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关于炸弹事件的调查也有了结果,并对外发布了正式公告。
投制炸弹的歹徒,吕争,现在四十二岁,原本是某单位的事业骨干,前不久因个人生活作风问题,被单位开除。
不久后,又与妻子离婚,自身也检查出得了重症。
吕争遂产生了报复社会的想法,恰逢此时,有境外有心人士刻意靠近鼓动,吕争彻底走歪。
那杀伤威力巨大的炸弹,就是来自境外。
包括作案的时间,地点,目标,都是对方精心帮吕争策划的。
至于具体是境外哪里,哪个人士,警方通报信息上并没有明确指明。
公安部的工作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剩下的都交给国安了。
基于各方面考虑,事实全貌或许永远不会公开。
但大家都明白,哪怕不公布,但该有的公道,国家一定会代为讨回。
他们只要安安心心,继续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自会有人代他们负重前行。
一如挺身而出的谭一鸣,一如舍生忘死的高勇,一如他们身后千千万万个无名英雄。
一时之间,群众对官方的好感度信任度空前拔高。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不管什么时候,总少不了这些上窜下跳的人,可是谁又在意呢?
*
事后,江谣接了个大单。
高勇跟谭一鸣能平安归来,多亏了大师的平安符,这点外人不清楚,派出所所长可是明明白白。
所长回去琢磨了一下午,咬咬牙,从所里的经费拨出了一笔,给全所上下警员都配一份。
全所上下警员六十二人,这价目加起来实在是……
所长是个人才,拉着江谣磨嘴花,又是论交情又是画大饼。
说一定把相熟单位的派出所的业务全部介绍过来,保证不让江谣吃亏。
江谣不吃这些大饼,但还是豪爽给所长打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折扣。
把所长美的,当即就改了主意,他不想只是介绍业务了,他想转承包。
把其他兄弟派出所的业务都承包了,赚点小差价,改善改善所里的生活。
闻言,江谣不由多看了所长一眼。
刚才还跟自己哭穷呢,现在都有本钱承包业务了!
迎着江谣揶揄的目光,所长摸摸自己有些发福的肚子,露出憨厚一笑。
江谣挑眉。
谁要是相信一个管理着六十几名警员的派出所所长憨厚,那才是真憨厚呢。
不过无所谓,有人承包业务也好,她也不想把花时间在这些杂事上面。
于是,双方都很愉快,只有自己先花钱又买了平安符的谭一鸣有点郁闷。
他哀怨地望着江谣,请求退货。
江谣答应得很爽快,“退货可以啊,钱是不能退的。”
谭一鸣:……
“大师你是耍流氓的,不退钱,那退货又有什么意义?”
江谣表示钱都进了她的口袋,要她再掏出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过……
“要退钱不可能,不过可以免费赠你一卦,怎么样?”
谭一鸣想想也好,于是点头。
江谣唇角轻轻扬起,“我看你红鸾星动,你的姻缘很快会到。”
说着,她看向谭一鸣身后,“来了。”
这么快,这么突然?!
谭一鸣下意识猛地回头,看见身材圆敦敦的李大妈笑眯眯朝自己走来。
他瞬时白了脸。
不是吧不是吧,大师你开的什么玩笑?
李大妈似乎没看见谭一鸣发白的面色,“小谭,你在这儿啊,楼下有个姑娘点名找你。”
原来只是来喊他而已。
谭一鸣长舒口气,道了声知道了,二话不说就往楼下跑。
至于江谣,更是一早就走了。
谭一鸣仗着身高腿长,连蹦带跳,不用两三下功夫就下了楼。
拐进办事大厅前正好与另一同事撞见,“一鸣,正好,前面有个姑娘找你。
嗯,走快两步,人姑娘来过几次了,每次你都不在。”
谭一鸣之前听同事提过一嘴,说有个姑娘找他,可惜每次他都刚好不在所里。
点名找他,难道是先前认识的?
谭一鸣把认识的女生先换了个遍,也想不出哪个旧识有可能发展成未来对象。
他干脆不想,转身从小门进入大厅。
办事大厅的长椅上,詹文静正安静坐着。
见谭一鸣出现,她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谭警官,您好,我叫詹文静,我是……”
“啊,我知道你,你是上次公交站那个女生。”
谭一鸣眼力跟记性都很好,一下认出了眼前的詹文静,那个差点被歹徒用刀砍中的女生。
他还很记得自己开枪的时候,詹文静吓得面色青白,双耳捂紧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样子。
怪不得人姑娘,任何人遇到那样的事,都会吓得浑身发抖的。
见谭一鸣还记得自己,詹文静笑了。
那时候的情况实在太混乱了,她整个人都吓懵了。
她哪里想得到,自己只是个平常一样,下班搭个公交车,居然会遇上那么恐怖的事。
她还记得,当时歹徒的砍刀离自己不过数厘米,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是眼前的警员,果断开枪,一枪击毙了歹徒,救下了自己。
可惜自己当时就顾着后怕了,都没来得及问这位警官的名字。
当然,当时那样混乱的场面,想来他也没时间理会自己。
好在网上有爆料,詹文静这几天来过派出所几次了,但每次都没遇上谭一鸣。
事件刚出,上级关心,社会关注,当事人谭一鸣是很忙的。
詹文静很理解,便自己多跑了几次,她想亲口跟谭一鸣说声谢谢。
听着姑娘絮絮说着感谢的话,谭一鸣有些走神。
姑娘微卷的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露出素净白皙的脸蛋。
她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亮,睫毛纤长浓密扑闪扑闪,鼻子小小巧巧,唇瓣红红的。
笑的时候,还有个小梨涡。
真好看。
这姑娘怎么那么会长,一下长在他心巴上。
怦,怦……
谭一鸣心跳快了几分。
看着眼前高大英伟的谭一鸣,詹文静耳尖微红,“谭警官,我能不能请您吃个饭?”
不可以,他们是有规定的,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
先前那个被救的小男孩家属,热情邀请自己时,自己就是这么严辞拒绝的。
但迎着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睛,谭一鸣晕乎乎地点了头。