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他,好你个苏皓,屡次跟本宫作对!”
听到熟悉的名字,皇后猛的拍了一把桌子,拿起茶碗就摔了下去。
苏皓,莫不是以为皇上重用你,你就可以挑衅本宫了吧?
真是笑话!
她这一生,在她面前蹦跶过的人,都死绝了。
苏皓既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不好怪她出手了。
目光扫过角落里跪着的人,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她这双手,很久没有染过血了呢。
既然苏皓想跟她作对,那就得准备好要承受的代价。
“德安~”
“奴才在,娘娘您吩咐!”
被点名的德安公公谄媚的爬到她的脚下,跪在她的脚下,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本宫上次让你查这个苏大人,你都查到什么了?”
听到她问这个,德安的身子抖了抖,“娘娘,这个苏皓滑不溜秋的,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子女。
奴才查了许久,也只是查到他有一个从小订婚的未婚妻,早就病死了,他家里穷的叮当响,奴才也是从无下手啊!”
德安说完,头上有一滴汗滑落,娘娘最不喜欢没有用的东西。
可苏皓那人,发了俸禄就跑去城外发馒头,城外的乞丐都被他养胖了,他自己愣是没胖。
别说抓他的把柄了,坊间全是夸他的,哪里找的到他的黑料。
他想在娘娘面前邀宠,这次真是失算了!
“没有父母,没有子女,没有喜欢的女人,啧啧啧,确实不好把握。”
“不过嘛,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不喜欢女人,总有喜欢的人呀,本宫曾耳闻,有些男人他就喜欢自己的同类,不喜欢女人呢,也许苏大人就是这一类人中的之一呢。”
“你说是吗?”
皇后垂下眼眸,欣赏着自己手上的护甲,红色的护甲上,镶嵌着各种复杂花纹与宝石。
别人喜欢金色的,偏偏她就喜欢大红色的护甲,看着就像敌人的鲜血一样让人满足。
“是,娘娘说的是!”
听到这话,底下人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声音也尖利了几分,皇后这是要毁了苏大人的名声啊!
京城谁不知道苏大人品性高洁,心地善良,身为京城叫的上名字的美男子,他却洁身自好,家里连个晓事的玩意儿都没有。
他情深义重,对那位早亡的未婚妻一心一意,这么多年过去,心里始终只有她一人。
这样的有情有义,又身居要职的苏大人,不知道让京城多少女儿家生了心思,夜里都是想着他那张俊脸入睡的。
如今皇后娘娘一句话,那位苏大人,恐怕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看着底下人的小动作,
皇后斜靠着软枕,眼里闪过得逞的笑,对着脚下的德安说道:
“顺便让人放出消息,就说本宫看苏大人,人品贵重。
想要从京城世家的女儿中,挑选一个和他心意,且温柔体贴的女子为他赐婚。
若是苏大人的哪位同僚与他走的近,或者那家愿意与苏大人列为两姓之好,不妨跟本宫递个话,本宫定会成全他们的。”
德安听到她的话,愣了愣,转眼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连忙磕头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办!”
德安退出去了,气氛也有了一丝的松动。
“这等污秽之物,也配落在本宫的寝殿,真是伤眼睛,林妈妈,送到宫厕里去吧,只有那糟污之地,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皇后说着,将桌子上的小像,团成了一团,丢在林妈妈的面前。
听到皇后满腔恨意的话,林妈妈小心的拿起,“娘娘放心,奴婢一定让这污秽之物回归到她本来的地方去。”
“你们出去吧!”
听到林妈妈的话,皇后眼皮都没抬一下,挥了挥手,“桂妈妈留下,其余人退下!”
“奴婢告退!”
“奴才告退!”
话音刚落,寝殿里的宫女太监行礼告退。
桂妈妈起身,走到皇后的脚边跪下,,轻轻揉着她的小腿,“娘娘,一个贱人罢了,您又何必气到自己。
若是瓦砾也就罢了,可她,都成了一捧黄土了,您如今金尊玉贵的,哪里犯的着跟她计较。”
桂妈妈一边揉,一边试探的说。
当年的事情,她作为知情人,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可如今都过去快二十年了,怎么会突然有人提起呢!
尤其是这个苏大人,居然敢往皇上跟前递小像,怪不得娘娘会有如此大的怒火。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贱人惯会装模作样,将京城里里外外的乞丐都施舍了个遍,本宫是怕那苏皓,正是当年的乞丐之一。”
一个世家贵女,偏偏长了一副菩萨心肠,真是让人可笑。
谁家的后院没有争斗,没有厮杀?
也就二房那两口子,是个另类,不纳妾无通房,甚至将女儿养成了废物。
不过也幸亏了那废物,否则,她怎么会稳坐国母的宝座呢?
皇上对她这将近二十年的宠爱,可不是假的。
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月了也见不着皇上几次,可她这个皇后,夜夜椒房独宠,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听到这话,桂妈妈的眉头狠狠一跳,是啊,那位二房的大小姐,确实帮了不少人。
无论是逃难的,还是行乞的,年老的,还是年幼的,她从不区别对待,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从来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神色。
而那副做派,也是曾经的大小姐,如今的皇后娘娘,最讨厌的样子。
“让花家查一查,看看以苏皓为首朝中官员,有多少人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看看他们私底下有什么动向,通通要详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给丞相大人传信。”
桂妈妈躬身退了出去,寝殿里落针可闻,静的让人有一种窒息感,皇后闭上眼睛,满脑子是十几岁的场景。
那个时候,跟她关系好的女儿家,约着踏青,赏荷,品茗,或是齐聚流觞宴。
可二房的嫡女,却从不参与她们的聚会,她们理解不了她,她也融入不进她们。
就像中间隔着一座无法跨越的沟壑一般。
一个大家嫡女,成日里跟一群蝼蚁一样的人为伍,真是丢了他们花家的脸。
可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街上那些人看花似锦时露出的,如同看菩萨一样狂热又虔诚的眼神,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不舒服到想亲手撕碎了她,看看他们痛苦的样子。
“母后,母后,你在吗?”
“女儿听说墨家认了个儿子回来,母后你听说了吗?”
公主的声音从寝殿外传了进来,熟悉的声音扯着她从柜子里抽身。
看着女儿笑盈盈的走来,也许是眼花了,也许是她一起不清醒,居然看到她的眉眼跟那个贱人有三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