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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范知县又夸赞了李长辞作的那首儒祭小赋。

后者的诗才,范知县是有心理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这次竟会在儒祭小试中夺魁。

他本身也是青山书院出来的学子。

这一句人生无处不青山。

着实让他这个书院前辈震撼无比。

这时,他想到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范子建。

从小就送他去青山书院读书。

现在,竟然在儒祭小试中连场都不敢上。

看来秋闱之前的这段时间,必须给那小子禁足了!

给他在家好好的读书,从书院回来后哪也不许去!

又聊了两句,范知县便笑着离开了快班堂。

临走时,还特意嘱咐李长辞中午去内堂和他一起吃饭。

后者听言,只是笑着点头。

能吃好的,他当然不会拒绝。

来到快班堂大厅,李长辞随即便将众人巡逻的任务排好。

这两天,赵康那小子也伤愈回来了。

李长辞此刻,只见在其身旁,张浩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就这样直愣愣盯着自己。

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不想去灯船巡逻了?”

李长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者才算是定下神来。

随即张浩只道:“辞安......你真的在那儒祭小试夺魁了?公主殿下还给赏赐了?”

眼神有些呆滞,声音也有些颤抖。

“老张啊,咱们这些捕快想这么多干什么?快去巡逻吧,哈哈。”李长辞笑道。

一旁赵康似乎不明白这儒祭代表什么,只笑着对张浩道:“老张,辞安的才华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都是京兆府的名人了,殿下赏赐点东西还不正常?别想了,赶紧走吧。”

灯船那边巡逻,可谓是油水多多。

那些船上的妈妈见有衙门捕快照看,时常就往他们兜里塞银子。

少时五六钱,多时一二两。

有这些好事,赵康这时,也不知道张浩在墨迹什么!

“辞安,你是我的偶像。”

半天,张浩就憋了这么一句话。

随即就在赵康的拉扯下,出了快班堂大门。

走时,还一个劲的盯着李长辞,仿佛还没恢复正常。

李长辞见此,只是一笑。

这张浩怎么也和当初的张康一样了。

又疯了?

午后,衙门内堂。

范知县正处理着公务。

只见一名衙役在外敲门,道:“范大人,朝廷的邸报送来了。”

“进来吧。”

说罢,那衙役便送上一份有着数页的纸张。

朝廷的邸报,乃是记录着近来朝廷中大小事务的文书。

在大齐,这朝廷邸报一般是半月一发。

这东西就相当于只供朝廷内部官员观阅的报纸,属于内部刊印物。

范知县接过后,便摇了摇手,招呼那衙役下去。

随后,他拿着邸报,便如同往日一样,一条条往下看去。

作为京兆府的七品知县,这邸报,是必看的物件。

朝廷人事变动,大齐各地政事,皆是会在这邸报上呈现。

想升迁,哪能故步自封?

必须得了解大齐国事!

当翻到最后一页,范知县突然一惊。

“这......这是,户部侍郎司徒化?那司徒家的族叔?竟然被暂停职务了?!”

看到此,范知县顿觉脊背发凉。

如此看来,那朝廷赈灾银案,这司徒大人,定是脱不了干系啊!

越往下看,范知县只觉越是心惊。

最后,急迫的朝外喊道:“来人!快去叫李捕头过来!”

......

当李长辞来到内堂时,范知县面带忧色道:“辞安啊,你先看看这个。”

将那邸报最后一页递与了李长辞。

范知县便有些后怕的瘫软在了座椅上。

这清河县司徒府查案一事。

他这个知县可是全程在场。

还帮着六扇门锦衣卫押送司徒府那些人。

这次若是那户部侍郎不倒台。

他定是会被穿小鞋啊......

李长辞见范知县如此,也不废话,接过那一页就看了起来。

不过看的过程中,他却并没什么反应。

毕竟这户部侍郎司徒化的事,他早就知晓。

基本就是这次兖州灾银案的主谋。

只是现在没什么实质证据罢了。

当看完上面关于司徒化的所有消息后。

李长辞心中也是有些唏嘘。

这户部侍郎,竟只是被暂停职务,并没有到六扇门受审。

看到这一点,李长辞顿感不安。

如此看来,那六扇门和锦衣卫的人,不给力啊!

这邸报上面,只说六扇门和锦衣卫联名参了户部侍郎司徒化一本,说其与兖州赈灾银有牵连,欲将其带回审问。

不过最后陛下只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会审。

并且暂时停了那司徒化的职务,留在家中配合调查。

看到此,李长辞就知这案件是复杂了。

若是直接将那司徒化带到六扇门大牢,相信一个文官应是受不住六扇门的审问,定是能有所收获。

但若是有三司法介入,这结果,就不好说了。

他从寇天雄记忆中只知道这司徒化是他的上线。

至于司徒化上面还有没有人,这他就不知道了。

若是三司法中有那司徒化的同党,在找不出证据的情况下,想来是很难定罪。

而且,现在李长辞有种感觉。

这司徒化,背后应该还有人!

既然六扇门和锦衣卫敢在陛下面前参那司徒化,定也有些把握。

至少司徒浩那个人证,应该是攻破了的。

这样都没有将那户部侍郎司徒化拿下,肯定是当时在朝堂上,还有人周旋。

想到此,李长辞也觉得事情开始不妙起来。

毕竟那司徒化应该是知道他的,那个叫善苦的和尚,他也从两次吸魂中知道其就是司徒化的门客。

上次也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此刻,李长辞和范知县想的一样,这次司徒化若是不倒台。

以后定会有麻烦。

“姥爷,这司徒化看来应该就是兖州灾银案的幕后主使了。”李长辞喃喃道。

范知县一听,也是无奈得点点头,道:“辞安啊,上次你提醒我,我虽然也猜到些,但也不好下定论,现在看来,这侍郎大人,至少是与这灾银案有牵扯的。”

“只希望朝廷能将此事彻查清楚啊,不要放过这些大齐的贪官污吏。”

到了现在,范知县也得期望朝廷能给司徒化定罪了。

如若不然,待其重回朝堂,他清河衙门和这户部侍郎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不仅封了别人藏银子的司徒府,还将人都送去了六扇门大牢。

而且,清河灾银案的破获,他衙门之人也出了力。

现在,他清河衙门,基本就和六扇门锦衣卫,是一条战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