙可都不知道他想干啥。”
“对对对,我们都不知道。”
“连木耳发了霉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说呢,这一段村委会天天锁着大门不让人进,原来他是想瞒着这个!”有人脑子灵光,转的快的,已经和这一段村委会天天锁门联系了起来。
林庭树抬起手安抚住燥动的陈家湾村民:“大家放心,这件事只追究陈新良一人的责任。发了霉的木耳,一会儿大家伙帮忙从屋里清出来,烧了吧。”
“成,成,林书记发话,我们一定照办。”
陈新良听得林庭树给他定了罪,本已老实的他又死命挣扎起来,“林书记,林书记,我知道错了!木耳我还没来得及卖,我不卖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次!”
求完了林庭树,他又求上了张保福。
“老支书,老支书,您一向宽厚有肚量,这事是我办的不对,是我糊涂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东西,小肚鸡肠……张老支书,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这一回吧……”
求到最后,陈新良涕泪交加,一脸惨样。
张保福没说话,张念秋往前迈了一步,冷哼一声。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她冷冷地瞧着一身狼狈的陈新良,“木耳你是还没来得及卖出去,但是,你私自偷印我们村的包装袋,也是犯法的!”
看到她出来,陈新良的眼里又冒出了火。
又是这死丫头,他就跟她犯冲,一看到她,他就没好事!
“我犯什么法?你少胡说八道!你懂不懂规矩?有林书记在,还有老支书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陈新良,你还有心思质疑我呢,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张念秋冷冷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臭虫。
“我们村的希望牌木耳,我早就在县工商局注册过商标,受到法律保护!这个包装袋也同样受到法律保护!陈新良,你!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