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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官污吏?

李长辞见这词从范知县嘴中说出,总觉得有点违和。

不过二舅姥爷虽然平日里也敢要敢拿。

但好歹不会对普通人下手,且拿的也不多。

李长辞觉得,在大齐,二舅姥爷这种,应该就算是清官了。

此时,他再看了眼手中的邸报,就将其归还。

既然那司徒化暂且只是被革职,那他目前的处境就还是不安全。

所幸,他现在已是修炼了那大佬的天地混元身。

周身三百五十六穴道尽开。

又有青山书院院长赠予的九峰图。

若是再遇到那善苦和尚之流,想来是不用再担心。

也不知道六扇门和锦衣卫那帮人现在有什么打算。

不过既然朝廷中三司法的人插手了,那这灾银案定是没那么简单就破的。

和范知县再说了两句后,李长辞便出了房门。

不管怎样,至少上面还有六扇门和锦衣卫两帮人顶着。

要说自己多危险,那也不至于。

那司徒化现在,恐怕是自保都忙不过了。

回到快班堂,李长辞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间。

随后就准备离开衙门。

毕竟现在是捕头了,提前一两个小时下班,没人会说什么。

再说现在二舅姥爷对自己都这态度了。

谁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他又不是旷工。

而是出去亲自巡逻。

只是巡完逻就直接回家了而已!

“李捕头!”

衙门口,两旁值岗的衙役恭敬的打招呼。

“嗯,辛苦了,我出去转转。”

李长辞朝两人点了点头。

随后便光明正大的朝着南街走去。

那两名衙役见状,眼中没有任何异色。

甚至还觉得李捕头真是尽职,巡逻这种事也亲力亲为。

南街的道路。

还是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是该去看看上官大妞资助的那些孩子了。

李长辞出衙门时已换了一套便服,走在街上。

路过之前上官云燕带自己买烧鹅点心的铺子时。

他也驻足买了一些。

两只烧鹅,一袋点心。

想来对那些孩子来说已然是够吃一顿了。

提着几个油纸包。

李长辞哼着小曲,一路就往南门外行去。

等来到那处破旧院落处。

只见此刻,几名孩童正欢快的在院落中玩耍。

虽然他们身上皆有残疾。

但孩童的天真烂漫似乎让他们忘掉了这一切。

只是享受现有的快乐。

李长辞驻足在外。

看着这些孩童无忧无虑的玩耍,只默默笑了笑。

上官大妞,还真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啊。

这时,院落内正洗着衣物的老妇看见了李长辞。

当看清他这张脸时,立即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有些拘谨的笑道:“李......李捕快,您来啦。”

看着眼前的老妇,李长辞笑着点了点头:“周妈,这段时间孩子们都好吧。”

“好,都很好!这些孩子能遇到上官捕头和李捕快这样的贵人,真是这些孩子们的造化。”

眼前名叫周妈的老妇随即热情的将李长辞迎了进去。

当其走入院落后,那些孩子看见李长辞到来,皆是停下了玩闹。

似乎还有些害羞,大多数孩子都躲进了房门。

只露出一个个小脑袋看着李长辞。

后者见状,只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来的次数少,这些孩子见了还有些生分。

于是将手中提着的油纸袋晃了晃,挥手让那些门内的孩子过来。

这些孩子见了李长辞手中的东西,似乎知道是好吃的。

于是两个胆子大的孩子鼓起勇气,走出了房门,小心翼翼就朝他靠来。

李长辞见后,笑道:“哈哈,拿去,和大家一起吃吧。”

将手中几个油纸待递给了那两名稍大的孩子。

李长辞便和周妈一同进了屋内。

看了眼这些盯着油纸袋兴奋不已的孩子,李长辞随即坐下,笑着和周妈聊起了天。

从周妈的口中得知,这些孩子的确都是从小被家里人抛弃的。

大齐的一些穷苦人家,就是生下正常孩子,有些养不起的也会卖给别人做丫鬟下人。

就更别说这些先天有着残疾的孩子了。

“本以为这些孩子的结局注定都会夭折,哪曾想到上官捕头大发慈悲,买了这处别院,收留了他们,上官捕头真是个大善人啊。”

周妈说着,竟还摸了摸眼泪。

李长辞见此,安慰了两句,心想这周妈也是个心善之人。

难怪上官大妞会将这些孩子交到她手上抚养。

随后,李长辞又和周妈聊了一些她之前的事。

原来这周妈,几十年前竟是清河畔灯船上的一名舞姬。

因为貌美,有幸被当时清河县一位富甲公子看中,后来两人还互生了情愫。

甚至,为了周妈,这富家公子竟偷了家里的钱,想要给她赎身。

谁知这事竟被那富甲公子的父亲知晓,在两人幽会之际,强行派人将那公子抓了回去。

临走时,还打断了周妈的腿。

腿断了,那灯船自然是不能留了。

之后,周妈便只得找了个人家,做起了下人。

也幸那家人不嫌弃周妈跛脚,让她在清河算是有了条生路。

再后来,收留的那家人家道中落,已年老的周妈便又流落了街头。

幸是当时的上官云燕发现了她,见其为人亲和,做事也勤快。

便给了这么一个差事。

听完后,李长辞也是叹了口气。

看着周妈脸上满布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只叹道:“一朝春尽红颜老啊。”

那周妈听言,湿润的眼中,竟难得闪过丝哀伤。

似乎李长辞这句话又让她回忆起了今生,泪水又珊珊落下。

待平复心情后,周妈便道:“没想到李捕快竟也懂读书人的这些词句,此句作的可真让人伤感。”

周妈以前在灯船待过,公子文人什么的也是见过的。

当年也是有不少人为其作过诗,她那相好的富甲公子更是如此。

听得李长辞这一句后,周妈倒是对其另眼相看起来。

这一句,就是当年那些公子,也不见得能轻易作出。

“周妈,不知那富家公子如今可还在世?”

“自然是还在世的,后来那人也悄悄来找过我,不过见我腿脚已是不好,又在别人家里做下人,只给了我些银子,之后便再未出现了。”

“能不能说说那人姓甚名谁?”

李长辞问道,不过就算那人还在清河县,现在估计也是年老之人了。

周妈见此,叹了口气,只道:“那人现在在清河还是有些名气,想必李捕快你也知道一二,正是那玉雪堂的掌柜,西门才。”

听言,李长辞顿时就是一愣。

竟是那个给衙门老周看伤的西门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