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眠眠和舒儒跟着那行人,摸到大寨里守卫尤其森严的一片区域,只见那一幢幢屋檐下挂着红灯笼,俨然一副岁月静好的光景。
他们进了宅院,宅院里正有山贼搬抬箱子。
那些箱子很沉,穆眠眠一眼就看出来,不就是各山头送来的贺礼。
按照今晚来的这几个人头来分的话,足足一人有两箱。
山贼点头哈腰道:“几位大老爷,这是我们大寨主孝敬给大老爷的,还请老爷们过目。”
说着山贼就揭开了箱盖。
里面一应是金银珠宝,光彩夺目。
大老爷就示意山贼把箱子盖上。
山贼又道:“赶明儿就随大老爷们一起送下山去。”
他们进了厅堂,堂上香风拂面,灯暖酒醇。
穆眠眠和舒儒只能趴在屋顶上往里看。
发现堂上布置得别具一格,还相当有格调,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山贼窝里能有的地方。
几个官老爷坐下来,就开始交流各自官场上的事情。
穆眠眠听了一阵,无非就是些同流合污的人和事。
正因为这几个官老爷的管辖范围连成一片,他们联合起来,才是十八寨这一带最稳当的靠山。
随后山贼带了人进来,穆眠眠往里一看,终于看见寨子里的姑娘们了。
姑娘们身处贼窝,但装扮与外面的相差无几,皆是妆容明艳、轻衣长裙,个个模样都生得美丽。
穆眠眠听鸢尾说了,她们之中好些都是江湖儿女出身,身上带着一股韧性和倔性,丝毫不如寻常女儿家那么娇气,山贼也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把她们弄上山的。
进厅堂的女子们,有的强颜欢笑,有的长袖善舞,有的侍酒,有的跳一段剑舞,各有千秋。
官老爷们一高兴,她们就有赏。
等酒足饭饱以后,官老爷们起身离了厅堂,径往后院去。
一行女子紧随其后。
穆眠眠也要跟着去,舒儒适时地拉她一拉。
穆眠眠问:“怎么了?”
舒儒看她的眼神略深,声色却平淡道:“今晚我们只是初步查探情况,还管不了太多。”
穆眠眠道:“我知道,今晚上各个山头的山贼都聚在这里,我们要是动手的话,肯定不会便利。
“真要打起来,你我当然没事,但我们要救的姑娘就不一定了。放心吧,我会以大局为重的。”
舒儒叮嘱道:“所以该回避的还是要回避。”
穆眠眠道:“我知道,我们快去吧。”
舒儒低叹一声,“你知道?你怕是不知道。”
穆眠眠已然动身跟着往后面去了。
舒儒只好跟上。
后院有水声,穆眠眠循着水声过去,发现竟然还有一汪泉汤。
官老爷们更了衣,已经泡进了泉汤里。
边上摆着酒水果子一类的,甚是享受。
看来山贼们为了供好这几尊大佛,也是费尽了心思。
女子们起初在边上伺候,但那几个武人不讲究,直接把人一把拽进了水里。
要不是汤泉里人多,他们能当场把女子浑身扒个干净。
在官老爷们眼中,她们都只是玩物。
显然,女子们已经应付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了,及使被拉下水,也不惊慌。
只是官老爷们要选人回房伺候的时候,女子们有了明显的情绪变化。
可以看出,被文官老爷选中的女子明显松了口气,而被武将挑选的女子则是倒抽口凉气,开始瑟瑟发抖。
晚上,文官老爷的屋子里一派风平浪静,可武将屋子里灯火通明,很不太平。
穆眠眠听到里面传来惨叫和隐隐的哭喊声,她挠挠头,还没等进去一探究竟,就见一女子浑身赤丨裸地被扔出来了。
那女子伤痕累累,腿间还有血迹淋淋,院子里侍候的山贼见了,立马又给补了个其他的女子塞进房里。
一个武将要好几个女子服侍,只要被丢出来的都是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了。
穆眠眠明白了,这哪里是玩弄,这分明是虐杀。
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不好大肆发泄,唯有到这贼窝里来可以肆无忌惮地满足自己的癖好。
连着两个女子被丢出来了以后,穆眠眠冷静地问舒儒:“大虎哥,可以让屋里当官的也中风吗?”
舒儒道:“可以。”
话音儿一落,穆眠眠人就从后窗里翻进屋去了。
只见那武将赤着胸膛,正兴奋地把女子绑在桌子上。
女子脸色惨白,却也不得不咬牙强忍着。
她只能顺从,因为她再清楚不过,要是惹怒了这人,等着她的也就是前两个那样的下场。
穆眠眠到武将背后,就一掌把人敲晕了。
女子十分惊愕,但也没叫出声。
穆眠眠捡起地上的衣裳盖在她身上,接着就去叫舒儒进来。
女子捻着衣裳裹身,顺手就操起桌上的茶壶猛地朝武将头上砸去。
院外有人把守,但他们听到动静也不会进来查看。
除非是武将亲自出声叫外面的人进来。
因为大家都已经非常清楚武将的行事作风了,哪次屋子里没有个动静的,通常都是武将自己弄出来的。
眼下女子捡起茶壶碎片,狠狠往他脖子上割去。
她动作又快又决绝,下手狠中带辣,恨意充斥。
仿佛这一幕,已经在她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
穆眠眠看她方才逆来顺受的状态,全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当即出手制止了她。
她紧紧握着瓷片卯足劲往下扎,但都动不了分毫。
她喘了两口气,这才不由抬起头恨恨地盯着穆眠眠。
随后满屋子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